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厢镇:七夕(外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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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仅此一日相见。想起来
  就有太多的落花流水
  尘世里写满辗转的诗,一生都在奔赴
  云雾绢缣,分合聚散,原出于同一机杼
  相见注定只在天上,只是
  汨眼相看,脉脉不得语
  而谁也不能老去:她始终示以纤纤素手
  他则持以初心。谁也不能去想
  踉跄的归路,转身后的情天与恨海
  要是我,要是我和你
  不在尘世里见,不在尘世里白发相见
  不在白发相见时相拥一哭,不如不见
  沙溪水桥
  在旧故事和新人中间
  一路映带,回环的
  是戚浦河的事
  在明清的门楼雕檐
  与数百位耆宿
  穿梭其间的,是庵桥
  是利济桥、义兴桥的事
  水与天,又一次明亮
  此际能牵你手走出古镇
  我只需对你
  说出那句话,说出爱
  刘家港
  很多船从这里出发
  很多郑和启航下南洋时的彤云垂天
  挥舞如织的手臂,水鸟,欢呼
  很多船有着超乎想象的
  運载物、航线
  和目的地
  我突然想求一船
  出长江口,南下上海浦
其他文献
万物其中  外出踏青的时候  发现很多常见的植物  都是一些长不高的东西  而我始终叫不出它们名字  后来回去百度一下  苍耳、苘麻、小云青……  原来它们再怎么小,都有名字  一直以来,我同它们一起生长  万物其中,我也如此的小  小到被日子忽略  但是遇上一点雨水  就会拼命地绿  种子之路  多年前在土沟里随手一扔的黄皮籽  如今已经长成树木  破土,入雨,我错过了太多的细节  当我站在树下
夕阳卸下光芒,田野便氤氲进  暮色。那些羊群,老牛,还有民谣  锄头,与或缓或急的脚步  被驱赶进几声虫鸣  风翻动起欲凝的绿,以证明自己的  存在。一条瘦瘦的河  收敛着残余的暖。卸下掌心里的汗  和筋骨上的痛,我的乡亲们  把剩余的时光,放在火上  烤成飄摇的蓝烟,烤成今夕的  安逸,和此生的平静  天空是块大画布,鸟以飞翔的姿势  恣意地描摹夜的形态,初露的几点星光  是它不小心,洒落的染料
当我在暗夜之中走了很久   谁把我的手轻轻挽起   那庇护众生的巨树竟折枝伤叶   凋敝的绿色业已黯然失重   那汹涌的暗伤凛然高悬   我在人群之外的孤獨   像一滴新鲜的墨水   汇进一场寂灭的雪崩后   失声痛哭   当我在暗夜之中走了很久   是谁将肺叶上的祷词柔声哼唱一一   赤子终其一生矢志突围   志士在逆行的身影中一意秉烛   以骨肉滤去病毒   提纯此消彼长的呼吸   就这样,当
喝掉一杯茶,就像送走一个人  昨天的杯子,泡今天的茶  倒掉泡过的茶叶,就像撕掉一页日历  (我们送一个人,没觉得他的好)  我们让新的茶叶住进来  在水中开放它的香  我们静静等待它的香  (我们撒下了网,就有了预期)  茶叶有草药一样的眼神  它先前胖过,然后瘦得像诉讼  现在又胖了,胖得阵容浩繁  (你生下了病,世界便生下了药)  我们慢悠悠喝下绿色  我们坐在屋子里,看茶杯这个器皿  就像
万物生  我向往春天葳蕤  的激情  总是盛开,草与花朵砥砺  互勉  从不辜负季节  从内部衍生的灯盏  明滅有度  沉浮……唯有向上的力  能够揭示秘密  鉴于此,我继续前行  不问路有多远  一直走就会看见风吹万物  大地澄明  西江月  从高处进入神树置换  的灵塔。  再朝前走一步就能  听山泉流淌的夕阳。  和一只瓮  收藏的黑色陨石  就进入了神话。这之后光  慢下来,  我在它的边
日常  风吹,草未动  那些草早已枯萎,衰竭  深深地,俯身地面  芦苇的白发,在风中脱落  胡须折损  太阳生着铁锈  风却风声鹤唳  我们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老去  顺应着时间的轨道  心突然悬空在风洞里  一只无形的手  在身后推了一把  风,吹过小树林  风从远方来,携着花香  它又爬上树梢,摘下  金色的叶子  树林安静,鸟鸣安静  一条途经我身旁的河流  悄然,止步  阳光,树木和荒草  
主编荐语  新时代需要真诗,需要能客观和诗意地反映时代特征的真诗。  新时代人民需要好诗,需要有个性、有品质、有美感、有思想的好诗。  本刊办刊风格兼蓄并包,欢迎在诗歌形式上的任何积极实验和探索,也欢迎在诗歌主题上任何严肃的个人化情感表达。与此同时,我们更加倡导诗歌要切实关注时代,关注底层,关注社会进程中的个体命运,希望诗歌能够在个人情趣与时代观照、诗学追求与社会责任之间,取得一种恰当的平衡,并张
湖边的笛声,银子做的。金仓湖的水  被织女亲吻过,有一丝温柔  时光之外,总有一些不易觉察的事物  不说话,沉默,像种子里的核  包裹甜蜜和美德  我要借水底之下,那一层暗流  说出我梦境里的爱恋  借漂浮的月光,不愿下沉的心事  打开暗夜里的一把心锁  再望一眼金仓湖。湖水的脸,多么清秀  群山的腰肢,多么纤细  打马走过太仓  与爱结缘,一切让人心动的美  接近水的纯真,宛如相恋时的拥抱  头
天凉了  光斜射的时候  我已经看不见塔尖上的光芒  木鱼敲着周围的寂静  而我是唯一的听众  远山,给天际一个轮廓  大雁南飞  给秋风一个托词:  天凉了  一生也会这样度过  当我一眼望去  山上的草  就悄悄地黄了  当我路过他们时  大地滚成金黄,成熟在蒂落  向枯萎悲悯  野草都穿著麻衣  步入黄昏时  他们低着头,略过一些疼痛  温暖,在土里  很多轮回都像春天  我默默复读  并一
不存在的  作为我的生命的历史并不存在*  也没有道路和线索  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和身后的  模糊背影  关于我,也不是具体的哪一个  四十年了  至今我不能辨识自己的长相  肉身是一团雾气  被装进不同的布料和欲望里  与周围发生关联又孤身自立  在各个暂居地,留下的爱变成泡沫  在更长久的居所重复日常  这被嘲弄的生活多像雨中的来信  模糊,无力。  当我说着生命如水,一切也将被大水裹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