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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哲学史上第一次把“爱”进行形而上学讨论的哲学著作是柏拉图的《会饮》,柏拉图的《会饮》中对“爱若斯”的认识过程和得出的爱若斯本质,都在西方哲学史和人类文明史上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不论是柏拉图作为哲学史上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区分现象和理念,建立起对“理念”世界的崇拜,从而实现的哲学本体论转向,还是柏拉图对爱的类型(身体之爱和灵魂之爱)和爱的生育(身体生育和灵魂生育)哲学讨论,都能在柏拉图《会饮》中找到较为清晰的知识脉络或者思想萌芽。《会饮》确立的道德原则——节制,在亚里士多德的《尼各马可伦理学》中得到充分的阐释;斯多葛学派和犬儒学派各自在践行着柏拉图《会饮》中两大隐含的爱欲发展;罗马帝国由于纵欲的灭亡和中世纪禁欲的极致,都在预示着人类在两种爱欲上的极力挣扎。斐奇诺第一次提出的“柏拉图之爱”,康德确立的“人只能作为目的,不能成为手段”的最高道德原则,尼采宣布的“上帝死了”,佛洛依德的“精神分析”,法兰克福学派从欧洲源头上进行的现代性哲学批判,现象学学派“现象”对永恒的质疑,存在主义学派的“存在”对永恒的消解,福柯在人类爱欲领域的积极探索,得出的“疯癫与文明”的结论,西方在性解放后的回归家庭与传统等,这一切似乎都在延续柏拉图《会饮》中的“爱若斯”的本质探讨。哲学的本原在哲学的任何派生学科或者与其他学科的交叉领域都有着了重大的指导意义,如现代西方法哲学中孟德斯鸠《论法的精神》中对婚姻的看法,波伏娃《第二性》对女性地位的清晰认识,汉娜·阿伦特对婚姻的洞见等。“两千年的西方哲学史都是柏拉图的注脚”,我们关于爱情的智慧都可以在柏拉图的哲学中找到幸福与不幸的源头。柏拉图就人们都愿意“永远地拥有美的东西”的假设来奠定了他的爱若斯本质,就人们的爱欲活动“身体生育和灵魂生育”来解释了爱若斯的目的是“在美的东西里生育”,柏拉图之伟大,就在于他深刻的抓住了人类的爱欲本质,但是他就永恒的美和片刻的美的偏见,造就了人类在追求文明道路上,极力保持的情欲克制的形而上学根据,就哲学家在人类历史上占领的思想高地来说,这往往也意味着一种灾难,难道就因为身体会衰弱,人们就应该放弃对身体情欲的爱吗?为什么永恒的理念就是美,而人类或者自然生物的每一个美的瞬间就不值得珍惜呢,仅仅因为怕失去美而就不勇敢的追求美了吗?或者换种说法,人们或许更应该做的是,在把握每个瞬间的美的基础上,实现拥有持续一生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