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堆拉——让中印走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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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乃堆拉,位于西藏日喀则地区亚东县与印度交界处的一个山口,藏语意为“风雪最大的地方”。在过去一个多世纪的时间里,乃堆拉见证了中印两个大国关系的起起落落,既感受到“漫天风雪”,也体会到“春风拂面”。2005年和2010年,笔者先后两次登上了乃堆拉,在雄关漫道的历史沧桑中,亲眼目睹了这个山口走过的不平凡历程,感受了这个中印友谊通道的美好今天及光明的未来。
  
  世界上海拔最高的贸易通道之一
  
  中印之间有着漫长的边界线,但由于双方存在边界争议,适于开展边贸往来的通道并不多,目前仅有三条,而经过乃堆拉的通道从各方面来看都是颇为理想的一条。
  乃堆拉海拔4500多米,距西藏自治区首府拉萨和印度东部第一大城市加尔各答均为500多公里,距亚东县城和甘托克市均为50多公里。亚东县位于喜马拉雅山南麓,海拔不足3000米,气候温暖湿润,自然条件较为优越,一度是中印之间开展经贸往来的最大商埠。20世纪初,这里的年贸易额最高时达上亿银元,占当时中印边境贸易总额的80%以上。1954年,中印签署《关于中国西藏地方和印度之间的通商和交通协定》后,两国边境贸易快速发展。1957年,经乃堆拉山口的进出口货物价值达1.1亿银元。1962年中印发生边界冲突后,乃堆拉山口一度陷入沉寂,昔日车水马龙的山口改由军队把守,巨大的铁丝网隔断了货物和人员往来,曾经繁华的边贸市场不复存在。
  随着中印关系的改善,乃堆拉边贸市场重新开放的条件日益成熟。2003年,时任印度总理瓦杰帕伊访华时,中印双方开始商讨重新开放乃堆拉贸易通道事宜。2006年,随着中方一侧的仁青冈和印方一侧的昌古边贸市场的正式建成,乃堆拉边贸市场正式开放,中印之间又多了一条往来的通道,增加了一座友谊的桥梁。
  
  红火的边贸市场
  
  从亚东县城出发驱车约30公里,就来到了坐落于仁青冈的乃堆拉边贸市场。市场建在一个平坦的山坡上,占地面积约6000多平方米,一个长方形的室内交易大厅是整个市场的主体,此外还包括停车场、仓库、办公区、招待所、餐厅、银行、电信、邮政、联检等。交易大厅内部有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两旁是28家中印两国商人的摊位,印度商人的摊位前摆满了印度化妆品、大米、漆器等商品,中国商人摊位上则是丝绸、瓷器、床上用品等一应俱全。整个市场虽然不大,却展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据市场管理人员和部分商家介绍,边贸市场自四年前正式建成至今,在西藏自治区党委和政府的关心和支持下,发展可谓“一年一变样,四年大变样”。边贸市场交易额增长势头强劲,已从2006年的150万元人民币迅速增加到2009年的1300万元,总体保持了每年翻一番的增长态势。截至2009年,共实现边贸额2600余万元。双方交易的主要商品有办公用品、床上用品、丝绸、日用小商品、中药材、服装、羊毛、布料、糖、大米、面粉、糖果、印度香、饼干等。根据中印达成的协议,乃堆拉山口边境贸易每年开放七个月,从每年的5月1日开始至当年11月30日结束,每天开放的时间从上午的10点到下午的6点。
  中方市场管理部门对前来交易的印度商人给予了较优惠的政策,从2007年至今从未对印度商人征税,而且还在交易大厅中特意为印度商户保留了六家摊位,印度商人提出的一些合理要求也得到市场管理部门及时而有效的满足。印度商人从边贸中尝到了甜头,几年干下来,他们的腰包鼓起来了,浑身上下的穿戴和饰品越来越好,几乎每年都要更换一辆汽车,而且越换档次越高。笔者认真查看了一下,停车场里的印度汽车显然是刚买不久,在印度可算是中上档次的汽车品牌。
  但是,一些市场管理人员和商家也不时向我们“诉苦”,最突出的莫过于印度政府对双方交易品种的严格限制。迄今为止,印方一直以2006年开关时其单方面制定的清单为依据,限制中方边民赴印方昌古边贸市场交易的产品,同时不允许印度商人进口清单外的产品,而且查验得非常严格,动辄就对有关产品予以没收。当我看到这份清单时,简直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清单主要以上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双方交易的商品为蓝本,根据清单,印度可向中国出售29种商品,包括纺织品、毛毯、农具、酒、香烟、茶叶、大麦、大米、植物油和草药等,中国可出售15种商品,包括马、山羊、绵羊、牦牛尾、山羊皮、羊毛和生丝等。这些商品主要以原材料为主,随着两国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很多商品现在已在两国百姓生活中消失,而许多现代生活必不可少的商品又未被列入清单,因此这份清单已远远不能适应当今时代要求。以这份清单为蓝本来规范今天的贸易,无疑是用50多年前的地图来指挥今天的交通。
  
  连结中印友谊的桥梁
  
  离开边贸市场,我们驱车10多公里前往乃堆拉山口。笔者2005年登上乃堆拉山口时,当时山口两侧的建筑物低矮破旧,道路坑坑洼洼,两侧的边防人员交往也比较少。
  时隔五年之后再次登上乃堆拉山口,昔日的落后景象已经不复存在,中印两国的国旗在山顶高高飘扬,一道电动控制的铁门取代了往日破烂不堪的铁丝网,山口两侧边防、海关、邮局等新建筑依次排开。走过铁门约一米多,就是中印两国的边界线,边界线两边的地面是两种不同颜色的水泥地。印度边防军人主动而友好地上前和我们握手寒暄,对我们的合影愿望给予了积极配合。紧邻铁门的是中印边防人员的会晤大楼,大楼新落成不久,崭新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此情此景,让人清晰感受到中印关系健康发展给这个山口带来的勃勃生机和友好氛围。
  乃堆拉山口边贸通道的开通和良好发展,是中印关系健康稳定发展的一个缩影。中国和印度是亚洲两个巨人,两国人口占全世界总人口近2/5。两个巨人同时走向强大,正成为当今世界瞩目的焦点。这不仅是两国之福,也是亚洲之福,世界之福。乃堆拉,让中印走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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