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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惠芬,是东北当代文坛一位极具特色的乡土女作家,从《海燕》杂志1982年5月号上的处女作《静坐喜床》起,笔耕不辍,以她忧郁的乡土之恋,表现了辽南乡土女性在时代的文化变迁中,承袭着独特历史的日常挣扎;并以心理戏剧的小说文体形式,容纳了她独特的发现与关怀,在创作上爬上了一座又一座的高峰,吸引了众多评论家及学者的广泛关注。作为2002年冯牧文学奖、曹雪芹长篇小说奖及鲁迅文学奖的得主,她始终作为乡村的“歌者”,以其“农村人”的身份进行创作,不仅为我们避开民工文学里大规模的赤裸裸的苦难叙事,而以极深入的笔触和巨大的篇幅来演绎了弱势中的弱势----乡村女性在现代化风潮中的文化心态和生命欲求,以其独特的性别经验来状写乡土女性的人生戏剧。为当代文坛,为中国乡土文学史提供了新鲜的审美经验。
孙惠芬的文学成就获得读者和批评家的好评,但是对她的意义研究得很不够,至今没有一篇全面论述她创作的综合性论文。本论文以孙惠芬笔下的乡土女性为核心,以日常心理戏剧的文体为落点,试图全面研究孙惠芬乡土小说的创作物质与美学风格。通过其小说构成形式及原型解析来探寻其创作的精神源头及忧郁的诗性本质,去探寻孙惠芬小说文本表层之下的深层心理内容。
正文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对孙惠芬文本序列表层文化镜象的解读,从母女同体、母子共生开始,到家之内女性之间的情感纠葛、利益结盟,发现在父权文化的狭小空间中,女性日常生活中无奈的心理对抗。这是解读孙惠芬创作灵感源泉,最不容忽视的精神情感力量。第二部分是通过对女性身体引发的乡村伦理悲剧的分析,探讨女性以身体为中心所维系的整个乡村社会的权力结构,在悲剧的形式中发现乡村女性无以逃遁的挣扎处境。第三部分是把孙惠芬笔下的乡村女性生生世世难以逃离的悲剧命运,纳入历史文化宿命的原型序列,在原型同构的关系中,发现她对乡村女性生命的关怀的历史化倾向。本论文通过三部分的逻辑递进,力图在孙惠芬对于女性思索的戏剧阐释中,发现她悲凉的乡土情感升华为诗性美学风格的心灵奥秘,以及如何建立起自己忧郁的生命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