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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博伊德是澳大利亚文学史上开出的一朵异香馥郁的花。有别于其他本土作家,博伊德“双重疏离”的文化身份和生活体验为其开辟了一片独属于他的文学天地。他以宏阔的视角放眼世界,却又把叙述对象局限在单一贵族阶层身上。他苦心孤诣,在小说创作中一再地还原和再现被移植于南半球新土地上的英国贵族的生活,为迁徙于南北半球、在两种文化漩涡中苦苦寻根的英国后裔代言,从而奠定了其在澳大利亚乃至世界文坛的重要地位。 远涉重洋、移民来到澳大利亚的博伊德家族,虽定居澳洲,却仍难以斩断与故国英国的情感联系,从小接受英国文化教育的马丁博伊德更是对其充满期待和憧憬。这种在两个世界、两种文化以及过去和未来的摆渡中苦苦寻找平衡,却又因力不从心求而不得的无奈心情,这种身处澳大利亚却又心系不列颠故国,期冀同时忠于两者却又难以两全的尴尬立场,催促着博伊德探索自我救赎的脚步。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之上,结合时代历史背景,试图探究博伊德本人及其作品人物在面对文化和价值观冲击时探索自我拯救的努力,为深入了解马丁·博伊德及其作品提供新的视角。论文正文共三部分: 第一章,追溯了马丁·博伊德自我救赎意识形成的主客观原因:首先从历史和时代背景入手,探讨了早期移民经历、社会演变以及两次世界大战对马丁·博伊德自我拯救意识的影响;其次,通过对当时流行的非理性思潮的分析,判断马丁·博伊德自我拯救意识形成的思想基础;第三,通过对马丁·博伊德个人的悲剧体验和理想主义信念的分析,探讨博伊德独特的自救选择。 第二章,通过对博伊德两部小说《露辛达·布雷福特》和《难弄的年轻人》中三个主要人物露辛达、斯蒂芬和多米尼克的分析,探讨马丁·博伊德的自我拯救意识在作品及作品人物中的体现。无论是露辛达认同失败后的反思,或是斯蒂芬死亡中的理想重生,还是多米尼克困境中的反抗,都以不同的拯救方式实现了自己精神的突围。 第三章,以前两章为基础,结合马丁·博伊德的精神特质,解读并概括他独特的自我拯救之路。马丁·博伊德怀着对自然、宗教的赤诚之心,怀着对年轻人真善美的信任,在物欲横流的世俗社会中保持着对高贵精神的热忱。所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马丁·博伊德自觉以微薄之力无力扭转世俗发展的轨道,却以坚定的道德信仰在实现自我拯救的过程中,启示并警醒着后人。 博伊德的人生是悲苦的,不管是澳大利亚,还是英国,抑或是欧洲的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曾给他“家”的感觉。传统精神文化的影响深入他的骨血,让他在面对物质膨胀的世界时总感觉格格不入。他的一生都被深重的“怀旧情绪”缠着,并将对往昔岁月的眷恋具化成对自然、宗教以及童心不泯的执着和赞美。他就像个天真的孩子在绘图,妄想把所有美好的颜色都涂在眼前的白纸上,只是落笔之后,没能画出七彩城堡,却弄成一张大花脸。如果说憧憬是博伊德浪漫情怀抒泄的形式,那博伊德憧憬的理想世界并不是具体的制度或思想,只是一方落脚的土地,一处可以安放精神的锚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