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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处机的诗词创作是金代全真道士中水平最高的,他的诗词改变了全真道士诗词浅白俚俗、枯燥乏味、缺乏艺术美感的缺憾。但是,目前学术界对丘处机的诗词关注程度却并不尽人意,只有为数不多的论文相对孤立地研究丘处机的诗词创作、山水景物诗、道教词等。笔者认为,上述这些研究固然是非常有价值的,但是并不能理解丘处机诗词成就高出全真其余道士的深层原因。丘处机的诗词创作离不开其思想的指引,因而将其思想和诗词结合起来研究,就有可能获得新的视角,进而有可能取得新的成果。本文以丘处机的思想作为研究的切入点,重点研究其宗教思想和政治思想,从中梳理出宗教思想和政治思想的核心部分。然后将其思想的核心与其诗词创作实际相联系,重点选取其《磻溪集》和西行诗作为研究对象,通过分析其诗词的内容、创作方式、艺术特色等要素,与其思想核心相互对照;再横向地比较丘处机与马钰等其余全真道士的同题材诗词创作,还原丘处机作为道士的诗词创作身份,运用对比研究、交叉研究等方法,寻找出丘处机诗词创作与其思想的内在关系。通过将丘处机的诗词创作和思想结合起来研究,可以得出的结论是:第一,丘处机的诗词创作较全面的反映了他的思想,诗词是服务于思想的;同时他的思想又促进了诗词创作成就。这一点主要表现在使诗词不再仅仅是以道语、俗语的连缀来达到传道、体道的目的,更可以通过咏物、抒怀、写景等题材,使诗词在传道的同时更具有艺术美感和文化品格,为全真道在社会精英阶层中的传播开辟了道路;还表现在丘处机的诗词创作改变了由王重阳开创的浅俗之风,有了明显的文人化倾向,对全真诗词枯燥苍白的整体风貌起到了一定程度的扭转,同时还起到了全真道和文人之间的桥梁作用。第二,丘处机以诗词作为思想的载体,最终限制了他的诗词成就。由于丘处机的身份是全真道士而不是诗人,所以他诗词创作的首要目的还是沿着全真道的传统,用诗词以传道、体道,这种创作动机的规定性使他很难放开手脚写出纯粹属于个人情感世界的诗词。我们从丘处机为数不多的、无涉道语的、纯粹描写自己感情的诗作中可以看出,丘处机是完全可以把诗写得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