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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医角度初步探讨民航飞行疲劳的病因病机,以临床调查数据为依据,分析民航飞行人员中存在飞行疲劳的程度、构成及中医证候类型和分布特征。通过对飞行疲劳国内外研究以及疲劳相关中医病因病机、症状体征、证候调查等文献综述的复习回顾,总结了中医药在综合防治飞行疲劳方面取得的进展和存在的问题。为了提高中医药疗效的可重复性,中医辨证的客观化、规范化是科研工作中面临的重要课题,民航飞行疲劳也不例外。目前,证候的规范化研究从文献整理、专家意见等传统方法到逐渐引入现代临床流行病学和多元统计分析方法的计量化研究并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中医学认为“有诸内必形诸外”,通过“司外揣内”四诊信息合参,反映人体整体状态。中医四诊信息条目的合理设计是飞行疲劳中医症状证候学调查的关键,本研究首先通过文献回顾分析和课题组讨论,收集疲劳相关中医四诊信息条目并形成备选条目、筛选条目、设计问题、开展预调查等一系列流程,初步完成了民航飞行疲劳中医证候调查问卷的编制。问卷采用“是否”计分方式,对被测者主观信息进行评分,易于操作,便于比较,既能对个体的证候倾向性进行判定,又能对人群的证候分布情况做出评价。本课题获2010年国家民用航空局科技立项,选取民用航空公司中从事飞机驾驶、空中乘客服务和空中安全保卫工作,且在飞行工作中有疲劳表现者为调查对象,采用课题组编制的中医证候调查问卷结合公认的《疲劳自评量表》(FSAS),进行横断面调查,运用一般统计学分析和数据挖掘方法,从多层次、多角度探讨飞行疲劳的证候分类和分布特征。研究结果提示,民航飞行疲劳在中医辨病时可以表述为四大主要症状:倦怠乏力、精神不振、失眠、早醒。以上述四症同时出现时,辨病诊断意义最大。证候类型结果提示,民航飞行疲劳可以归纳为“热”“湿”“虚”三大证候群,包含“火热”、“气虚”、“阴虚”、“痰湿”4种证候要素。这些证候要素以单独或组合的形式出现,构成湿热、火热、气虚、阴虚湿热、气阴两虚、阴虚内热6种主要证型类型。从脏腑辨证的角度来看,湿热证主要涉及肝、脾两脏;火热证主要涉及心、肝两脏;气虚证主要涉及脾、肾两脏;阴虚证主要涉及肝、肾、肺三脏。证候分布特征结果提示,本研究调查的民航飞行人员总体疲劳程度较轻;主观疲劳感常略高于FSAS量表评分等级;疲劳程度较重者以湿热、火热类实热证为主要证候,就单一证候而言,气阴两虚、阴虚内热证所占中度以上疲劳的比例更高。全体机组人员的飞行疲劳证候以火热、湿热类实证最为常见,乘务员在气虚、阴虚类虚证中所占的比例明显高于驾驶员。飞行疲劳中阴虚证的比例随年龄增长,高年资驾驶员如机长教员,出现阴虚湿热的比例更高;高年资乘务员如乘务长,出现气阴两虚或阴虚内热的比例更高。飞行疲劳的初期,多为过度的脑力和体力负荷而使身体阳和之气过度亢奋,而致出现实火;火炎日久即耗气、伤阴,而出现气虚、阴虚之虚证;在此病理过程中,湿邪、燥邪均易兼挟为患。疲劳量表结果提示,按总体疲劳程度可将调查样本归为3类人群:不明显、轻度、中度。总体疲劳程度不明显的空勤人群,以低年资男性飞机驾驶员为主,各种疲劳症状均不明显。总体疲劳程度属轻度的空勤人群又可分为3种:低年资男性飞机驾驶员,其疲劳特点主要是影响日常生活和情绪(即疲劳后果),躯体疲劳比精神疲劳更明显;女性乘务员的精神疲劳较躯体疲劳更明显,睡眠和休息不能缓解疲劳的情况较其他两者更常见;高年资男性飞机驾驶员的精神疲劳比躯体疲劳更明显,且主观疲劳感较前二者更重。总体疲劳程度属中度的空勤人群,以女性非驾驶员为主,睡眠和休息不能缓解疲劳的情况最明显。此外,飞行疲劳的另一个特征是疲劳的情景性比较明显,即疲劳程度与工作环境(如嘈杂、闷热)、精神情绪存在比较明显的关联,当从事愉快的活动时,疲劳往往得到减轻。综上所述,本研究初步编制出可对飞行疲劳中医证候进行科学评价的调查问卷,在一定程度上实现对飞行疲劳人群以及个体中医证候的量化评价,从而全方位把握飞行疲劳的辨证治疗。通过现场调查,采用多元统计方法进一步分析其证候类型及分布特征,为民航飞行疲劳的中医辨证施治奠定基础。临床实践证明,针对飞行疲劳的表现特点,重视不同飞行人员间的个体差异,保持中医固有的整体辨证和综合分析的特点和优势,遵循其施治原则并合理处方用药可以有效预防和缓解飞行疲劳。民航飞行疲劳的成因复杂,临床表现多种多样,如何及时发现并解除空勤人员的飞行疲劳已成为航空医学领域研究的热点和难点。因此,重视和加强中医药学理论在民用航空医学领域的研究和应用,必能更好地改善飞行相关疲劳状态,并为动态监测和评估飞行疲劳做出有意义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