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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濒临黄河,自秦汉以来就是丝绸之路上的渡口,各民族东进西出,南来北往,相互碰撞,相互影响,相互融合,形成了独特的风俗。这在兰州人的衣食住行上有鲜明的反映。
服饰
兰州人自古讲究服饰美观,明《临洮府志》载:“兰土桑泽,人多秀逸,美服居。”昔日最有特色的是男性服饰。他们有钱没钱,头要剃得精光,为的是干净,败火。春秋两季,或光头,或戴青皮小帽;盛夏戴七十二旋的麦杆大草帽;严冬则戴耳套。鼻梁上架蚂蚱腿大椭石头大眼镜,镜腿小圆片紧扣后脑勺,用以固定眼镜。贴身穿青布“缠腰子”,兼具背心、肚兜、腰包等功能。上穿白布汗衫(衬衣),外罩青布马褂,腰缠七尺“系腰”(腰带),正前打成“虎抱头”结。下穿青布大裆裤,扎脚把成灯笼状。脚穿白布袜,登双梁“牛舔鼻”千层底布鞋。这种装束显得麻利、精干,既便于耕作,又便于练拳习武,更适应昼夜温差较大的气候条件,还能避免高原上紫外线的照射。
兰州青年在服饰上有追求时髦的传统。清同治、光绪年间,男青年以头裹黑巾为时尚。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向上海服饰看齐,南京路上流行的新款式,不足半月,就在兰州西关什字一带流行。“文革”中以穿绿军装、戴绿军帽为荣耀。八九十年代以来,兰州青年紧追港台时装、欧美新款,变化多端,令人目不暇接。
饮食
昔日,兰州人日常饮食,大抵为臊子面、拉条子、浆水面、面片子、一锅子面、馍馍、锅盔,还常吃黑面马蹄子、枣儿甜馍馍、糁饭、搅团等。应时蔬菜或炒或凉拌,夏秋冬以凉拌水萝卜、花缨萝卜、黄瓜、浆水菜下饭;冬春以咸菜、酸菜、炒白菜等下饭。追求粗细粮搭配,营养均衡,清淡可口。
最具特色的是清汤牛肉面。它应当是民族团结的一个杰作,农耕文化与畜牧文化的结晶。所需的面粉、蔬菜、调料是兰州汉族农民提供的,牛肉则由甘南藏族牧民提供,经过兰州回族厨师的巧妙搭配、精心烹调而成。你看那大海碗内,清爽的热汤中,浸有酱色牛肉块、白玉般的萝卜片,配上红红的辣椒油、翠绿的香菜末、蒜苗丝,雪白的面条,不啻为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其味鲜美醇厚,柔韧耐嚼,营养丰富。
兰州是“瓜果城”。自春天开始,草莓、桑葚接连上市,一到七八月,杏、桃、李、甜瓜、西瓜、苏木梨、长把梨,赤橙黄绿,竞相涌来;晚秋苹果、冬果、软儿梨、籽瓜次第成熟。兰州人接连享用,吃得口爽。
居住
兰州南北两山夹峙,黄河自西南向东北流过,形成带状河谷平原,故可资利用的平地有限。兰州人因地制宜,充分利用空间,平原盖房,山上打窑,盖悬楼,河边建水榭,各具特色。
四合院建在平原上。院后多有田圃,植果树,种花卉、蔬菜。大门口立有黄河卵石,取“泰山石敢当”之意。门道之内有影壁或木屏风,上绘“太师图”,多为狮子滚绣球、大狮戏小狮之类,为镇宅之神。其下植数株竹子,取“竹报平安”之意。上房高大,居长辈,下房接待亲朋,两厢较矮,住晚辈。后墙及山墙用青砖或土坯砌就。正面为门,两侧为大木格窗,人称“窗比门大”,便于采光,热天可将大窗拉起吊于檐下,通风透气。窗户上或贴红窗花,或贴花鸟山水书法,称“窗空子”,用于观赏。屋内可盘炕,以备冬季取暖,人称“炕比地大”。上房正中靠墙置长条琴桌,摆自鸣钟、朱砂大花瓶,琴桌边紧摆八仙桌,两侧为太师椅。墙上悬挂山水中堂、对联,显得儒雅艺术。
黄土高坡上打制的窑洞,虽然冬暖夏凉,但 难免黑暗潮湿。自1984年以来,建筑规划大师任震英设计的新式窑洞,出现在白塔山、龙尾山上。它取窑洞之优点,克服了缺陷,水电暖俱全,成为具有山野情趣的别墅。
悬楼利用山边、岸边隙地而建。岸边的雅称“水榭”。悬楼的后半部建在山腰、崖边、岸边,前半部搭以木地板而悬空,下撑木柱,高的可达二三十米。视坡度或河滩高度而异。悬楼占地不多,立体发展,视野开阔,空气清新,能够充分享受水面及山野的情趣。著名的有建于华林山嘴的九间楼,此为唐代华林寺遗留,是由尉迟敬德书匾“第一山”。登楼可以西望西固原野,北眺九曲黄河,东览城关闹市。龙尾山麓的梨花馆,春天可俯视十里香雪海的“梨苑花光”景观,晚秋可赏万树红叶烂漫。黄河铁桥北至金城关一带的水榭,为丝绸之路的酒肆旅社,行旅在此打尖,可以观赏“雪涌涛飞”的白马浪,旋转不止的水车,水鸟追逐羊皮筏子的景象。
交通
往昔兰州人出行,主要凭借骡马、骆驼、轿车子、夹窝子、筏子。远行货用,一般选用骆驼。每峰骆驼可驮500斤,日行80里,九峰骆驼联为一串,由一名“骆驼客”(驼工)牵引。每串第九峰骆驼颈系铁铃。驼队蹒跚而行,驼铃丁冬不断,“骆驼客”便知驼队行进无常。一个驼队一般由二三十串骆驼组成,以便互相照应。驼队从阿拉善旗驮来食盐,从包头驮来牛皮筏,从泾阳驮来副茶。回程驮运兰州水烟及日杂货物。驼队到兰州后一般住在盐场堡、羊场街、庙滩子以及沙场巷等地的驼厂里。兰州儿童游戏“水烟骆驼”,童谣“骆驼骆驼高高,驮得水烟包包”,俚语“拉骆驼”等等,都是骆驼文化的遗存。
行远路还有一种较为舒适的运具——夹窝子,也叫杉子、驮轿。由训练有素的两头骡子,一前一后架起一具轿形乘具,即可翻山越岭,跋涉千里之外。乘具为穹隆顶;底部为绳子网兜,可以置行李,上铺毡毯,可坐可卧,一般可坐四人,坐时一边两人,以求平衡。前后两面悬挂窗幔,用以防寒防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