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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性”的绘画手法是汉代艺术的特征之一。相对于之前的中国艺术传统,汉代人擅长用描绘历史故事的方式来传达政治和伦理的价值观念,以及那个时代人们普遍的宇宙认识。本文的目的是从故事的表现、观念的传达、画面的组织和整体图像结构的象征意义等几个方面来展开对汉代画像艺术的“叙事性”的研究。具体的讨论主要是从具有代表性的个案入手,针对两个方向的问题展开的。一个是关于叙事本身,包括故事情节的处理、人物形象和动态的设计以及画面的经营位置等,其中比较重要的问题是视觉艺术与历史文本之间的可变(和互动)关系。另一个是叙事背后的,包括抽象的理念与具体的历史人物和事件之间的心理关联,以及在汉代将其转化为某种视觉模式的社会历史成因等等。这些问题都引向了下一个问题,即对汉代画像艺术的整体图像结构及其象征性的探讨。从这些讨论中可以得出以下的结论:汉代艺术具有描绘历史故事以及利用历史故事表述宇宙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愿望及能力。在艺术创造的过程中,他们熟谙视觉形象的心理暗示,善于将散乱的材料组织成可信的画面。进而,他们的目的在于建构一个无所不包的宇宙图像,这个图像系统包含汉代宇宙观念中各方面的因素。至终,这个宇宙图像最根本的意义在于它同活着的世界之间的延续性,固有的艺术形象和对之进行感受的人形成了一个“生态”的宇宙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