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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研究的重心是现实主义的当代性,马一丹只是一个个案。针对传统现实主义的局限性、边缘化以及当代艺术的发展困境,笔者力图从马一丹的油画艺术风格研究切入,对现实主义在当代的生存状况和品格特征进行分析和阐释。
笔者认为,现实主义的当代品格就是现实主义精神的当代性特征在艺术中的具体体现,其研究价值在于揭示现实主义在当代存在的必然性和合理性,为当代艺术的发展提供新思路。现实主义的核心是现实主义精神1,而不是具体的风格和流派。只有当现实主义作为一种语言形态的时候,现实主义才是一种艺术表现手段,或者一种艺术创作方法。现实主义作为一种创作方法,并不是有了现实主义流派后才产生的,历史上许多艺术流派、许多艺术作品,所表现出的人们当时对现实世界的认识、思考和表现,都具有现实主义精神。现实主义作为风格流派会变化、会消失,但现实主义精神具有稳定性和永恒性。要重振现实主义精神,必须重新解读现实主义,并且应从艺术表现形式这个精神载体着手。
本文将努力思考和面对现实主义的当代困惑:到底什么是现实主义?现实主义是不是已经过时?现实主义有没有当代化的可能?我们需要什么样的现实主义?当代现实主义有什么新的特点?是不是所有具有现实批判精神的都可以称为现实主义?这一系列问题在将研究过程中一一得到解决。
整个研究立足传统文化根脉,从风格学的角度出发,对马一丹的艺术风格进行现实主义定位,探讨马一丹油画的艺术特色,并在个性特征中寻找、总结和归纳现实主义的当代品格特点。
“壮士横刀”是本文对马一丹现实主义风格的形象化总结。通过研究,笔者得出以下几个结论:一、马一丹是一位彻底的现实主义者,其彻底性表现在对现实的体察、关注、思考和批判上;二、马一丹油画的艺术风格为“写意的表现性现实主义”。其中“写意”和“表现性”只是现实主义前面的修饰语,并非炮制的一个新流派,而是对马一丹创作方法与形式表现的相对客观的综合描述。马一丹油画艺术具有伦理、审美、创新和自由四个方面的价值追求;三、马一丹现实主义油画风格不仅具有当代化的可能性,而且其活力正是通过其当代性表现出来。本文从精神内涵和形式表现两个方面对马一丹现实主义风格的当代性进行阐释。马一丹油画艺术风格的“当代性”本质上展示了一种时代精神,体现了他对中国文化命运的关注。从表现特征上看它飞越了西方主义的制约、摆脱了传统艺术类别、质材和技法的限制、打破了题材的当代图像化范式,用自己的艺术语言完成了中与西、传统和现代相结合的本土艺术道路探索。文中还对马一丹油画艺术“当代性”的美学特征进行了分析;四、研究以点带面、由表及里,现实主义的当代性品格被归纳为多元化与开放性、直面现实问题、致力文化保护与民族文艺复兴、从人文情怀走向人本主义四大特点,该结论是整个研究的归结点。
在具体的研究过程中,第一章从马一丹的艺术观念和家学师承关系入手,理清马一丹艺术成长的文化环境;第二章涉及马一丹油画风格的现实主义定位理由、成因、特点和价值,是本文的关键章节;第三章着力探讨马一丹现实主义油画风格的当代性。本文在分析马一丹艺术风格的同时,又用“风格”论来回观照当代现实主义艺术家群体的创作特点和这个时代艺术的特点,这是第四章现实主义当代品格的内容。笔者认为当代艺术应该“和而不同”,认为当今现实的最大问题是信仰丧失和精神危机,这便是现实主义产生的深层原因。在研究中发现,致力文化保护和民族文艺复兴已成为当代现实主义者的共识,现实主义艺术的关注视野也已经从“人道主义”的问寒问暖转向“人本主义”需求的自我实现。
本文坚守艺术批评立场,因此在主观上难免情绪化,不过这恰好可以避免由“上帝的话语”带来的保守和无所作为。马一丹现实主义油画逐渐成为一种艺术现象,它的发现和重视,体现了时代对价值观念偏离的修正,指斥和批评了“当代艺术”的平面化和空洞性,并启发当代艺术重新回归到对现实生活本质的关注上来,以反映这个时代的精神风貌和审美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