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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末,高速发展中的美国出现了经济高度垄断、政治严重腐败、阶级对抗愈演愈烈等一系列突出社会问题,给政府治理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和挑战。为了应对社会危机,美国社会开始了被称之为进步时代的改革历程。 本文采用历史研究法,以政治系统理论、利益分析法为基本的理论分析工具,从社会自我修正机制所内涵的认同、结构、过程三个逻辑层面入手,对进步时代的改革进行横向与纵向剖析,并归纳出其对转型国家可资借鉴的主要经验。 从社会自我修正机制的认同层面来看,美国的宪政民主在处理原则性和灵活性上具有“中庸且妥协”的特点。这种宪政文化促使美国的社会自我修正体系(政治系统)能对社会进行有效整合,将社会分歧界定在利益分歧而非意识形态分歧上,并在基础上凝聚出改革而非暴力革命的基本政治共识。 从社会自我修正机制的结构层面来看,美国社会是一种弹性社会结构。这种弹性社会结构既能有效容纳社会体系中的精英阶层、大众阶层等各种力量参与到政治过程中去,又能“逼迫”政治体系对社会体系的诉求作出迅速准确的反馈,从而有效化解社会阶层的利益冲突,促使社会及时修正。 从社会自我修正机制的过程层面来看,进步时代的改革践行了在利益平衡中“渐进”的过程与方式。美国进步时代改革主要是通过法治的方式对垄断利益集团施加控制,破解资本对权力的俘获;并在基础上通过一系列的制度改革(预算制度改革、选举制度改革、文官制度改革等)和民权扩展(培育市民社会、推动民主等)来平衡权力—资本—劳动这三者的关系,规范资本、权力的运行,化解社会转型危机。由于利益平衡是一种谈判妥协的过程,因此,改革过程自然不能激进,只能“渐进”。 本文认为,对当今处于社会转型之中的国家而言,进步时代在认同、结构、过程三个层面上所展现出的比较成熟且富有活力的自我修正机制是有一定借鉴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