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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元与高丽的国家关系,缔结于1218年,结束于1384年,经历了一个半多世纪的时间。作为北方游牧民族入主中原的蒙元政权,凭借强大武力改变了以往中韩宗藩关系中的传统政策,积极干涉高丽内政和外交,与高丽建立起了另类宗藩关系。对此,学术界已从贡女制度、世祖旧制、驸马国体制、国王册封、征东行省、王室婚姻等诸多角度给予了较为充分的研究。本文从蒙元在不同历史时期(前四汗时期、忽必烈时期、元朝中期、元朝后期和北元时期)遣使高丽的角度,通过对派遣的背景、使臣的使命、使臣的活动与影响等的分析,把握蒙元与高丽两国宗藩关系的具体内容;在中韩古代宗藩关系的历史长河中,分析这种宗藩关系与古代其他时期中韩宗藩关系的共性与个性;分析其如何改变了古代传统中韩宗藩关系的实质,进而探讨蒙元高丽宗藩关系的特殊性。
本文主要采用实证研究的方法,以蒙元高丽的正史资料为基础,参考两国的文集和墓志铭等史料,理顺蒙元使臣的派遣时间、背景、使命内容、使命完成情况、使臣活动与影响等实证内容,同时对中韩两方的记载矛盾之处进行考证和辨伪。本文还采取了微观与宏观相结合的研究方法,在微观上搞清蒙元遣丽使臣基本情况的基础上,着重把握蒙元高丽两国关系发展的大背景和两国国内各自政治发展情况的小背景,将蒙元的遣使行为与当时的历史背景相结合,分析蒙元的使臣派遣与两国宗藩关系的联系。本文也采用了纵向与横向相结合的研究方法,在纵向上注重两国宗藩关系的建立、发展和消亡的历史演变,在横向上注重在双方宗藩关系的各个发展阶段蒙元使臣派遣的动机、使臣的使命、使臣的活动及其影响。
通过研究笔者发现,使臣派遣在蒙元对高丽政策中地位突出,是蒙元对丽政策的主要实施途径。频繁而大量的使臣派遣,使两国宗藩关系日益紧密,同时也加深了蒙元对高丽的控制力度。蒙元对高丽的使臣派遣,受到其自身“蒙汉杂糅”、“内蒙外汉”的二元政治文化和蒙元统治者对高丽的现实统治需要的综合影响,相应地体现出压迫与怀柔的双重特征。与中韩古代历史上最为典型的宗藩关系--明清与朝鲜时期--相比,蒙元高丽宗藩关系显得更为特别:虽然三者对朝鲜半岛政权都采取了不同程度的怀柔政策,但蒙元高丽宗藩关系极大地改变了重视礼仪的遣使基本原则和厚赐的交聘基本原则,一味地强调蒙元对高丽单方面的控制权,这种个性引人注目;而且,怀柔政策的共性由于蒙元自身二元政治文化的特殊性,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变质。所以,共性与个性并存、共性中凸现个性,构成了蒙元高丽宗藩关系的特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