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纳德·阿瑟·欧文·威廉斯(Bernard Arthur Owen Williams)是二十世纪下半叶哲学领域中最有影响力的一位人物,他的研究覆盖了许多领域,其中最重要的是他的伦理学研究。然而,他的思想在国内至今还不为许多人所熟知。有人将威廉斯称为反理论体系的代表,正如他们所说,威廉斯在他的著作中花费了大量笔墨批判以康德伦理学和功利主义为代表的规范伦理学理论,认为它们对个体进行了过分的抽象,破坏了个人的完整性。威廉斯在批判的同时,也在著作中确立了许多自己独有的观点,这些观点虽然并未形成清晰而完整的体系,但它们却围绕着一个中心思想:对于行为个体完整性的维护。本文按照“是什么——如何构建——遗留问题”的脉络梳理了威廉斯的个人完整性思想。首先追溯了威廉斯这一思想的来源,这一思想不仅仅植根于他对于现代伦理体系的颠破,还源于他从古希腊的文学及哲学著作中汲取到的营养,尤其是对于苏格拉底的“一个人应当如何生活”问题的回答,更是构成了个人完整性思想的核心。根据这些来源,我们可以大体上勾勒出威廉斯对于个人完整性概念的定义,即:个体应当根据自己的绝对欲望确立自己的根本计划,从而形成自己独有的品格。接下来,威廉斯详细阐述了他的个人完整性思想,主要集中于三个方面:第一,如何维护个体品格的完整性;第二,如何维护个体行为理由的完整性;第三,如何维护个体行为辩护的完整性。威廉斯的伦理思想是对传统规范伦理学的巨大颠覆,因此必然会招致众多质疑,也必然面临着各种各样的难题。因此,在文章的最后部分,我列举并探讨了国内外思想家对于完整性思想的评价及威廉斯自己对一些质疑的回应。本文对于威廉斯个人完整性思想的全面阐述,不仅能够帮助我们更加深入地理解威廉斯的全部伦理思想,而且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纠正目前研究中一些人对于威廉斯思想的偏见。总之,威廉斯的个人完整性思想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康德伦理学及功利主义的弊病,为后人提供了对于现代伦理体系批判的依据,给人们提供了新的视角来思考伦理问题。他并非道德虚无主义的倡导者,更不是庸俗的道德相对主义者,他的理论实际上为伦理学奠定了更加真实的根基,同时,他也为哲学限定了地盘。但是,威廉斯的个人完整性思想究竟是为现代伦理学注入了新鲜的血液,还是注入了一剂毒药,是我们目前依然无法下的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