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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府关涉于文学,几乎从其产生的时代就已经开始,历时弥久。乾嘉时期艺文幕府空前发达,较之前代,这一时期幕府在更广泛、更深刻的层面与文学、学术发生着联系。毕沅幕府处于乾隆中后期,是乾嘉时期最具典型意义的幕府之一。以毕沅幕府为个案,探究游幕文人群体的文学活动及其与当时文学潮流的互动关系,具有“新视角”的意义。
第一章《毕沅幕府概况》,主要从主宾两个方面分析毕沅幕府的总体情况,华实兼采、名流辈出是其骄人特征。毕沅幕府吸纳了朱筠以师徒传授方式所培养的众多朴学人才,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乾嘉朴学的“护法”之所;而其鲜明的史学倾向和经世宗旨,又使其超越了朱筠幕府和同时代的其他幕府。毕沅对学术和文学兼容并蓄的态度,使其幕下文人保持了相对自由的文学创作状态,在朴学大潮的冲击下,亦能够在诗歌和骈文的创作上都大有创获。
第二章《毕沅幕府的学术交流》,论述毕沅幕府内部及其与外部的学术交流。汪中、章学诚之间的争论是毕沅幕府内部争论的一个缩影,它代表了学问与文学、博雅与专门之间的争论。幕主毕沅在经济上或学术上,对章学诚、洪亮吉、程晋芳等幕宾们予以全力支持;同幕的幕宾较易产生惺惺相惜的友情,这一人生境遇在彼此学术或文学中都有着非凡的意义,并促进了幕府中各种人文活动的深入开展。戴震、钱大昕、王昶及其幕府、段玉裁等与毕沅及其幕府都保持着紧密的联系,从而在毕沅幕府内外形成了一个良性的跨地区的学术互动,同时对毕沅及其幕宾个人的学术发展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第三章《毕沅幕府与诗歌》,探讨毕沅及其幕府、游幕经历对幕府诗人诗歌创作、传播的影响,兼论毕沅幕宾对其诗集编选、润色的功绩。毕沅借为幕宾编选诗歌合集《吴会英才集》的机会,传达自己的文学主张;通过《吴会英才集》所选黄景仁诗与翁方纲编《悔存诗钞》的比较,抉发毕、翁两人在性灵派诗歌理论及“诗穷而后工”等问题上的分合;大量游幕诗人对幕主的依附,助长了地方幕主大僚在乾嘉诗坛上的声势。毕沅幕府以陕西节署诗人群、中州节署诗人群和武昌幕府诗人群为中心,在各类诗歌集会中开展各种集体诗歌创作活动;通过解读这些诗歌,可以了解预会诗人复杂的群体生存状态。以洪亮吉、严长明为代表的毕幕诗人在游幕过程中山水诗创作大增,诗风亦发生转变;乾嘉时期的诗歌绝少批判现实的力作,以毕沅幕府为代表的游幕诗人在盛世的淫威下大量反映沧桑身世之感的诗歌就更显意义非凡。围绕着幕主和幕宾的创作成果,毕沅幕府内形成了文学批评的自由气氛。
第四章《毕沅幕府与散文》,论述毕沅幕府与幕宾文章创作的关系。《秋帆尚书奏稿》汇集了毕沅及其幕宾的题奏之文,叙事性题奏采用散体,而以应酬为主的题奏则采用骈体,这些题奏兼具文学和史料价值。毕沅幕宾在游幕中创作了大量的应酬文,包括干谒书、代撰文章、润笔之作等,这些应酬文难以传达作者的真实情感;但从客观来看,有些应酬文的艺术性、学术性和文学史意义都不容忽视。毕沅幕府内部的文章交锋主要在骈文派和史学派、汉学派和史学派之间展开,毕沅及其幕宾们以其巨大的骈文创作成就,为后来曾燠、阮元等幕府对骈文理论的建设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