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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在尼采哲学版图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在《悲剧的诞生》中,尼采将艺术看做是“生命的最高使命和生命本来的形而上活动。”想要理解尼采,就不能绕过他对于艺术的超凡见解。以往的学者谈论尼采,多集中在他中后期的哲学上,或将《悲剧的诞生》视作他哲学成熟前的准备,或者将青年时期的尼采与后期割裂,将他归于叔本华的学生,以意志哲学和浪漫主义美学观点来透视他。本文关注尼采青年时期的艺术形而上学,立足《悲剧的诞生》,以比喻为切入点,透视尼采关于艺术的五个命题。尼采的作品中使用了许多文体,这些文体与他的哲学主张分不开。比如格言体与他的多元主义,对《圣经》的戏仿与他的敌基督的观点。尼采对文体的使用并非漫不经心,其中也包含着他的哲学思想和哲学态度。尼采对于隐喻的运用,体现的恰恰是他对艺术形而上学的看法。在尼采那里,隐喻与艺术同构,隐喻不仅是修辞手法,更是让语言走向语言之后的途径。“熟悉-陌生-熟悉”是隐喻的运作机制,也是艺术的运作机制。隐喻的理解包含着制谜与解谜、谜面与谜底的互动,这恰恰包含着尼采的真理观:真理是感性的、生成的、多元的。本文结构上有两条线索,第一条线索是尼采关于艺术的双重隐喻:艺术是生命的隐喻,艺术是存在的隐喻。第二条线索是尼采关于艺术的五个命题,命题一:艺术是强力意志最容易透视和最熟悉的形态;命题二:艺术要从艺术家的角度来把握;命题三:艺术是一切存在者的基本事件,存在者就其存在而言,是一个自我创造者,是一个被创造者;命题四:艺术是对虚无主义的反运动。命题五:艺术比“真理”更加有价值。两条线索交互进行,通过对第一重的隐喻的分析,我们重新理解命题一、二、四。通过对第二重隐喻的分析,我们将重新理解命题三。在最后一章,我们将谈论命题五。通过对悲剧的分析,发现尼采如何实现采对柏拉图主义真理观的颠倒,从而得出“艺术比‘真理’更有价值”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