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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许地山和丰子恺是具有一定地位和影响的作家。许地山是博学多识、才华横溢的学者,他的散文空灵玄妙,小说风格奇特,在现代文学中独树一帜。丰子恺既是漫画家又是文学家,被誉为“中国最象艺术家”的艺术家。他的情致与哲理相交融的散文,从容而又质朴,是对主流文学的一个有益补充。两人都身受宗教的熏陶与影响,因而作品中也都显现出浓郁的宗教情怀。佛学作为一种博大精深的思维哲学,浸润了他们的思想、影响着他们的人生和品性修为。他们取佛学之悲悯而生体恤众生、关注民生之慈心,以佛学“无我无常”之智解人生终极疑问与世间苦难,借佛教救世度人之精神关注现实社会,“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现实事业”。他们的文学艺术也因佛教文化的滋养熏染而独具特色:佛学给了他们感悟自然和洞察社会的独特视角,形成了他们独特的生命体验和人生观;深厚的佛学修养影响着他们的创作思维、文学主题、风格特征及文艺观等各个方面。本文从佛学对两位大家的影响这个角度,阐述在佛学影响下两人的人生观点、艺术思维及文学作品等,揭示其共通之处和各自独具的特点,从而进一步肯定两人在现代文学史上的独特贡献。文章分为三部分:
第一章,探讨两位作家的佛学渊源。民族多难、社会动荡的现实和人间佛教的兴起是现代作家近佛的社会历史背景。家庭环境的熏染、困苦的人生经历、和各自的兴趣喜好是他们近佛的个人因素。这方面很少有人做过,本文进行了细致深入的梳理。
第二章,剖析佛学对两人的品性修为和人生观的影响。“人生苦”是两人共同的人生感悟,他们都从佛学中寻求解脱之道。丰子恺悟到人生无常,因而随缘自适;许地山则认为人生残缺,应补缀残网,在不可抵挡的命运中求适应。他们都深受佛学熏染,但都未消极遁世。丰子恺将佛教看作一种人生的智慧,化做一种生活方式,追求超然洒脱的艺术化的生活。许地山则是把佛教作为哲学来研究,给予阐释、发挥甚至改造。他主张借大乘佛教慈悲度世的精神济世度人,走了一条更为积极的入世之路。但他们把宗教作为改良社会的思想武器的观点显然是有局限性的。
第三章,分析佛学对文学的熏染。许地山用理性态度把握佛教,其作品宗教色彩明显而浓郁,多借用佛教意象和词汇。其小说通过女性主题反映社会、思索人生;其散文精美玄妙,深含禅意。丰子恺的散文处处体现着对童心的礼赞和对万物的关爱,小中能见大,弦外有余音,于平淡叙事中蕴含淡泊禅韵,率直淳朴、恬淡自然,生动而有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