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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声语言从向大众传播开始,就与人际传播有了分野。传播行为的群体性、传播利益的公共性和言语接收交流的共同性,使得传播主体必须摈弃“自给自足”小农经济的狭隘观念,从生存空间进入规范空间。规范空间的有声语言创作,其前瞻性、警示性与引领性,其向世人垂范的压力与动力,就突出表现在话筒、镜头前这“在场”的、被传播主体所掌控的有声语言和副语言的表达之中。本文所论“有声语言传播主体的创作自觉问题”,以规范空间文字语言和内部语言的形态转化为逻辑起点,以有声语言语感的生成与表现为核心范畴,强调传播主体紧随时代发展脉搏,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以追求“中华民族有声语言表达的典范”为指归,上下求索。具体分为三个部分论述。第一部分(绪论、第一章和第二章):主要论述什么是大众传播中的有声语言创作,传播主体创作自觉的基本特征及其生成机制。大众传播有声语言创作的核心在于:由文字语言、内部语言向有声语言“达意、表情、言志、传神”的“转化”。由于接受主体的广泛、多层,创作依据的间接、单一,模糊和遮掩着传播主体有声语言通贯整体的“最高任务”,即播讲目的的统率。而无目的的表达不是创作,创作自觉首先要解决“目的是魂”的问题。由此出发,它必须解决好语言工具和文化的关系。传播主体与内容题材互动,明确传播要义;与体裁结构互动,熟谙表达框架;与语境背景互动,深刻文化传承;与接受主体互动,激活对象感记忆;与新颖样态互动,创新表达方式。变工具为文化,这种传播主体与文本主体、接受主体“互动”产生的自我意识,并非一蹴而就、说自觉就能自觉。作为创作自觉的基本特征,有着宽广的深层机制,它是语言功力和语言的功力有机结合的产物,它需要日积月累有意为之。意识形态钳制有声语言创作的主体认知;传统文化影响有声语言内涵的主体修炼;文化融合引发有声语言阐释的主体辨证;“不在场”与“在场”构成有声语言整体和谐的主体关注;格调语势造就有声语言气氛形态的主体把握;从生存自发、规范自律到审美自觉的主体感悟等,这些在思想意识、文化修养、语言表达、审美追求方面提出的要求,其实是对创作自觉内涵作出的阐释。第二部分(第三章和第四章):主要论述传播主体创作自觉的学术理路。有声语言大众传播,传受双方通过语感的生成和表现产生交流与共鸣,它的前提则取决于传播主体对语感的把握和表达。创作自觉的学术理路,把合金式语感作为传播目的表达的向心力,突出对语言的感受,突破了仅停留于“语言感觉”的局限,开阔了有声语言创作的视野。字正腔圆、形态涵化、情感渗透作为规范空间语感表现的基本特征,感性、知性、理性、悟性作为有声语言创作表达的学术理路,传播主体对题材、体裁框架思路的明晰,语音、语法规则运用的到位,感性、知性、理性的协调介入,都使得有声语言在规范空间既有约束又有自由,加大了驰骋的力度。声音可感、形态可感、情绪可感,是传受双方产生共鸣的基石。感性伴随知性,同时伴随理性。知性判断侧重于事、情、理的真实、可信、具体、细致;理性思辨则侧重于事、情、理的对立统一、内在联系。“形而上”的升华和“形而下”的深入,丰富和强化着有声语言的色彩和分量,显示出有声语言的无比张力。提出超文本思维是规范空间悟性开发的特征,强调神超形外、神寓于形的辨证关系,是本部分研究中的一个重点。作者认为,感性、知性、理性作为有声语言创作的学理之路,是从简单到复杂,从粗略到精细的过程。而当走到悟性这一步时,传播主体的创作思路将重新变复杂为简单。所谓“超文本思维”,指的就是传播主体不为眼前的语音语法、篇章结构等形态所束缚,而是透过语言表层,关心语言的内里实质,抓语言背后的传播要义,抓受众关注的情感中心这样一种思维方法。它是对感性、知性、理性思维的整体超越,拓开了有声语言传播新的精神境界。第三部分(第五章至第七章):主要探讨传播主体如何在与创作依据、接受主体的视域融合中达到多重和谐,真正显示创作自觉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作用。传播主体在对文本主体阐释的同时也融入了自身的理解和体会,被理解的文本主体正是通过传播主体的理解才得以向接受主体呈现它的存在,因此,传播主体实际承担了理解和解释的双重任务。传播主体的理解和感受是传受双方视域融合的主要元素,强化主体性是实现传受双方主体间性的前提,是第五章的核心观点;人文性和民族性是传播主体创作自觉的两面旗帜,追求民族气派和品位“习惯成自然”,是第六章的核心观点,分别就有声语言表层和内里的实质性内涵的开掘作出分析。话筒、镜头前展示的有声语言,折射、流淌着一个时代、一个民族、一个社会的本质和特性。淡化媒介意识而片面张扬个性,最容易失去目标、迷失方向。多重和谐,既要讲究语言的功力,又需要语言功力作支撑。善于倾听、敏于应对,没有一定的观察、理解和思辨的能力,表现势必捉襟见肘。讲事有序,析理入微;言尽其意,得意忘言,虽只反映多重和谐的某个层面,却凝聚着传播主体对接受主体的体贴与关照。从这个意义上说,创作自觉是架起沟通传受双方心灵桥梁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