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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于农村的流动摊贩是农民工群体中的进步阶层,但依然是城市社会的弱者。学术界大多从城市管理的视角对流动摊贩进行研究,却忽视了对他们本身的关注。作为城市外来者,流动摊贩在面对经营威胁及制度排斥等困境时,依然能在城市中发展立足,一定有他们自己的生存逻辑。 本文从嵌入性视角出发,运用参与观察、深入访谈等方法,通过对L区某流动摊贩的经济活动和行动策略的考察,探究了其背后的行事逻辑,并为该逻辑下流动摊贩在城市中的发展做了一定思考。经研究发现,流动摊贩在职业进入阶段,主要依托于熟人关系;发展立足阶段则通过构建群体内部关系来应对同类竞争;面对群体外部压力时,流动摊贩通过拉关系、贿赂等方式与城管建立关系,实现与正式制度的抗争,展现出一种对公权力的“抗争性政治”,而面对“街头混混”,他们只能妥协,体现了“弱者的逻辑”。 通过对上述经济活动和行动策略的分析,本文揭示了流动摊贩在城市社会的生存逻辑,即仍然遵循着乡土社会中传统的行事逻辑和规范,并以此实现在制度外经营的可能。他们的经济活动实际嵌入到了自身的社会关系中,但是这种嵌入有一定的局限性,并不能使他们真正融入到城市社会。出身于农村的城市流动摊贩要想实现自身阶层的上向流动,除了寄希望于两代人以上的努力之外,还有赖于城市政府顺应市场规律、认清从乡土到城市或从传统到现代的制度性、结构性转型,制定系统的规章制度引导他们合理的发展。另外,通过从嵌入性视角探究流动摊贩的经济行动和策略行为,发现中国式关系中利用关系办事、差序格局等思想为嵌入性理论本土化发展提供了丰富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