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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数90年代的女性写作史,徐坤的写作是一个独特的存在,她于陈染、林白的“个人化写作”和卫慧、棉棉“身体写作”之外另辟蹊径,在90年代的文坛独领一片天地,她以一个肆无忌惮的“游戏者”形象降落在九十年代的文坛,表现出一种辛辣恣肆的独特女性气质,她的小说大多表现的是精英知识者和当代都市职场女性的生活,纵横恣肆的调侃、反讽、消解诸种男权中心话语,揭示为“神圣经典叙事所遮蔽的男性或孱弱或伪善的行为本质和内心世界”[1],徐坤以清醒的女性身份反思男权社会,意欲建构男女两性和谐美好的生存家园。 自处女作《白话》(《中国作家》1993年第1期)下放知识青年始,徐坤小说人物设置通过《斯人》、《一条名叫人剩的狗》、《先锋》、《梵歌》、《鸟粪》、《轮回》等一系列作品,形成了故事中精英知识男性为主人公的基本叙事模式,着力表现90年代知识分子生活状态,在狂欢化的书写背后,作者始终谨记自我女性与学者的双重身份,并经过小说《遭遇爱情》、《从此越来越明亮》、《游行》、《狗日的足球》等作品开始对女性语言极其精神谱系进行建构,从知识分子叙事到女性意识的张扬,形成徐坤小说特有的以“解构”为主体放逐自我世界的书写风格。 本文综合运用解构主义、文本细读、叙事分析等方法详细论述徐坤小说创作的精神渊源及其开拓性意义。本论文共分为三章: 第一部分阐释男权文化规范的历史渊源,从女性历史的角度考察,在传统文化日益被现代文明取代的历史进程中,女性仍然生存在父系文化的狭窄空间内,作者将自我放逐、无法认同的思想呈现在解读神话的文本细读中,并意图探寻女性精神家园的文化空间。 第二部分从叙事的角度解析作者无所认同的表现特征,论述了徐坤创作中三种极具个人化色彩的叙事模式,无论是早期有意伪装男性的叙事视角,还是后来在叙事模式上呈现出的回归女性的三层声音,亦或是对二元对立关系有所颠覆的超性别叙事,无不显示徐坤对女性写作风格的多元探索。而通过三种叙事视角的运用,创设出的不同的叙事话语,有力地揭示了当代女性生存的困境。 第三部分借助徐坤文本中语言的恣肆风格深入作者内心世界,其文化心理即是以顽童方式对抗虚无,利用游戏的姿态解构语言,并进行大胆快意的语言宣泄,最终阐明形成自我放逐文化心理的原因及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