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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态动词的“多义”(也称多功能)现象一直是学者们关注的热点和难点。大体说来,学界对此类多功能现象的观点主要分单义观和多义观两种。本文研究的出发点是单义观,由此形成我们对情态范畴、情态关系和情态动词多功能现象的系统看法。
论文指出,情态范畴从功能上讲,是表达说话人藉由前提命题而具有的对于当前命题状态的看法。因为这种看法是由前提命题和当前命题的关系决定的,所以情态的核心语义就是命题和命题之间的关系。汉语的情态关系主要有相容和蕴涵两种。如果将情态动词所在语句表达的命题设为p,情态动词所关联的前提命题所属认知域设为D(domain of propositions),则情态动词的语义内容就可以表示为:R(D,p),即情态动词的语义为情态动词所嵌命题p所负载的与D内命题的逻辑关系R。在这个界定框架下,论文确定了五个情态动词的核心语义:
能:p和事实相容会:p和D信念相容可以:p和D规范相容要:p为D认识所蕴涵应该:p为D规范所蕴涵其中的D决定了表达相同关系的情态动词间的区别。
多功能情态动词事实上只有一个抽象的核心语义,其具体的“功能”是其所在语境与核心语义互相作用的结果。所以,我们可以有以下公式:
M(pragmatic meaning)=C(context)+S(basic or core semantic)该公式应该这样理解:我们所认定的多功能形式都有一个基本或核心语义(S),其在不同的语境中(C)出现的具体意义解读都是其语用意义(M)。根据这个假设,我们根据关联理论,对以上五个多功能情态动词在具体语境中可能获得的语用意义及其解读机制作了分析。同时,论文还从逻辑、语用和认知的角度探讨了一些情态动词肯定和否定/疑问用法不对称现象。
论文对相近情态动词做了比较研究。论文指出是D决定了不同情态动词之间的区别。D事实和D信念反映的是命题来源的不同:比如“张三篮球打得好”(p)可以看作一个事实描述(即“我说p”),也可以作为说话人的一个信念(即“我相信p”),这就是“张三会打篮球”与“张三能打篮球”存在系列差异的主要原因。D事实和D规范反映的则是对某些事实的认识角度的差异:比如“名词具有充当主语的功能”是事实域命题,“名词充当主语是句法规则所允许的”属于规范域命题,这也就是“名词能作主语”和“名词可以作主语”之间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