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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以清江流域土家族“打喜”仪式过程中的行为与艺术及其社会关系建构为研究对象,将“打喜”仪式还原到清江土家人的生活世界中进行考察,以人观为基本立足点,探究清江土家族“打喜”仪式中包含的生命观念和社会关系构建的动力机制,探讨“打喜”仪式艺术表达的意义以及在清江流域土家人生命礼仪中的特殊功能,探索“打喜”与其他人生仪式之间的有机联系及其内部的“文化语法”。清江流域土家族“打喜”仪式的独特价值来源于它作为区域内部土家人交流和共享的活动及行为艺术,来源于“地方性知识”及这种知识的实践者和传承者,它的身上具有着人类心智的共同性、土家人生活与精神的共同性,尽管这些知识植根于特定的地方性情境,之于人类和土家族来说不具有普适性,但是,这种知识的特殊性却成就了人类文化的多样性。论文正文由六章组成,首置引论,尾有结语。引论中,详细叙述选择研究清江流域土家族“打喜”仪式的由来和意义、研究现状评述、研究思路与方法,以及资料来源等。基于“打喜”仪式的生成、发展及其特点的形成离不开与它所存在的区域环境的认识,我首先选择性地介绍清江流域土家族“打喜”仪式的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梳理与仪式活动紧密关联的清江土家族妇女坐月子的习俗内容。紧接着,从湖北省长阳土家族自治县渔峡口镇双龙村覃亮家和建始县三里乡河水坪村吴树光家的“打喜”仪式入手,重点描述“打喜”仪式过程,展示民众在仪式活动中生命观念的表达与现场秩序的构建,并就“打喜”的时间和空间的文化属性进行分析。“打喜”仪式是一个秩序井然的过程,也是一个关系重构的过程。论文详尽剖析“打喜打嘎嘎”是一种村民共同参与、共同庆贺的仪式,分析礼物与社会秩序和情感交流的关系以及其中身份的确立与关系的建构。“打喜就是打花鼓子”。花鼓子歌词的文学艺术、曲调的音乐艺术、舞蹈的身体艺术是“打喜”仪式生命艺术的承载与表达。论文重点分析打花鼓子的曲目内容和舞蹈动作,并就花鼓子表演中的程式与自由展开讨论。在与其他人生仪式的比较与联系中,确认“打喜”仪式生命传统的本质,分析“红事请白事戳”的村落仪式法则和关系体系,解读花鼓子中“丑歌”的意义与价值,提炼诞生礼、婚礼和葬礼等人生仪式中生命观念表达的一致性和特殊性,寻找出清江土家族人观的独特性为了更深刻地理解清江流域土家族的诞生礼,论文最后从历史和现实两个维度剖析“打喜”仪式的生成机制,并借助口头记忆构建近一个世纪“打喜”仪式的历史图景。以生命观为根本的人观在清江土家人的“打喜”仪式中无处不在。“打喜”仪式是新生儿及其家人身份确立的仪式,是社会关系建立和交流的仪式,也是社会秩序重新建构和规整的仪式。它在展现生命成长的过程中包含了清江土家族“个人”是如何形成与发展,包含了清江土家族“个人”、“家”与“社会”密切关系的思想。清江土家人透过语言、行为和物质等方式习得、经验和完成他们对于“人观”的认知与界定,也在时代发展和实际生活中为“打喜”创造出新的形式和意义,并再创造着他们的人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