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造老百姓买得起的平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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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5月21日,王野接受本刊记者采访。

  人物简介: 王野,1980年生,2006年硕士毕业于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纳恩博科技有限公司联合创始人兼总裁;获“2014年中国商业创新50人”奖。
  像库克那样在苹果新产品发布会上推介各种功能,王野觉得这种角色更适合搭档高禄峰,而不是自己。他俩在大学校园里相识,一起建网站,毕业后各自创业,近10年后再次成为合伙人。“禄峰是CEO,负责前端的运营、销售、宣传、战略融资;我是总裁,负责后端的研发、生产、制造、产品认证和测试。”2013年,两人联合创建纳恩博科技有限公司,2015年4月就收购了全球平衡车鼻祖赛格威。这是一个厚积薄发的过程,要完整地讲述“九号机器人”(Ninebot)平衡车的前世今生,必须从2005年说起,王野就是那个种下种子的人。
  地下室造出机器人
  一个“拉仇恨”的事实是,王野的高考成绩在班里倒数,却还是考上了北航机电工程专业。他对飞机特别感兴趣,觉得“航空航天”这个名字“太牛了”。1999年,王野认识了师兄高禄峰,一起建了个校内网。但从大二开始,王野迷上了机器人制造,后因参加科技竞赛拿了一等奖,他被保送到北航机器人研究所读硕士。“研究用于排雷、排爆、炸弹检测和危险品处置的警用机器人,就是美国电影《拆弹部队》里那种。”王野对《环球人物》记者说。
  研三的时候,王野的成果被一家警用设备经销商看中,直接下了订单。“七八十万元,订了五六台排爆机器人,2005年底交付。” 跟导师商量之后,王野注册成立了博创兴盛机器人公司。
“九号机器人”平衡车。

  “我本来没想过创业。那时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完成订单。”王野说。他拉起一支三五人的团队,在学校附近的民宅里租了一个30平方米左右的地下室,一半是工位,另一半是工作台和货架。
  “孵化器我们租不起,每月一两千的房租太高了。不过,当时如果有大笔资金,团队也不会有那么高的斗志。”半年里,王野每天工作12—15小时,每月拿2000元工资。本来联想和IBM研究院都录用了他,月薪都在万元以上,但王野无法兼顾,都放弃了。“任何机会错过了都很可惜,你只能争取把自己选择的事情做好。完成订单就是我的选择。我觉得选择本身没有对错,选择之后的努力才是更重要的。”
  不久,他们又接到一个订单,近100万元。整整一年,公司一切都是围绕这两个订单来的,最后都按时交付了。这两笔钱也成了创业初期的经营资金。2006年,公司销售额到了400万元;2007年是800万。
  二次创业引进天使投资
  “虽然警用机器人有市场,但用户相对固定,一些技术瓶颈也难以突破。2009年之后,我们的业务增速就开始放缓,2010年停留在1000多万,上不去了。我觉得继续做下去,5年之后还是这个样子。”王野开始寻找新的项目,并把目光投向了国内少人问津的平衡车。
  “我骑过赛格威,感觉不错。但我知道它在中国基本卖不动,因为价格太高了。北京堵车很严重,自行车又容易被偷,平衡车可以进电梯、进房间,适用于短途交通。我就想做一个大家都买得起的产品。”
  2001年问世的赛格威是平衡车鼻祖,2010年前全球几乎只有这一个品牌,它成了平衡车的代名词,但销售却始终一般。“它在美国零售价六七千美元,在中国涨到9万元,都可以买辆小汽车了。这就像把监听级别的音箱卖给普通人一样,性价比不足。还有,它的售后服务很糟糕,产品坏了只能返回原厂维修,全球才3个维修厂,要花三个月到半年时间,谁能忍受?所以赛格威始终没有流行起来。”王野说。
  2010年底,王野从公司盈利中拿了两三百万元,开始了二次创业。这次他在北京天通苑租了一套两三百平方米的民宅,用了半年时间做原型机,又花一年时间进行产品化,参考了赛格威的外形和功能,但技术全靠自己。2011年底,资金已经花得差不多时,高禄峰来了。
  “他毕业后在互联网领域办了好几个公司,那时刚把团购网站卖了,正找新项目,我们就又牵上线了。”2012年初,高禄峰为他和王野的新公司引入了第一笔天使投资,当年公司的销售额就达到了1000万元左右。
  融资收购赛格威
  “我们想做老百姓都想买、也买得起的产品,首先就是控制成本。中国是原材料主产区,价格比美国低很多,研发成本也较低,产品售价能比赛格威低50%以上。”
  但两三万元的单价还是太高。“因为第一代以商用为主,我们把尺寸、功率都做得比较大。高价格让平衡车成了时尚与财富的符号,这是我们很讨厌的。我们不想做成奢侈品,于是研发了更便宜、更轻巧的新一代产品,就是‘九号机器人’。2013年,我们拿到了1600万元的A轮融资,当年9月新产品发布,之后就是一个比较快速的上升通道,持续到今天。”
  “九号机器人”的售价是1.49万元,王野觉得还是不够亲民。“你觉得呢?多少钱你会买?”他问《环球人物》记者。得到“几千块钱”的回答后,他笑了:“我也觉得是几千块。让我们的男性顾客不用跟老婆汇报就可以掏钱买,才是我们的理想价格,所以我们还会不断出新产品。”
  2014年,纳恩博进入了A轮融资阶段。“我们拿到了8000万美元。其中相当一部分都用来收购赛格威,这个品牌价值还是很大的。另外,它在这个领域有很多重要专利,我们要避免产生纠纷。收购之前,我们的国际业务已经占到公司营收的一半左右,合并后达到70%—80%。”
  创业10年,王野的心态还是跟当初差不多。“不能因为想赚钱就去创业,这个是很扯的,我现在也这么认为。也不要因为创业热就去创业,而是确实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同时还有资源,我觉得创业就是这两方面的条件。”
  王野说带着发财致富的目的创业无可厚非,但风险是很大的。“怎么才算创业成功?如果以上市圈钱为目标,成功的比例是非常小的。我自己定义的成功就是我们做的东西有很多人在用,而且喜欢用。我觉得这是最大的成功,其他的都是附带的。如果你做的事能帮助很多人,让他们舒服或喜欢,这是很牛、很有自豪感的事情。只要做到这一点,基本上就不用考虑钱的问题,钱会自己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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