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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是法国当代著名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的一部自传体小说。在小说中,叙事者讲述了她与一个中国男人的爱情故事,其间还穿插了自己的家庭故事。在小说叙事中,故事人物的“我”、叙事者的“我”与作者的“我”相互重叠。这一自传体小说文体造就了此篇小说独特的叙事风格。在本篇论文中,我们将从“时间性”、“声音”和“节奏”三个不同的方面对《情人》进行叙事研究。“时间性”即故事与叙事之间的时间关系。从这一点出发,我们分析了小说叙事中的两个不同的空间:线性环形结构的爱情故事空间和碎片化螺旋结构的家庭生活空间。两个空间不仅在叙事时间上交叉,而且在故事情节中相遇,从而使整部小说的叙事显得丰满而又多变。“声音”指的是陈述(enonciation)与所陈述之物(enonce)的关系。从这一点出发,我们又分析出两个不同的叙事空间:情节得以展开的故事空间和叙事者进行闯入的叙事空间。在故事空间中,我们听到两个不同的声音:以第一人称进行叙事的“自传体声音”(voix autobiographique)和以第三人称以及第一人称共同进行叙事的“虚构声音”(voix fictive)。而在叙事空间中,叙事者通过对故事、叙事、叙述和写作本身进行评价,从而逐渐远离故事空间。最后,我们要分析的是小说叙事在“时间性”和“声音”中体现出的节奏。其中,我们也找到了两个完全不同的旋律:爱情故事清亮明晰的主旋律和家庭生活故事忧郁低沉的副旋律。两个旋律共存于小说的叙事中,不断交叉与交替,共同奏响了专属于杜拉斯的交响乐。事实上,“时间性”、“声音”和“节奏”三个方面是互相关联的:如果说在“时间性”方面,小说的叙事呈现出碎片化的形象,那么在“声音”方面,叙事者的闯入则将这些散落的碎片连接起来,从而使得叙事变得灵活并且流畅。两者共同造就了本篇小说中专属于杜拉斯的节奏。通过从这三方面对小说进行叙事分析,我们透过杜拉斯看到了一个自由的叙事者形象。通过兼用传统与现代叙事手法,她不断地探寻着小说写作的极限,而这一双重性也很好地显示出了她想要重新定义小说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