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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蒋元伦在《北方文学》(1986年第11期)上发表评论《童心般的真诚:读迟子建的(小说三篇)》开始至今,人们对迟子建的作品研究从广度到深度都在不断拓展,其中一个备受关注的重要方面便是其小说的“温情叙事”。
综合考察那些涉及迟子建小说温情叙事方面的研究,笔者发现存在不少问题,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对温情内涵的认识不足,有人简单地认为“温情”等同于“人性”,也有人将迟子建小说的“温情”叙事和“温暖”主题混为一谈:二是没有深究其小说以温情叙事为主的原因,人们往往只是简单地从表面上叙述迟子建小说中温情叙事的表现。另外,也有人对其温情叙事提出质疑,认为温情笔触遮蔽残酷世相、遏制对人性恶一面的深层探究。
针对以上几个方面,笔者首先提出自己对迟子建小说温情叙事内涵的个人理解。本论文中提及的叙事指对某个研究对象的讲述或写作,包括言说内容和言说方式两个方面,它具有一定的描述性和情节性,包括选择对象、组合相关材料、呈现研究对象、赋予该对象价值和意义等;其中,选择、呈现和赋予意义是叙事的三个重要环节;而温情叙事,笔者认为就是以包容的心态对待世界和人生,并以宽容的态度再现发生在特定时间和空间里的事情。在迟子建的小说中,她着力表现身边普通人的平凡生活,捕捉那些容易被人们遗忘的情感体验;无论是历经幸福还是饱尝辛酸,甚至面对死亡的故事,她都用恬静的语言叙事,过于大喜大悲的情绪起落是难得一见的。
对于温情笔触遮蔽残酷世相、遏制对人性恶一面深层探究的这一说法,笔者认为同样是没有深究迟子建小说以温情叙事为主的原因,只是简单地、浮于表面地关注其小说中温情叙事的表现。因此,在本论文中,笔者分三章对其小说以温情叙事为主的原因、温情叙事的内容和技巧进行探讨。第一章主要从她的个人经历入手,结合她的童年生活以及来自父亲和丈夫的影响考察其小说以温情叙事为主的原因,得出童年生活奠定温情叙事基调、情感体验深化温情书写的结论。第二章结合她的小说作品,从苦难与爱、死亡与希望两个方面展现迟子建小说温情叙事的主要内容,并着力凸显苦难和死亡中的温情之光。第三章从多重视角展现温情、因情造境深化温情两个大的方面探讨其温情叙事的技巧,其中对于视角技巧的研究又细分为:儿童视角、傻子视角和女主人公视角。
总的说来,迟子建小说的温情叙事牢牢地把握住了一个“度”,这个“度”恰到好处地契合了我们的正常体温。于是,在她营造的温情世界里,我们既不会因为温度过高而窒息,又不会因为气温过低感染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