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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弄假成真,天降飞船
向晴捧着一本《地外文明探索录》一直看到凌晨二点。向晴是个外科医生,也是个较有影响的天文爱好者,尤其对地外文明探索有着狂热的追求。
谁知他刚睡过去,就被身边的脉冲电话吵醒了。他极不耐烦地按了一下接话按钮——是那个同办公室的小星打来的。
“向晴,快看天空,有不明飞行物出现在我们城市上空!快出去看,要不就看不到了!”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天气还有些凉,向晴一骨碌翻身而起,冲出房门,乘上去楼顶天台的电梯。向晴住11楼,在这高楼林立的城市,要想完整地看到天空,只有去86层的顶楼天台。
向晴一口气冲上楼顶天台,果然看到一个闪耀着紫色光焰的不明飞行物在头顶的天空中盘旋着,紫色光焰不停地闪烁着。
向晴从来没有这么真切而完整地直面UFO,他兴奋地大叫着,立即打开手上的腕机,一边向天空拍摄,一边接通小星家的电话,激动地大叫:“小星,这个UFO太壮丽了,外星人一定是在向我们联系……多少年来,我们向地外发送联系信号的努力没有白费……”
小星却睡意朦胧地说道:“向晴,想不到你也学会反过来愚弄我了?祝你愚人节快乐!”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啊,今天是愚人节?——不过,我因祸得福了!只是小星看不到,我一定要让看到,要不,他又会说我是痴人说梦了。于是,向晴专心地拍摄着头顶的UFO。
突然,UFO的紫光慢慢弱了下去,能量耗尽的样子。这时,渐渐看得出紫光的内核部分竟是一只梭形飞船的轮廓。
梭形飞船越飞越慢,终于摇摇欲坠地摆动起来。
梭形飞船终于支撑不住了,它艰难地飞到城市中央广场的上空,一头栽向空阔的中央广场。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梭形飞船触地燃烧起来!滚滚气浪向四周的楼群推来!向晴发觉脚下的高楼也似乎晁动了。好在所有高楼都有防震系统。
与此同时,城市安全系统自动启动!接着,城市的消防车尖啸着冲着中央广场;各电视台、各报社的记者也纷纷涌向中央广场。
这时,小星主动向向晴的腕机打来了电话:“发生什么事了?”
向晴对腕机说了一句:“UFO触地爆炸了!”就没再理会小星。他不敢放过任何细节,拍摄着广场中央燃烧的梭形飞船,以及脚下广场的壮观场景……
接着,向晴腕机上的电视系统自动开播了,天文电视台的主播急切地在电视画面上说:“……不明飞行物突然撞击城市中央广场,有目击第一现场或有拍摄资料者,请立即与本电视台联系,电视台将以重金购买,新闻购买热线为……”
向晴兴奋极了,他相信自己是本市第一现场目击者并拍有详细资料的幸运者。他立即将腕机连线到电视台:“本人向晴,在E区247号高楼的顶端,不明飞行物从盘旋到坠毁以及现场扑救的整个过程都有详细录像。位置绝佳,拍摄详细……”
等天文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赶到向晴身边时,脚下中央广场的灭火扑救工作已完成,那具两张办公桌大小的梭形飞船已被国家安全局的车子拖走了。从拍摄资料上看,梭形飞船除四周的保护层因撞击爆炸燃烧贻尽外,内核的飞船部分竟然完好无损。
向晴想,如果梭形飞船里有智慧外星生物的话,他可能没有生命之忧吧。愿上帝保佑他!
二、新闻人物,多喜临门
向晴一下子成了全市、全国甚至全球的新闻人物,他所拍摄的珍贵资料在电视上一播出,不仅让所有地外文明探索爱好者惊诧无比,连天文科学家、全球UFO研究总部等都觉得珍贵无比。
过了一天,国家安全局爆出一条更惊人的消息:经过各种尝试与努力,终于打开了那个坚硬无比的梭形飞船,尽管里面的外星人已经死了,但尸体完好无损。
接着全球电视台都播放了那具外星人尸体的全貌:尸体的身高、肤色以及四肢都与地球人相差无几,最大的区别就是两只眼睛长在头部的两侧,两只耳朵却长在挨近头顶的部位。他一直安详地“沉睡”着。
向晴的第一感觉就是:外星人并没有死,只是强烈撞击使他昏迷。
为了更好地研究、了解这个外星智能生物,国家安全局准备解剖这具尸体。
但是,由谁来担任这个重大无比的解剖重任呢?
最后,这个重大而光荣无比的任务竟然落到了向晴身上。
一来向晴是个优秀的外科医生;二来向晴是个业余科学工作者,尤其对地外文明探索有着狂热的追求。尤其凭着向晴现在的国际影响度,让他承担这次解剖任务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事了。
向晴受宠若惊,同时又有些为难——让我来解剖一具“活死人”?
向晴通过一番深思,终于答应承担这次解剖任务。但他同时提出了一个要求:要在全球电视直播中解剖这具外星人尸体。
国家安全总局答应了。
第三天,在电视台直播系统的操作下,外星人尸体被推进手术解剖室。
手术之前,向晴表示,由于对外星人身体构造过于陌生,首先要对他进行全身摸索。其实是按摩。向晴不只是出色的外科医生,他还是一个不错的按摩师。
他认真地按摩了几分钟,突然,手术台上的外星人睁开了头部两侧的眼睛,头顶的两只尖尖的耳朵也微微动了几下。
只是外星人的身体还非常虚弱,
一阵骚动——怎么能解剖一个活外星人呢?
国际人权组织立即打来一个措词严厉的电话:要求国家安全局立即停止对活人的解剖!
国家安全局只好放弃了对这个外星人的解剖。这正是向晴需要的结果。
但是,又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谁来监护这个外星人呢?
国家安全总局表示,由他们来监护。
对着直播镜头,向晴一口气向国家安全总局提出一系列问题:你们打算怎么监护?你们知道他吃什么吗?怎么和他沟通?
问得国家安全总局的负责人回答不了。
趁此机会,向晴立即自告奋勇地表示:让我来监护他吧。
国家安全局的人一时做不了决定。
向晴紧接着阐述了自己的优势和理由:自己对地外文明的探索有着较渊博的知识;我是医生,知道生物体的营养需求;我对他有着心灵沟通的基础——我一开始就知道他并没有真正死去,所以借着手术前的按摩将他救活——就凭这一点,我相信可以和他沟通……
最后,向晴说:“给我配备最先进的设备辅助我的工作,一有什么问题或需要什么帮助,我会主动汇报。一旦和他沟通成功,他对我们的帮助将是空前的。”
电视机前的观众纷纷通过热线表示,要求让向晴担任外星人的监护人。在强大的舆论面前,国家安全局答应了向晴的请求,并在向晴所在的医院给外星人配备了一间现代化的监护室。
三、艰难沟通,终有转机
通过慎重考虑,在营养方面,向晴决定用完全没有痛感的纳米针族向这个外星人的身体内输送营养液。开始是试探性地输送,见没有什么负作用,就大胆地向外星人的身体输送。两天后,外星人终于恢复了部分体能,他能从手 术台上坐起来并下地走动了。
考虑到外星人可能有攻击行为,医院的这间监护室安装了先进的监测仪,只要外星人产生什么攻击意向,监测仪就会报警,甚至会施放强电压制服攻击者。
好在外星人一直没产生攻击意向,只是对隔着玻璃一直微笑着注视他一举一动的向晴怀有深深的敌意。这是沟通的最大障碍。
为了早日消除外星人的敌意,便于双方沟通,向晴在监护室里放了地球上各种语言的杂志、图片,并在墙体电视上不停地播放各种带画面的音乐和影片。尤其当向晴笑容满面却小心翼翼地走监护室和外星人打招呼时,监护室就会飘出更为和平、友好、温柔、舒缓的轻音乐。
音乐是各种生物都能接受的信息。通过多次这种情景实验,外星人渐渐明白了向睛向他表达的善意与友好,慢慢消除了对向晴的强烈敌意,但相互之间的沟通还是无法进行。
尽管监护室内休闲、游戏、娱乐等项目都很齐全,但由于长时间呆在监护室里,外星人显得越来越烦躁。这对双方的沟通极为不利。并且,如果不能及时消除外星人的这种烦躁情绪,将形成恶性循环……
这种恶性循环发展下去的最坏的结果是,外星人可能会烦闷、孤独甚至自杀,也可能会因为攻击人类,被监护室的安全装置击毙……
不管怎么样,人类将失去一次最好的与外星人沟通的机会。向晴忧虑着。
星期六上午,向晴抽空回乡下别墅,去看望自己的父母和姐姐一家子。向晴在城里工作,姐姐姐夫一家子就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姐姐有一个四岁的女儿,叫亮亮,聪明,漂亮,活泼。
亮亮早就听说舅舅“管”着一个外星人。所以向晴一进家门,亮亮就一直嚷着:“舅舅,带我去看你的外星人吧,我还没看到过真正的外星人!还去看吧,现在就去!”
向晴被缠得没办法,下午,只好带着亮亮回监护室看外星人。向晴是不能在其他地方过夜的,因为他要日夜监察着监护室里外星人的一切迹象。
来到监护室的玻璃屋里,亮亮对外星人的模样尽管有些心虚虚的,但她还是天真无邪、童音清脆地一直向外星人打招呼。
很奇怪,外星人一看到亮亮花朵般的模样,烦躁感一下子消失了,头部两侧的眼睛还露出了温柔柔的神彩。外星人还学着亮亮的样子,不断地向玻璃室外的亮亮招手。
事情有了意想不到的转机!向晴觉得这是个极好的和对方沟通的契机。他大胆决定,让亮亮直接进监护室和外星人更进一步接触。
在向晴暗暗的保护下,亮亮兴高采烈地走进监护室,她毫无半点戒备地走近外星人,和他亲热地握手,拥抱,两个不同时空的人,一下子混到了一块。外星人消除了所有的敌意——当然,暂时只是对亮亮。
向晴暗暗感慨:想不到看起来极为艰难的沟通,竟有这么容易。
不管外星人懂不懂她的意思,亮亮总是笑容灿烂地、一个劲地对他说着、比划着,诉说着她感兴趣的事情。外星人呢,也不知懂不懂亮亮的意思,就像对待小宠物一样地和亮亮玩到了一块。
玩了一会,亮亮看到监护室里有这么多图文并茂的图画书,就开始找自己喜欢的图书翻了起来。她找了一本自己感兴趣的图片集,蹦蹦跳跳地走到外星人身边,一边指着画面,一边对外星人说:“爸爸告诉我,我们人类是从这个猴子变来的,叔叔你看。我们是这样一步步慢慢变来的……叔叔,你看,我们先是这个样子,然后慢慢变成这样……”
亮亮手上的图册是《图说人类进化论》。
同时,向晴注意到,外星人对这本图集也很感兴趣,在亮亮的指点下,也随着图片一页页地往下看,有时,还主动帮亮亮翻动页码。
一本图集翻完了,外星人沉思了好一会,竟然转过身来,主动对向晴做出了拥抱的姿势,满眼的善意,接着还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向睛也感动地走向外星人,和他拥抱在一起。
拥抱结束后,外星人叽叽呱呱地对向晴说着,比划着,似乎要急于表达自己的内心感受。但因为语言不通,他们都无法明白对方的意思。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外星人消除了对地球人类的敌意。
向晴激动地想,下一步的工作就是让对方尽快熟悉我们的文字和语言。
四、巴希言论,惊天骇地
向晴决定,由亮亮担任外星人的初级教师,自己在一旁适当地调整。
亮亮用一些图文并茂的图卡,如“手”“脚”“跑”等字,这些图片和汉字的组合,认知起来就较方便了——感谢汉字的表意、表形等功能,再辅以向晴启动的精彩电脑动画,加上外星人的极力配合——他也很想学会一门和当前地球人沟通的语言啊——短短几天内,日常生活中的上百个名词、动词等,他基本上已掌握了。
但“精神”“感觉”“虚无”等抽象字眼,外星人一时不好理解,向晴就请来了在幼儿园当老师的姐姐,让她也来参与辅导。多管齐下,加之外星人的智慧,不出两个月,外星人竟然能和向晴一家子方便地进行语言交流了,并且还能看得懂基本的书籍报刊了。
一天,外星人突然对向晴说:“我知道你们很想了解我,以及一切地球以外的宇宙空间的文明,我正是担负这个使命走出去、又走回来的,我想招开一个记者招待会,并且最好是全球直播!尽管已是物是人非了……”
外星人说到这里,眼中又盈满了泪水。
向晴觉得这事非同小可,立即向国家安全总局汇报了这一情况。
国家安全局同意了外星人的要求。
盛大的记者招待会第二天就进行,各大媒体的记者们来了,科学界的人士也济济一堂。外星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前台。看得出,他一直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一开始,外星人就庄重地说:“我知道,你们一直把我当外星人,其实,我第一个需要纠正的就是:我不是外星人,我就是地球人!我的名字叫巴希。”
台下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巴希用力摆了摆手,台下安静了许多后,他接着说:“以地球纪年来说,在800万年前,我受当时地球总署之托,乘光速飞船去了400万光年外的一个恒星系,考察那里的智慧生物,800万年后,我从那里回来,想不到我们那届高度发达的文明时代已完全消失,我非常伤感,甚至对你们产生了深深的敌意……”
台下,更强烈的惊叹与质问再次中止了他的说话——
一个记者急呼呼地站了起来:“800万前?那时地球上怎么有人类?……”
另一家电视台的记者又站了起来:“这么说,你800多万岁了,天方夜谭啊!”
巴希再次摆了摆手,此起彼伏的质问声又渐渐息了下去。
巴希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忘了,忘了你们当前的科技发展状。我先讲点粗浅的东西吧。
800万年前,也就是在你们这届文明之前,我们那时已创造了相当发达的文明了。你们不是已考古发现了几千万前的史前恐龙时代吗?这就是一个例证。至于我们那届文明是怎么消失的,我确实无法找到答案,但请你们给我一段时间,我以后会给你们一个答案。
“至于有位先生说我800多万岁一 事,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其实才40多岁,比我从地球出发前大不了多少。当我们乘坐的飞船达到光速时,生命将出现停滞现象,所以,对我而言,飞船穿梭太空已不是你们这种单纯的以时间换空间的模式,而是直接从一个空间到另一个空间;如果飞船的速度超过光速,还可以从一个时间到另一个时间。而在地球上却确实经历了800万年……”
台下,不约而同地站出几位德高望重的科学家,或发言或点头或鼓掌。其中一位科学家激动地表示:根据我们科学发展的进程,相信不久的将来,也会出现光速飞船。
台下终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接着,在一片轻松祥和的气氛下,根据现场观众的提问,巴希侃侃而谈——
巴希说,在我们的那段文明时代以前,也许还有史前文明,至于他们是怎么消失的,就像你们不了解我们那段文明是怎么消失的一样,也找不到答案,也许是毁于核战争,也许是因为地球周期性的自然灾害,智慧生物已迁移到别的星球上去了,总之,解开这些不解之谜,需要我们长期的努力。
巴希连比带划地说:“这次当我乘飞船回到地球上空时,发觉一切都那么陌生,从人种到地壳、地貌……就像一场噩梦……最开始,我对你们产生了深深的敌意,认为你们是外星物种,毁灭并取代了我们的文明,我在地球上空久久徘徊着。由于神志恍惚,让我操作失误,使飞船撞落下来……”
“在监护室里,通过几天的观察与反思,我发觉,以你们当前的科技发展状况,也许还没能力毁灭我们的文明,我渐渐消除了一些敌意,但我们的文明时代又是如何消失掉呢,我困惑而苦闷。后来,感谢亮亮,她的出现,以一本《图说人类进化论》,让我直观地知道了你们的文明是从地球上猴群进化而来的,我顿时消除了所有的怀疑与敌意,并主动与你们沟通……”
当场,又有一个科学工作者提问:“你受当时地球文明时代之托,去,400万光年的恒星群考察,到底发现了智慧生物没有呢?”
巴希答道:“在太阳系附近几千光年内没有发现智慧物种,在400万光年的那个恒星群内,是有一些智慧生物存在的星球,有一些星球的文明还在初级阶段,有一些星球的科技已相当发达了,但我一直没有和他们很好地交流、沟通——初级阶段的智慧物种把我当神灵一样敬奉,没法和他们沟通;非常发达的星球上的智慧物种呢,又把我当外星入侵物种,对我的出现产生深深敌意……再之回归心切,没敢过多逗留……可是,回来之后还是物是人非,‘天上才数日,人间几万年’……”
巴希说到这里已说不下去了,失落地低下了头,久久不语,眼含热泪。不知是在伤心那个消失了的史前文明时代,还是在哀悼那些他出发时还生龙活虎地为他送行的亲朋戚友……
五:归去来兮,如梦如幻
记者招待会后,为了回避一切采访与干扰,按巴希的要求,他住进了向晴郊外的家中。向晴一家大小以无上的迎宾规格,迎接这位史前地球人的到来,并将他视为家中的一员。
在向晴家乐融融地玩乐了几天,一天,巴希对向晴说:“请你领我去国家安全总局,我有事和他们商量。”
向晴尽管不知道巴希要干什么,但他还是欣然驱车带着巴希来到国家安全总局的办公大楼。总局的所有领导隆重地接待了巴希。
巴希对国家安全局的负责人说:“我希望能把那艘光速飞船归还给我,我想重新修修它。”国家安全局的负责人稍微商量了一会,当场就答应了。
一直沉默的向晴问巴希道:“你如果真的能修好它,是不是可以再次接受我们的委托,再次去地球以外探索宇宙文明呢?你知道,我们对地外文明的探索有着狂热的痴迷啊,并且,我们对此一直做着不懈的努力啊!”
巴希想了许久,淡淡地摇了摇头,说:“就算飞船还能修好又有什么用呢?等我再去那里时,那边的文明时代说不定也如地球变迁一样……再说,当我再次回到地球时,也许几百万年以后的地球又是另一番让我痛心疾首的场景了……我已经受了太多的刺激与孤苦,我不想让我的心灵再次承受这种折磨了……我只想和你们厮守着这份难得的友谊与亲情,直到老死……”
向晴为巴希的话深深感动着,他动情地对巴希说:“那你何必去修它呢?何苦去劳这份心呢?”
巴希又摇了摇头,说:“它毕竟是地球一个文明时代的见证,同时,我会利用它在地球的各个角落进行细细考察,去探寻我们那个文明以及更早以前的文明时代消失的原因。你们不是已在地球上陆陆续续发现了几百万、上千万甚至几十亿年前有关核实验等各种史前科技遗迹了吗?我会更深入地研究他们,为你们这个文明时代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考古和研究工作。”
当天,当巴希随向晴回到郊外别墅时,国家安全总局已把那艘坠落的光速飞船拖来了,并带来了几位最出色的宇宙飞船研究专家和最出色的机械师,还有最尖端的设备、仪器等。但巴希只留下了他们带来的所有尖端仪器和设备,却让这些专家们都回去了。
随后的日子里,除了进餐与睡觉,巴希整天都呆在那间车库改装的飞船修理库里,修理他的宇宙飞船。
一天深夜,向晴刚睡下,巴希在窗外晃动了一下,示意向晴出来一下。
向晴走出门外,淡淡月色下,只见巴希的宇宙飞船已修整贻新地出现在空阔的庭院里。
巴希轻轻地对向晴道:“飞船的硬件设施已基本修好了,但现在的地球文明还没有找到更理想的燃料作为飞船的动力,它的速度也许无法再达到光速。我现在想试飞它,检测一下它的飞行性能与状态。这次飞行时间的长短和凶吉都难预测,所以我不想让亮亮伤心,就此单独向你道别了,请你明天再转告他们吧。”
“你准备飞向哪里呢?”向晴心情很沉重。
“不知道,我现在没有目的。如果它性能还好,我可能去外太空为你们做点重大的探测;假如性能一般,我就在地球各地四处探索一下,为你们的史前考古做事情,万一性能很差,说不定我会凶多吉少……”
巴希说到这里,心情也有些沉重,但他又强作笑容道:“没关系,谁叫我是个飞行的命呢——我一出生就注定是个飞行的命,我的父亲和爷爷都是太空飞行人,爷爷在一次飞船试飞中丧命,我父亲也在一次飞船空难中献身……如果真的有天国,假如我也为飞行而丧生,我会无愧无悔地在天国里面对他们……”
向晴陷入了深深的伤感中,等他回过神来看时,发现巴希已钻进飞船里去了。向晴想走过去和巴希握一握手,飞船的所有舱门已完全闭合了。飞船四周“呼”地发出闪闪耀眼的紫光,接着腾空而起。飞船在向睛的头顶上方摇摇摆摆地盘旋了几圈,终于平稳了,然后,越来越小,慢慢消失在云层中……
向晴捧着一本《地外文明探索录》一直看到凌晨二点。向晴是个外科医生,也是个较有影响的天文爱好者,尤其对地外文明探索有着狂热的追求。
谁知他刚睡过去,就被身边的脉冲电话吵醒了。他极不耐烦地按了一下接话按钮——是那个同办公室的小星打来的。
“向晴,快看天空,有不明飞行物出现在我们城市上空!快出去看,要不就看不到了!”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天气还有些凉,向晴一骨碌翻身而起,冲出房门,乘上去楼顶天台的电梯。向晴住11楼,在这高楼林立的城市,要想完整地看到天空,只有去86层的顶楼天台。
向晴一口气冲上楼顶天台,果然看到一个闪耀着紫色光焰的不明飞行物在头顶的天空中盘旋着,紫色光焰不停地闪烁着。
向晴从来没有这么真切而完整地直面UFO,他兴奋地大叫着,立即打开手上的腕机,一边向天空拍摄,一边接通小星家的电话,激动地大叫:“小星,这个UFO太壮丽了,外星人一定是在向我们联系……多少年来,我们向地外发送联系信号的努力没有白费……”
小星却睡意朦胧地说道:“向晴,想不到你也学会反过来愚弄我了?祝你愚人节快乐!”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啊,今天是愚人节?——不过,我因祸得福了!只是小星看不到,我一定要让看到,要不,他又会说我是痴人说梦了。于是,向晴专心地拍摄着头顶的UFO。
突然,UFO的紫光慢慢弱了下去,能量耗尽的样子。这时,渐渐看得出紫光的内核部分竟是一只梭形飞船的轮廓。
梭形飞船越飞越慢,终于摇摇欲坠地摆动起来。
梭形飞船终于支撑不住了,它艰难地飞到城市中央广场的上空,一头栽向空阔的中央广场。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梭形飞船触地燃烧起来!滚滚气浪向四周的楼群推来!向晴发觉脚下的高楼也似乎晁动了。好在所有高楼都有防震系统。
与此同时,城市安全系统自动启动!接着,城市的消防车尖啸着冲着中央广场;各电视台、各报社的记者也纷纷涌向中央广场。
这时,小星主动向向晴的腕机打来了电话:“发生什么事了?”
向晴对腕机说了一句:“UFO触地爆炸了!”就没再理会小星。他不敢放过任何细节,拍摄着广场中央燃烧的梭形飞船,以及脚下广场的壮观场景……
接着,向晴腕机上的电视系统自动开播了,天文电视台的主播急切地在电视画面上说:“……不明飞行物突然撞击城市中央广场,有目击第一现场或有拍摄资料者,请立即与本电视台联系,电视台将以重金购买,新闻购买热线为……”
向晴兴奋极了,他相信自己是本市第一现场目击者并拍有详细资料的幸运者。他立即将腕机连线到电视台:“本人向晴,在E区247号高楼的顶端,不明飞行物从盘旋到坠毁以及现场扑救的整个过程都有详细录像。位置绝佳,拍摄详细……”
等天文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赶到向晴身边时,脚下中央广场的灭火扑救工作已完成,那具两张办公桌大小的梭形飞船已被国家安全局的车子拖走了。从拍摄资料上看,梭形飞船除四周的保护层因撞击爆炸燃烧贻尽外,内核的飞船部分竟然完好无损。
向晴想,如果梭形飞船里有智慧外星生物的话,他可能没有生命之忧吧。愿上帝保佑他!
二、新闻人物,多喜临门
向晴一下子成了全市、全国甚至全球的新闻人物,他所拍摄的珍贵资料在电视上一播出,不仅让所有地外文明探索爱好者惊诧无比,连天文科学家、全球UFO研究总部等都觉得珍贵无比。
过了一天,国家安全局爆出一条更惊人的消息:经过各种尝试与努力,终于打开了那个坚硬无比的梭形飞船,尽管里面的外星人已经死了,但尸体完好无损。
接着全球电视台都播放了那具外星人尸体的全貌:尸体的身高、肤色以及四肢都与地球人相差无几,最大的区别就是两只眼睛长在头部的两侧,两只耳朵却长在挨近头顶的部位。他一直安详地“沉睡”着。
向晴的第一感觉就是:外星人并没有死,只是强烈撞击使他昏迷。
为了更好地研究、了解这个外星智能生物,国家安全局准备解剖这具尸体。
但是,由谁来担任这个重大无比的解剖重任呢?
最后,这个重大而光荣无比的任务竟然落到了向晴身上。
一来向晴是个优秀的外科医生;二来向晴是个业余科学工作者,尤其对地外文明探索有着狂热的追求。尤其凭着向晴现在的国际影响度,让他承担这次解剖任务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事了。
向晴受宠若惊,同时又有些为难——让我来解剖一具“活死人”?
向晴通过一番深思,终于答应承担这次解剖任务。但他同时提出了一个要求:要在全球电视直播中解剖这具外星人尸体。
国家安全总局答应了。
第三天,在电视台直播系统的操作下,外星人尸体被推进手术解剖室。
手术之前,向晴表示,由于对外星人身体构造过于陌生,首先要对他进行全身摸索。其实是按摩。向晴不只是出色的外科医生,他还是一个不错的按摩师。
他认真地按摩了几分钟,突然,手术台上的外星人睁开了头部两侧的眼睛,头顶的两只尖尖的耳朵也微微动了几下。
只是外星人的身体还非常虚弱,
一阵骚动——怎么能解剖一个活外星人呢?
国际人权组织立即打来一个措词严厉的电话:要求国家安全局立即停止对活人的解剖!
国家安全局只好放弃了对这个外星人的解剖。这正是向晴需要的结果。
但是,又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谁来监护这个外星人呢?
国家安全总局表示,由他们来监护。
对着直播镜头,向晴一口气向国家安全总局提出一系列问题:你们打算怎么监护?你们知道他吃什么吗?怎么和他沟通?
问得国家安全总局的负责人回答不了。
趁此机会,向晴立即自告奋勇地表示:让我来监护他吧。
国家安全局的人一时做不了决定。
向晴紧接着阐述了自己的优势和理由:自己对地外文明的探索有着较渊博的知识;我是医生,知道生物体的营养需求;我对他有着心灵沟通的基础——我一开始就知道他并没有真正死去,所以借着手术前的按摩将他救活——就凭这一点,我相信可以和他沟通……
最后,向晴说:“给我配备最先进的设备辅助我的工作,一有什么问题或需要什么帮助,我会主动汇报。一旦和他沟通成功,他对我们的帮助将是空前的。”
电视机前的观众纷纷通过热线表示,要求让向晴担任外星人的监护人。在强大的舆论面前,国家安全局答应了向晴的请求,并在向晴所在的医院给外星人配备了一间现代化的监护室。
三、艰难沟通,终有转机
通过慎重考虑,在营养方面,向晴决定用完全没有痛感的纳米针族向这个外星人的身体内输送营养液。开始是试探性地输送,见没有什么负作用,就大胆地向外星人的身体输送。两天后,外星人终于恢复了部分体能,他能从手 术台上坐起来并下地走动了。
考虑到外星人可能有攻击行为,医院的这间监护室安装了先进的监测仪,只要外星人产生什么攻击意向,监测仪就会报警,甚至会施放强电压制服攻击者。
好在外星人一直没产生攻击意向,只是对隔着玻璃一直微笑着注视他一举一动的向晴怀有深深的敌意。这是沟通的最大障碍。
为了早日消除外星人的敌意,便于双方沟通,向晴在监护室里放了地球上各种语言的杂志、图片,并在墙体电视上不停地播放各种带画面的音乐和影片。尤其当向晴笑容满面却小心翼翼地走监护室和外星人打招呼时,监护室就会飘出更为和平、友好、温柔、舒缓的轻音乐。
音乐是各种生物都能接受的信息。通过多次这种情景实验,外星人渐渐明白了向睛向他表达的善意与友好,慢慢消除了对向晴的强烈敌意,但相互之间的沟通还是无法进行。
尽管监护室内休闲、游戏、娱乐等项目都很齐全,但由于长时间呆在监护室里,外星人显得越来越烦躁。这对双方的沟通极为不利。并且,如果不能及时消除外星人的这种烦躁情绪,将形成恶性循环……
这种恶性循环发展下去的最坏的结果是,外星人可能会烦闷、孤独甚至自杀,也可能会因为攻击人类,被监护室的安全装置击毙……
不管怎么样,人类将失去一次最好的与外星人沟通的机会。向晴忧虑着。
星期六上午,向晴抽空回乡下别墅,去看望自己的父母和姐姐一家子。向晴在城里工作,姐姐姐夫一家子就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姐姐有一个四岁的女儿,叫亮亮,聪明,漂亮,活泼。
亮亮早就听说舅舅“管”着一个外星人。所以向晴一进家门,亮亮就一直嚷着:“舅舅,带我去看你的外星人吧,我还没看到过真正的外星人!还去看吧,现在就去!”
向晴被缠得没办法,下午,只好带着亮亮回监护室看外星人。向晴是不能在其他地方过夜的,因为他要日夜监察着监护室里外星人的一切迹象。
来到监护室的玻璃屋里,亮亮对外星人的模样尽管有些心虚虚的,但她还是天真无邪、童音清脆地一直向外星人打招呼。
很奇怪,外星人一看到亮亮花朵般的模样,烦躁感一下子消失了,头部两侧的眼睛还露出了温柔柔的神彩。外星人还学着亮亮的样子,不断地向玻璃室外的亮亮招手。
事情有了意想不到的转机!向晴觉得这是个极好的和对方沟通的契机。他大胆决定,让亮亮直接进监护室和外星人更进一步接触。
在向晴暗暗的保护下,亮亮兴高采烈地走进监护室,她毫无半点戒备地走近外星人,和他亲热地握手,拥抱,两个不同时空的人,一下子混到了一块。外星人消除了所有的敌意——当然,暂时只是对亮亮。
向晴暗暗感慨:想不到看起来极为艰难的沟通,竟有这么容易。
不管外星人懂不懂她的意思,亮亮总是笑容灿烂地、一个劲地对他说着、比划着,诉说着她感兴趣的事情。外星人呢,也不知懂不懂亮亮的意思,就像对待小宠物一样地和亮亮玩到了一块。
玩了一会,亮亮看到监护室里有这么多图文并茂的图画书,就开始找自己喜欢的图书翻了起来。她找了一本自己感兴趣的图片集,蹦蹦跳跳地走到外星人身边,一边指着画面,一边对外星人说:“爸爸告诉我,我们人类是从这个猴子变来的,叔叔你看。我们是这样一步步慢慢变来的……叔叔,你看,我们先是这个样子,然后慢慢变成这样……”
亮亮手上的图册是《图说人类进化论》。
同时,向晴注意到,外星人对这本图集也很感兴趣,在亮亮的指点下,也随着图片一页页地往下看,有时,还主动帮亮亮翻动页码。
一本图集翻完了,外星人沉思了好一会,竟然转过身来,主动对向晴做出了拥抱的姿势,满眼的善意,接着还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向睛也感动地走向外星人,和他拥抱在一起。
拥抱结束后,外星人叽叽呱呱地对向晴说着,比划着,似乎要急于表达自己的内心感受。但因为语言不通,他们都无法明白对方的意思。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外星人消除了对地球人类的敌意。
向晴激动地想,下一步的工作就是让对方尽快熟悉我们的文字和语言。
四、巴希言论,惊天骇地
向晴决定,由亮亮担任外星人的初级教师,自己在一旁适当地调整。
亮亮用一些图文并茂的图卡,如“手”“脚”“跑”等字,这些图片和汉字的组合,认知起来就较方便了——感谢汉字的表意、表形等功能,再辅以向晴启动的精彩电脑动画,加上外星人的极力配合——他也很想学会一门和当前地球人沟通的语言啊——短短几天内,日常生活中的上百个名词、动词等,他基本上已掌握了。
但“精神”“感觉”“虚无”等抽象字眼,外星人一时不好理解,向晴就请来了在幼儿园当老师的姐姐,让她也来参与辅导。多管齐下,加之外星人的智慧,不出两个月,外星人竟然能和向晴一家子方便地进行语言交流了,并且还能看得懂基本的书籍报刊了。
一天,外星人突然对向晴说:“我知道你们很想了解我,以及一切地球以外的宇宙空间的文明,我正是担负这个使命走出去、又走回来的,我想招开一个记者招待会,并且最好是全球直播!尽管已是物是人非了……”
外星人说到这里,眼中又盈满了泪水。
向晴觉得这事非同小可,立即向国家安全总局汇报了这一情况。
国家安全局同意了外星人的要求。
盛大的记者招待会第二天就进行,各大媒体的记者们来了,科学界的人士也济济一堂。外星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前台。看得出,他一直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一开始,外星人就庄重地说:“我知道,你们一直把我当外星人,其实,我第一个需要纠正的就是:我不是外星人,我就是地球人!我的名字叫巴希。”
台下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巴希用力摆了摆手,台下安静了许多后,他接着说:“以地球纪年来说,在800万年前,我受当时地球总署之托,乘光速飞船去了400万光年外的一个恒星系,考察那里的智慧生物,800万年后,我从那里回来,想不到我们那届高度发达的文明时代已完全消失,我非常伤感,甚至对你们产生了深深的敌意……”
台下,更强烈的惊叹与质问再次中止了他的说话——
一个记者急呼呼地站了起来:“800万前?那时地球上怎么有人类?……”
另一家电视台的记者又站了起来:“这么说,你800多万岁了,天方夜谭啊!”
巴希再次摆了摆手,此起彼伏的质问声又渐渐息了下去。
巴希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忘了,忘了你们当前的科技发展状。我先讲点粗浅的东西吧。
800万年前,也就是在你们这届文明之前,我们那时已创造了相当发达的文明了。你们不是已考古发现了几千万前的史前恐龙时代吗?这就是一个例证。至于我们那届文明是怎么消失的,我确实无法找到答案,但请你们给我一段时间,我以后会给你们一个答案。
“至于有位先生说我800多万岁一 事,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其实才40多岁,比我从地球出发前大不了多少。当我们乘坐的飞船达到光速时,生命将出现停滞现象,所以,对我而言,飞船穿梭太空已不是你们这种单纯的以时间换空间的模式,而是直接从一个空间到另一个空间;如果飞船的速度超过光速,还可以从一个时间到另一个时间。而在地球上却确实经历了800万年……”
台下,不约而同地站出几位德高望重的科学家,或发言或点头或鼓掌。其中一位科学家激动地表示:根据我们科学发展的进程,相信不久的将来,也会出现光速飞船。
台下终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接着,在一片轻松祥和的气氛下,根据现场观众的提问,巴希侃侃而谈——
巴希说,在我们的那段文明时代以前,也许还有史前文明,至于他们是怎么消失的,就像你们不了解我们那段文明是怎么消失的一样,也找不到答案,也许是毁于核战争,也许是因为地球周期性的自然灾害,智慧生物已迁移到别的星球上去了,总之,解开这些不解之谜,需要我们长期的努力。
巴希连比带划地说:“这次当我乘飞船回到地球上空时,发觉一切都那么陌生,从人种到地壳、地貌……就像一场噩梦……最开始,我对你们产生了深深的敌意,认为你们是外星物种,毁灭并取代了我们的文明,我在地球上空久久徘徊着。由于神志恍惚,让我操作失误,使飞船撞落下来……”
“在监护室里,通过几天的观察与反思,我发觉,以你们当前的科技发展状况,也许还没能力毁灭我们的文明,我渐渐消除了一些敌意,但我们的文明时代又是如何消失掉呢,我困惑而苦闷。后来,感谢亮亮,她的出现,以一本《图说人类进化论》,让我直观地知道了你们的文明是从地球上猴群进化而来的,我顿时消除了所有的怀疑与敌意,并主动与你们沟通……”
当场,又有一个科学工作者提问:“你受当时地球文明时代之托,去,400万光年的恒星群考察,到底发现了智慧生物没有呢?”
巴希答道:“在太阳系附近几千光年内没有发现智慧物种,在400万光年的那个恒星群内,是有一些智慧生物存在的星球,有一些星球的文明还在初级阶段,有一些星球的科技已相当发达了,但我一直没有和他们很好地交流、沟通——初级阶段的智慧物种把我当神灵一样敬奉,没法和他们沟通;非常发达的星球上的智慧物种呢,又把我当外星入侵物种,对我的出现产生深深敌意……再之回归心切,没敢过多逗留……可是,回来之后还是物是人非,‘天上才数日,人间几万年’……”
巴希说到这里已说不下去了,失落地低下了头,久久不语,眼含热泪。不知是在伤心那个消失了的史前文明时代,还是在哀悼那些他出发时还生龙活虎地为他送行的亲朋戚友……
五:归去来兮,如梦如幻
记者招待会后,为了回避一切采访与干扰,按巴希的要求,他住进了向晴郊外的家中。向晴一家大小以无上的迎宾规格,迎接这位史前地球人的到来,并将他视为家中的一员。
在向晴家乐融融地玩乐了几天,一天,巴希对向晴说:“请你领我去国家安全总局,我有事和他们商量。”
向晴尽管不知道巴希要干什么,但他还是欣然驱车带着巴希来到国家安全总局的办公大楼。总局的所有领导隆重地接待了巴希。
巴希对国家安全局的负责人说:“我希望能把那艘光速飞船归还给我,我想重新修修它。”国家安全局的负责人稍微商量了一会,当场就答应了。
一直沉默的向晴问巴希道:“你如果真的能修好它,是不是可以再次接受我们的委托,再次去地球以外探索宇宙文明呢?你知道,我们对地外文明的探索有着狂热的痴迷啊,并且,我们对此一直做着不懈的努力啊!”
巴希想了许久,淡淡地摇了摇头,说:“就算飞船还能修好又有什么用呢?等我再去那里时,那边的文明时代说不定也如地球变迁一样……再说,当我再次回到地球时,也许几百万年以后的地球又是另一番让我痛心疾首的场景了……我已经受了太多的刺激与孤苦,我不想让我的心灵再次承受这种折磨了……我只想和你们厮守着这份难得的友谊与亲情,直到老死……”
向晴为巴希的话深深感动着,他动情地对巴希说:“那你何必去修它呢?何苦去劳这份心呢?”
巴希又摇了摇头,说:“它毕竟是地球一个文明时代的见证,同时,我会利用它在地球的各个角落进行细细考察,去探寻我们那个文明以及更早以前的文明时代消失的原因。你们不是已在地球上陆陆续续发现了几百万、上千万甚至几十亿年前有关核实验等各种史前科技遗迹了吗?我会更深入地研究他们,为你们这个文明时代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考古和研究工作。”
当天,当巴希随向晴回到郊外别墅时,国家安全总局已把那艘坠落的光速飞船拖来了,并带来了几位最出色的宇宙飞船研究专家和最出色的机械师,还有最尖端的设备、仪器等。但巴希只留下了他们带来的所有尖端仪器和设备,却让这些专家们都回去了。
随后的日子里,除了进餐与睡觉,巴希整天都呆在那间车库改装的飞船修理库里,修理他的宇宙飞船。
一天深夜,向晴刚睡下,巴希在窗外晃动了一下,示意向晴出来一下。
向晴走出门外,淡淡月色下,只见巴希的宇宙飞船已修整贻新地出现在空阔的庭院里。
巴希轻轻地对向晴道:“飞船的硬件设施已基本修好了,但现在的地球文明还没有找到更理想的燃料作为飞船的动力,它的速度也许无法再达到光速。我现在想试飞它,检测一下它的飞行性能与状态。这次飞行时间的长短和凶吉都难预测,所以我不想让亮亮伤心,就此单独向你道别了,请你明天再转告他们吧。”
“你准备飞向哪里呢?”向晴心情很沉重。
“不知道,我现在没有目的。如果它性能还好,我可能去外太空为你们做点重大的探测;假如性能一般,我就在地球各地四处探索一下,为你们的史前考古做事情,万一性能很差,说不定我会凶多吉少……”
巴希说到这里,心情也有些沉重,但他又强作笑容道:“没关系,谁叫我是个飞行的命呢——我一出生就注定是个飞行的命,我的父亲和爷爷都是太空飞行人,爷爷在一次飞船试飞中丧命,我父亲也在一次飞船空难中献身……如果真的有天国,假如我也为飞行而丧生,我会无愧无悔地在天国里面对他们……”
向晴陷入了深深的伤感中,等他回过神来看时,发现巴希已钻进飞船里去了。向晴想走过去和巴希握一握手,飞船的所有舱门已完全闭合了。飞船四周“呼”地发出闪闪耀眼的紫光,接着腾空而起。飞船在向睛的头顶上方摇摇摆摆地盘旋了几圈,终于平稳了,然后,越来越小,慢慢消失在云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