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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约翰·济慈最重要的诗歌创作理论,“消极能力”正在文学界引起越来越多的关注。济慈将之定义为,一位大诗人应当“能够处于含糊不定、神秘、疑问之中而不急于去追寻事实和道理”,因为“对伟大的诗人而言,对美的感触应压倒其他考虑,甚至可以为之取消一切考虑”。事实上,由于“消极能力”自身的包容性、动态、性,该理念已经超越了文学范畴,成为美学乃至哲学上的重要理念。它要求人们否定自我身份,借助想象与周围世界发生共鸣,并最终达到“真美共一”的极乐境界。本文对济慈名篇《希腊古瓮颂》展开细读,结合颂歌自身的内在逻辑,提出四个关键词,即想象、狂喜、疑惑、以及寻美,并以之为线索,对“消极能力”进行深入分析,以期揭示其蕴含的重要意义。该论文共分为六个部分。引言主要追溯“消极能力”的形成过程。论文以莫里斯·迪克斯坦对济慈思想阶段的划分为依据,将该理论的发展过程分为五个阶段,并着重对济慈思想剧变阶段展开分析。引言最后提出“消极能力”的主要理论框架,并简要揭示了该理论的主要内涵及其之间的关系。第一章主要分析想象力的重要作用。本章节首先论证了想象的真实性,继而引出想象的核心环节一“移情感受”,即欣赏者乐于并善于将自己想象成被观赏之物,并以此角度观察世界。论文接着追溯济慈拥有丰富想象力的原因:他乐于移情,因他对世界万物充满感情;而他善于移情的禀赋则或直接得益于他丰富的感官经验,或间接得益于他充足的知识储备。第二章继续探讨“消极能力”的另一个重要内涵--狂喜。狂喜是指欣赏者与载有创作者真实情感的艺术作品之间发生共鸣而产生的情感。狂喜不仅仅局限在某一特定的情感交流,因此对狂喜包容性的讨论在也本章研究范围之内。另外,每一次交流内部都包含永不止息的情感转化与碰撞,因此论文又揭示了狂喜的内部动态性,并对此展开了论述。第三章主要分析诗人如何应对随狂喜而来的不安与疑惑。实际上,诗人对疑惑共所持有三种不同的态度。他首先从逃避的“花亭”觉醒,又一度迷恋大自然没有记忆的福泽,认为如此便可摆脱冬日的寒冷,然而济慈最终完成思想的飞跃,提出“灵魂的锤炼之谷”之说,认为严酷的现实是对灵魂最好的历练。由此,“消极能力”展示出其最为积极的一面。第四章主要探讨艺术、真与美之间的关系。此章首先揭示了艺术与人类的友好关系,然后对“美即是真,真即是美”这一亘古箴言展开详细论述。“真”是“人类赖以生活的智慧”,而“美”是通过各种艺术形式领悟这些智慧时的获得的绝妙体验。由此,艺术、真与美在济慈这里紧密结合起来。在结论部分,本文重中了“消极能力”在济慈写作生涯中的重要性及其在整个文学界中的显著地位。显然,“消极能力”使济慈得以放飞想象之翼,并以动态、包容的心境感受周遭的世界。他对美的执着追求极大地激励着后世的诗人与美学家,而他在应对其现实生活困难时的态度无疑将会对面临着诸多自我与人生困惑的我们提供有益的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