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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福山把东欧剧变、苏联解体看作是“历史的终结”,认为不同意识形态和社会制度的竞争就此已经结束,西方自由民主制度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成为人类社会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结和人类最后一种统治形式。在人们对苏东巨变还很茫然的时候,福山的观点无异于惊人之语,使他的观点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在西方形成一股所谓的“终结热”。 毫无疑问,作为“政策知识分子”的福山,虽然是从政治哲学和历史哲学的理论角度来阐述其观点的,但实质上是为资本主义制度的永恒性做论证的,代表了西方资产阶级在苏东剧变后的欣欣之情,表达了他们对资本主义前途的乐观情绪。福山的“历史终结论”把西方政治制度作为了人类历史发展的唯一正确的模式,将西方的资本主义自由民主制度视为人类历史发展的最高阶段,把西方文明当成最高级的文明,排斥和否定其他一切文明的历史积累。这些观点都表现出极其露骨的“西方中心论”,显示出福山为资本主义制度辩护,建立符合西方价值观的“冷战后国际关系新秩序”的根本目的,也显现出他试图用一种西方的标准模式来概括人类历史发展的企图。 本文的论述一共分为五个部分:前四部分主要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对福山“历史终结论”的目的、动力、矛盾、阶段做出一些评析,最后一部分用马克思的历史辩证法论证历史是没有终结的。 首先,应该认识到福山为资本主义制度辩护的根本目的。他把西方的发展模式提升为普遍的真理,将西方的自由民主制度确定为最完美的、没有任何矛盾的制度,使整个“历史终结论”都贯穿了强烈的“西方中心论”。福山的“历史终结论”还表现出他企图用一种单一的思想(资产阶级自由主义思想)来概括整个世界的发展,甚至囊括整个人类发展变化的意图。同时,福山的“历史终结论”的本质是唯心主义的历史观。他把历史看成是精神或者意识的自我展现和实现的过程,把精神当成历史发展的动力,反映出资产阶级的偏见和其历史观的根本局限。 其次,福山认为,人类历史发展是一个具有延续性的向前的过程,是由科学技术的发展和“为了获得认可的斗争”这双重动力推动的。科学技术通过军事竞争和经济增长把人类社会引向资本主义的自由经济制度;“为了获得认可的斗争”作为决定性的动力,它把人类带往资本主义的自由民主制度,最后实现一个“人人平等,人人相同”的社会。实际上,科技作为人类智慧的伟大成果,它一旦运用到生产过程中去,就会对生产力的发展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从而影响到社会生产关系的变革。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和进步,它必然会要求突破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建立与社会化大生产相适应的社会主义生产关系;“为了获得认可的斗争”是观念的范畴,人类社会的发展是一个自然历史的过程,其根本动力是生产力,而不是福山所说的观念的自我实现和发展,资本主义自由民主制度也不是因为观念的实现而建立起来的。福山把客观发展的人类社会描述为主观发展的产物,认为是人的观念决定了历史,暴露出其在历史观上的唯心主义。同时,人类历史是一部客观发展的生产实践史,它的动力是生产力的发展以及社会基本矛盾的运动,而不是福山说所得双重动力。 福山还讲到了社会矛盾问题。他认为,人类社会自开始以来就存在着主人和奴隶的根本矛盾,主人和奴隶都没有获得完整的认可,只有实现了资本主义的自由民主,奴隶才能变成主人,他们才能获得完整的认可。资本主义时代是主人与主人共存的时代,它满足了人们根本的需求—对认可的需求。他还认为,当前的资本主义制度已经没有根本性的矛盾了,之所以出现的那些不平等的现象,是自由民主未实施充分的缘故。这是福山对资本主义社会的美化和辩护,事实上,在资本主义社会,主人和奴隶的矛盾依然存在,只是他们的关系在物的掩盖下,形成了隐性的商品拜物教的关系。主奴矛盾的实质就是阶级矛盾,资本主义社会仍然是阶级社会,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矛盾并没有消除。资本主义社会决不是完美得没有矛盾了,它永远无法克服其生产社会化和资本主义私人占有制之间的基本矛盾,这正是导致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的根本原因。资本主义社会中存在的不平等现象也不会像福山所说的那样,会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而逐步消除。只有消灭了资本主义制度,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平等。 此外,福山还把人类历史分为两个阶段:主人和奴隶并存的阶段,主人和主人共存的阶段。这种阶段的划分依据就是所谓自由民主的实现,也就是资本主义制度的建立。福山把人类历史看成观念的历史,把历史阶段的划分标准也看成是某种观念的实现,这些都暴露出福山的唯心史观的本质。在这里,要确立划分历史阶段的客观标准,把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作为客观的依据。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与以往生产关系形式相比,具有很大的进步性,它解放了当时的生产力,促进了生产力的极大发展,而且目前的资本主义制度还具有一定自我调节的能力,使资本主义经济仍然在一定程度上呈现出新的活力。但是作为人类历史发展的一个阶段,资本主义制度并不能从根本上适应不断发展的生产力的要求,最终还是要被更高级更先进的制度所代替,人类的历史并没有,也不会终结。 最后,按照马克思的历史辩证法,历史永远是不会终结的。人类社会的发展过程是一个不断从肯定到否定、再到否定之否定的永恒展开的过程。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发展,一切现存的社会制度,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条件的变化而失去必然性和合理性,走向消亡,让位于更高级、更合理、更新的社会制度。资本主义制度只是人类历史长河中一个短暂的阶段。没有永恒的社会制度,历史是没有终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