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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研究发现,阿拉伯数字的空间表征可能存在以心理数字线为基础的视觉空间编码和以类别判断为基础的言语空间编码两种机制,但是,这些研究只检验了阿拉伯数字的空间表征。当前研究对不同符号数字顺序信息(如,1、One等)以及非数字顺序信息(如月份、星期、字母等)的空间表征方式及内在机制是否同时具有这两种空间编码机制仍然没有定论。数字的存在形式是多样的,汉语尤其如此。本研究采用目标觉察范式,以不同符号的汉语数字(如,1、一、壹)和不同符号汉语月份(如,1月、一月、壹月、正月等)为研究材料,考察汉语数字和汉语月份的空间表征是否受符号形式的影响,同时考察双重编码假设是否也同样适用于更多的顺序信息。本研究意义在于把不同符号汉语数字和汉语月份信息作为注意线索,使用可考察刺激信息自动表征的目标觉察范式来检验汉语数字和非数字顺序信息的空间表征机制的差异,同时给双重编码理论提供新的实验证据。为此,本研究共设计如下四个实验: 实验一目的是比较不同符号汉语数字和阿拉伯数字是否都能自动激活视觉空间编码,引起视觉空间注意的转移,即数字的空间表征是否受符号形式的影响,是否存在符号效应。实验使用目标觉察范式,在屏幕中央给被试呈现不同符号的数字(阿拉伯数字、汉语小写数字和汉语大写数字),被试的实验任务是觉察随后出现在屏幕左右视野的目标,目标一出现立即按空格键反应。结果发现,不同符号汉语数字的空间表征方式和阿拉伯数字的空间表征方式不存在显著差异,不同符号数字都以相同的方式影响随后目标的加工,都出现注意SNARC效应。这些结果说明,汉语中数字的空间表征不会受到符号的影响,他们可能共享某种空间表征机制。 实验二探究汉语数字月份的空间表征是否和阿拉伯数字或汉语数字空间表征机制是否相同,是否也能自动激活视觉空间编码,并引起视觉空间注意的转移。实验程序基本同实验一,但实验材料替换为不同符号月份词语(阿拉伯数字月份、汉语小写数字月份、汉语大写数字月份)。结果发现,汉语数字月份信息(不论书写符号是否相同)同数字的加工一样都诱发了注意SNARC效应。认为汉语数字月份的空间表征方式同数字的空间表征方式相似,而且汉语月份的空间表征也不会受到书写符号的影响。 实验三探究汉语数字月份和汉语非数字月份的空间表征是否存在差异,即汉语非数字月份是否也能自动激活视觉空间编码,并引起视觉空间注意的转移。实验基本上同实验二,不同的是实验材料增加了非数字月份信息(正月、杏月、桂月和菊月等)。结果发现,汉语数字月份出现和阿拉伯数字一样都诱发了注意SNARC效应;但是汉语非数字月份没有诱发注意SNARC效应。该结果说明,汉语数字月份和汉语非数字月份的空间表征机制存在差异,非数字月份信息的空间表征的编码方式不是视觉空间编码,可能存在另外一种编码方式。 实验四进一步探究非数字月份信息空间表征的主要机制。由于国外对非数字信息空间表征研究的范式一般都使用类别判断范式,其本身存在一种内在言语分类编码,而且这种言语分类编码与被试的反应处在相同的阶段。实验四使用Dodd(2008)研究的双重实验任务分离言语编码和反应的执行,要求被试在目标觉察任务完成后间隔一段时间再完成言语判断任务,其他方面基本与实验三相似。结果发现,汉语数字月份和非数字月份都诱发了注意的空间转移,并产生注意SNARC效应。该结果说明,汉语非数字月份的空间表征机制可能同数字月份的空间表征机制是有差异的,前者主要使用言语空间编码完成表征,但是后者存在言语空间编码和视觉空间编码两种机制。 本研究的主要结论:1、汉语数字导致空间注意分配不受符号形式影响,数字的空间表征可能独立于符号;2、汉语数字和汉语数字月份空间表征可能共享某种相同的信息加工机制;3、数字顺序信息和非数字顺序信息的空间表征存在差异,前者可能存在视觉空间编码和言语空间编码两种表征机制,但是后者的空间表征机制主要是言语空间编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