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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是语言的重要组成部分,除计数功能外,它还承载着一个民族厚重的社会历史文化信息,英汉数字文化一直是语言文化研究的热点,但前期研究多关注数字文化内涵的描写和对比,而对数字语义扩展路径及动因关注不够。从另一个角度看,数字这种抽象的文化符码体系是从一个认知域到另一个认知域的思想观念的跃进,在前一个认知领域中,表现为数字的本体特征,在后一个认知领域中,表现为纷繁复杂的文化内涵,从本质上讲,是人们用数来理解和体验其他领域里的种种观念,莱考夫和约翰逊认为隐喻的实质就是通过另一类事物来理解和体验某一类事物,那么,数字的文化意义也可看做是一种概念隐喻。英语和汉语分属不同的东西方文化体系,都存在数字隐喻现象,并表现出不同程度的共性与差异。那么,二者之间有何共性与差异?这些共性和差异的认知理据怎样?英汉数字隐喻意义构建的认知操作机制如何?文化模式在数字隐喻意义构建中的作用如何?为回答这些问题,需要从认知语义学的视角重新审视数字的文化含义,在充分描写英汉数字隐喻共性与差异的基础上,考察数字1至10的隐喻的常规化映现及数字隐喻在线理解的幕后认知机制。
对数字隐喻的文化认知操作的考察可以展示从文化模式到心理表征的数字隐喻化心理过程,并揭示数字隐喻跨语言的共性和差异的深层认知理据,这对于探索语言文化研究与认知研究相结合的新途径有重要意义,也将有助于我们更深刻地认识数字的本质,并进一步了解人类语言和思维的内在联系。
研究的主要成果如下:
第一,英汉数字隐喻的共性主要有:同为数范畴的延展、包含哲学意义、具有神秘性、某些数字模式化。这些共性的基础是人类共同的数认知范畴,共同的意象图式是这些共性的认知理据之一。
第二,英汉数字隐喻的差异表现在隐喻的结构上,如来源域和目标域的范围、对应关系、文化经验的作用、映射机制等。从文化认知的角度看,差异的原因涉及经验差异和认知偏好,其中,认知偏好的有关因素包括经验焦点、视角偏好、原型与框架等方面,不同的地理环境、历史文化、政治、宗教、习俗、文学等文化因素是造成这些差异的决定性因素。
可见,数字隐喻的共性和差异与人类的身体生理和神经的基础、社会文化经验(语境)和认知过程三者有关。
第三,隐喻和转喻是英汉数字的重要语义扩展途径,在英汉数字熟语的常规化隐喻和转喻映现中,虽然它们的来源域已不再明晰,但在数字熟语的理解过程中,来源域中的故事或人物框架对其使用中的隐喻意义仍然起着引导和制约作用。隐喻和转喻的映射是从来源域到目标域的单向映射,而英汉数字隐喻意义构建的幕后操作过程包括心理空间网络的建立和空间之间的认知连接、映射和概念整合,是在使用的实际场景中即时构建的动态过程。
第四,英语和汉语中都存在数字熟语隐喻(转喻)化现象,同时,两种语言还显示出新的数字熟语隐喻(转喻)化趋势,英语更为明显。
研究结论支持隐喻映射理论、心理空间和概念整合原理,同时也支持有关文化认知的隐喻变异性理论。因此,将文化和认知相结合是研究数字隐喻的有效途径。
研究将数字的文化内涵视为数字隐喻,以词典、辞典及语料库为语料来源,运用内省分析的方法考察了英汉数字隐喻的文化认知操作,分析了二者之间共性与差异的认知理据,是基于微观分析的定性研究,研究视角有别于国内外相关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