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民主化的潮流滚滚而至。但是,民主需要什么样的社会条件才能够有效地运转并发挥其应该发挥的功能呢?近代的民主理论家们所设想的民主制度都是建立在民族国家之中的,然而当我们面对当代很多的多民族国家时,民主还能否有效地整合多民族的利益并充分发挥其功能呢?本文试图用“多民族国家中的民主困境”这一概念来说明在多民族、多种族的社会中民族、种族的利益与文化认同和民主制度的有效运行之间的张力,并以此来说明多民族的发展中国家在政治发展过程中民族因素对民主政治建设的重要性。 本文首先较为系统地总结了中西方学者对民族与民主关系的思考与论述,进而指出民主在多民族国家中的困境源于多民族社会的文化异质性与民主社会所需要的文化认同之间的矛盾。其冲突集中地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在民主运行机制层面上,民主制度的“多数原则”同少数民族利益之间的冲突;在文化心理层面上,民主的沟通机制同民族语言差异和民族文化认同差异的冲突;在国家制度层面上,政治一体与文化多元的冲突。具体而言,也就是“多数原则”可能会损害少数民族利益,不同语言之间的障碍、文化认同的冲突会滞阻民主的正常运行,文化多元会冲击一体化的民主政治。如果多民族的现实与民主制度安排之间不能实现适当的协调,则会出现“民族宰治民主”或者“民主分裂民族”之局面。 在多民族国家民主政治建设的过程中,要想摆脱“民族宰治民主”与“民主分裂民族”的困局,就需要从淡化民族属性与创造新的民主机制两个方面着手,并依靠政治经验与政治智慧解决多民族国家的民主整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