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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日本近代哲学之父”的西周可以称之为日本西学东渐史上的第一人。从哲学词汇的翻译上来看,“西周所翻译的哲学词汇之中有一半左右一直被沿用到现在,而与西周同时代的学者相比,西周的哲学译词流传率最高,现存率也最高”(手岛邦夫)。笔者认为,西周的哲学译词的强大生命力原因在于,从译名的形式来说,经西周之手所翻译过来的哲学词汇中大部分都是中国传统哲学中原有概念的重新排列组合;从翻译的背景来说,在介绍翻译西方哲学的过程中,中国传统哲学中的概念范畴作为其概念的支撑与参照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本论文以西周的哲学译词与中国传统思想文化之间的关联为主线,以“哲学”、“性”与“理”这三个哲学概念为关键词,分别考察了西周对于这三个重要哲学概念的翻译情况以及中国传统哲学概念对其翻译的影响;并且就西周对于西方哲学的理解做了了进一步的探讨。
首先,关于“哲学”一词翻译过程的问题,学术界的看法并不一致;而且,西周因何将“philosophy”译为“哲学”这一问题仍然是困扰学术界的未解谜团。本文作者通过对西周全集的通读,在对先行相关研究进行客观分析的基础上,按照时间顺序,就西周将“philosophy”译为“哲学”一词的过程的问题,提出与以往的研究不同的看法与见解:同时对于西周之所以将“philosophy”译为“哲学”一词的原因的问题进行探讨,指出中国传统哲学概念对其影响是解决该问题的关键所在,试图对西周“哲学”一词翻译的研究提出新的解决思路与研究视角。
另一方面,由于“性”与“理”既是西周哲学译词中的贯穿始终的概念,同时也是中国传统哲学中的重要概念范畴。因此,本论文试图通过对“性”与“理”这两大中国传统哲学概念的翻译情况来考察西周对于东西方哲学之异同的理解情况。笔者在通读西周哲学文本的基础上,考察到西周关于“性”的英文译词有“nature”、“faculty”、“property”以及“attribute”;而关于“理”的英文译词有“teason”、“law”、“principle”、“idea”、“truth”以及“relation”。通过考察这些英文词汇的原意发现,除了中国传统哲学中在形而上的意义上来理解的“性”与“理”之外,西周还赋予“性”与“理”这两个概念以形而下的含义,用西周的话来说是“fact”的含义。这充分印证了西周认为“philosophy”即西方哲学是兼论形而下的“气科”与形而上的“理科”的学问的“统一之观”的理解与思考。
对西周来说,对西方哲学概念的翻译与对西方哲学的思考是相辅相成的,正确的翻译能够加深对东西方哲学的思考与理解;而对东西方哲学的思考与理解同时促进了翻译的发展。更为重要的是,在对西方概念的翻译过程中,中国传统哲学概念对其翻译起到了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