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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二元社会是相对于城市和农村的老二元社会而言的,是指传统计划体制的社会机制和市场化社会机制共生的社会结构。本来,两种社会机制并存的事实,是与市场化改革同步发生的。但是,如果说以往是把传统体制与市场机制的并存理解为改革过程的一种过渡性现象,那么现实的发展说明,即使在不断深化改革的前提下,计划体制和市场体制的并存可能并不是过渡性的暂时现象,起码在现阶段,它是中国社会相对稳定的特殊的社会结构的表现形式。两种社会机制并存的社会结构已具有认知中国社会的分析工具的意义。
两种社会机制并存,从一种过渡性现象到二元并立的稳定的社会实体的形成,反映了中国经济和社会体制转型的基本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作为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的中国内地的 A 股资本市场,伴随着中国经济改革的深入和社会结构的演变,也从资本市场这个侧面反映了传统计划经济的社会机制与市场化社会机制的是怎样在不同的思想理念和政策取向下被推出、发生了怎样的争论、阶段性的发展趋势,直到股权分制改革,在资本市场中演变为新二元经济结构的局面。这对于更深刻的认识中国的社会结构、经济结构和明确进一步改革的方向是有理论和实践意义的。
如何解释二元并立的两种社会结构,如何认识与之相关的 A 股资本市场?本文通过对改革初期的一系列的争论和改革实践的回顾,梳理了不同时期对市场经济的不同理解,从商品经济性质的讨论,到市场经济的共识,从国家的干预,到国企的改革,再到 A 股资本市场的发展走向,试图对中国改革经验的特殊性和合理性作点滴的探求。这种探求旨在说明,在社会经济现象的宏观嵌入性学理上,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作为两种社会机制,不论它们之间是冲突还是共生都是可选择的。而中国 A 股资本市场的演变可能在一个统一的政治实体下,为长期对立的两种社会机制的共生提供一个可验证的实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