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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是井然有序的文字,诗是巧然成序的绝妙好词。”英国诗人柯勒律治的这句评论充分体现了诗歌作为最重要的文学形式,所具有的独特价值。然而,美国诗人弗罗斯特却说:“诗就是在翻译中所丧失的东西。”这句话不但道出了诗歌翻译之艰难,也成为了诗歌不可译观点的代表。自国际交流产生以来,人们从未停止过对诗歌的译入和译出,这个事实使诗歌不可译论不攻自破。真正的诗是属于全世界的,它自身散发的光芒吸引着译者们去翻译它、传播它。诚然,在翻译的过程中,随着语言形式的转变,一首诗原有的声音、韵律和节奏等诗歌所特有的音乐性元素很难在译文中幸存,这是每一位诗歌译者不得不面对的宿命,也就是弗罗斯特所说的“丧失的东西”。接受这一宿命的诗歌译者们唯有尽力将诗意传递。诗人往往通过在诗歌中使用隐喻性语言反映其对世界的认识,表达某种情感。传统的隐喻研究认为隐喻是一种修辞方法、一种意义转移的表达方式。认知语言学的出现,改变了人们对隐喻的成见。认知语言学家认为,隐喻是以具象的事件或经验来理解和体验抽象的事件或经验,隐喻是人类普遍的认知方式和思维方式。诗人取道隐喻,是在传达其他途径无法言说的东西。因此,同样作为诗歌的一项基本元素——隐喻的翻译,决定着一首诗精华或诗意在译诗中得到保留的程度。在翻译诗歌隐喻的过程中,译者需要把诗人想要表达的认知方式传递到译诗当中,这不但关乎对诗人原创性的忠实,也决定着译诗的风格走向。诗歌隐喻翻译的关键所在就是如何保持诗人原创性的同时,不让语言文化的差异成为读者理解和欣赏诗歌的障碍。近年来各种翻译理论层出不穷,认知语言学的兴起也给翻译研究带来了新的发展。认知语言学中概念整合理论与翻译相结合,更好地解释了翻译过程以及翻译研究中一些具有争议的问题。传统翻译理论认为意义是客观的,翻译就是把意义从原文本转移到目的文本。认知翻译观将翻译看做一个概念整合过程,并提出了翻译整合网络。该网络由四个思维空间和其间的映射组成。四个思维空间分别是输入空间1:原文本;输入空间2:译者思维空间;类属空间:两个输入空间的相似性;整合空间:译文。整合过程包括解析原文本从中提取出概念结构和整合译文两个过程组成。概念结构是通过语言表达式体现出的一种心理表征,应在整合过程中保持不变。受到认知隐喻观和翻译观的启发,本文将翻译整合网络应用于诗歌隐喻翻译过程,提出隐喻的翻译不仅仅是在译入语中寻找本体和喻体的同义词或者对等表达式,而是一个动态语言加工过程。译者通过在意义不同层次上的反复考量,以及译者对概念结构的取舍,决定了最终的整合结果——译诗的风格和效果。由于拥有丰富的隐喻和多个风格迥异的译本,《天真的预言》和《乡愁》被选取为个案研究的对象。作者挑选出每首诗不同风格的最具代表性的译本,通过分析比较每个译本在保持原文的概念结构以及诗人独创性和文化多样性方面的表现,提出保留原文的概念结构应该是诗歌隐喻翻译的第一重标准,即诗歌隐喻翻译应主要采取异化策略。然而这一标准并不绝对,如果保留概念结构的译法超越了读者的认知能力,译者能够预见到异化译法会引起读者对原文的误读,译者可以对原文的概念结构进行微调甚至重构,采取归化策略,这是诗歌隐喻翻译的第二重标准。本文从认知语言学与隐喻研究、翻译研究之间的密切联系中得以启示,试图从新的视角研究诗歌中隐喻的翻译。希望本文可以为隐喻翻译研究提供一些新的见解,并有助于诗歌译者翻译水平的提高,让真正的诗歌在全世界焕发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