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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9世纪,托尔斯泰家族中超尘拔俗的人物为数不少,有作家、诗人、政治家、军事家等,但也有闻名遐迩却令人担惊不安的人物,此人全名是费多尔·伊凡诺维奇·托尔斯泰(1782—1846)。他是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的堂房叔父。费多尔在世时流传着许多传奇轶事。列夫·托尔斯泰对他这位堂叔有过颇为全面而公允的评价:“他是一个行为不轨却魅力四射的人,他一生充满传奇色彩,他不仅经常置人类道德规范于不顾,而且还屡屡漠视刑律,但他却是一个勇敢、机智、有教养、讲信义的挚友。”
那么这位托尔斯泰在当时又是如何行为不轨、令人不安的呢?列夫·托尔斯泰对他的这位堂叔的看法又是怎样得出来的呢?
奇怪的账单
列夫·托尔斯泰之子谢尔盖·托尔斯泰在其所著的《美洲佬费多尔·托尔斯泰》一书中对这两个问题作了详尽的解答。该书中有这样一段描述:“一位银发老人躬身在一张发黄的纸片上,上面写着11个人的名字,除最后一个名字外,在每个名字下都注上‘两清’的字样,当他颤巍巍的手写到最后一个名字时,搁下了笔,深深地叹了口气说:‘谢天谢地,让我的卷毛小茨冈(指自己的长女)活下去吧!’”
上面描述的费多尔·托尔斯泰在垂暮之年正在记一份奇怪的匪夷所思的账单。账单里记的是什么?这就要回顾一下18~19世纪俄国上流社会的风尚。当时的上流社会崇尚勇武剽悍,年轻人动辄以决斗来维护自己的名誉与尊严,大诗人普希金与莱蒙托夫都是在决斗中死于对手的枪下。费多尔可以说是一个不要命的决斗迷,死在他枪下的竟有11人之多,那张账单就是11名死者的名单。
事有凑巧,费多尔膝下有12个子女,除长幼两个女儿外,其余的孩子不是胎死腹中就是夭折。他相信这是上苍对他决斗杀人的惩罚。1838年,他17岁的长女,一位诗才横溢的姑娘萨拉死于肺结核,掌上明珠的离去为他还清了最后一笔血债,也是他自认为最后的一次报应。剩下小女普拉斯科薇娅是他惟一长大成人的孩子。
这就是那张奇怪的账单背后的真相,也是费多尔晚年对自己年轻时骄纵放任、胡作非为的追悔。
恶作剧、寻衅闹事层出不穷
费多尔·托尔斯泰出生于农村,童年时农村的生活造就了他强健的体魄、自由不羁的性格。但农村显然不可能是这个贵族少年久居之地,不久,他进了彼得堡海军武备学堂,毕业后当了普列奥布拉任斯基近卫军团的一名基层军官。
那个年代上流社会的年轻人动辄决斗并非都是维护自己的名誉与尊严,往往只是为了打赌逞强。费多尔身上就冒着这股傻劲,他不仅是个决斗迷,而且热衷冒险肇事。据说他是俄罗斯第一位登上轻气球升空的冒险家,俄国第一个环球考察队的队员。1903年他与团长德里逊决斗后,为了逃避不愉快的后果而离开了彼得堡。正当他陷入困境时,适逢海军上将克鲁森施滕组建了俄罗斯第一支环球考察队,费多尔耍了些手腕进入考察队,登上了克鲁森施滕的旗舰“希望”号。当年的8月7日他率领另一艘装备精良的考察船“涅瓦”号从喀琅施塔得港启航。
在“希望”号上,费多尔没有固定的职务,加上他那放荡不羁的性格更不能安分守己,时不时地异想天开干些恶作剧的事,搞笑取乐。一天费多尔把船上一位嗜酒贪杯的老神甫灌醉,老人倒在甲板上酣睡起来。托尔斯泰竟用火漆把老头的大胡子粘在甲板上,还盖上偷来的上将的官印。这个可怜的老人醒来后,光光的下巴还渗着鲜血。
在整个航程中,恶作剧、寻衅闹事层出不穷,克鲁森施滕虽然关了他多次禁闭,但他屡教不改,与船上的伙伴们经常不是争强就是斗胜,吵起来就差动刀子了。他的胡闹终于令心地善良的克鲁森施滕忍无可忍。
事情是这样的:船上关着一只猩猩,有一天上将有事坐了小艇上岸去了,费多尔把猩猩引入上将的座舱并打开上将的记事本,在本上铺上一张白纸乱画起来,猩猩在一旁盯着看。托尔斯泰干完后潜出舱室,这只可笑的猩猩立刻惟妙惟肖地摹仿托尔斯泰的样子画起来,不过它不是在纸上而直接在记事本上画着。
这件事终于迫使克鲁森施滕下定决心摆脱这个不断惹事生非的托尔斯泰。费多尔被逐到俄属美洲的一个岛上,从此得了个绰号“美洲佬”。据说船离岛远去时,费多尔·托尔斯泰还脱帽向伫立甲板上的船长弯腰致敬。
军旅生涯恶习不改
托尔斯泰栖身之地可能是阿留申群岛中的一个小岛,岛上住着“野人”,费多尔与他们相处了相当长的时间,据他说,岛上的土著曾有意拥立他为国王。差不多过了一年,一艘路过的海船收留了他,把他带到堪察加半岛,此时已是1805年初。费多尔登陆后立即步行穿越万里冰封的西伯利亚到彼得堡城下。费多尔·托尔斯泰坚毅的意志着实令人钦佩,要知道当时他落魄潦倒,身无分文,竟然靠双脚历经半年有余走完了自然条件极其恶劣的万里行程。
托尔斯泰历尽艰辛到达彼得堡,没有想到,彼得堡当局不许他进城,而是在城下就地将其发送到一个荒僻小镇涅伊希洛茨基要塞的警备队服役。这可能是此前克鲁森施滕已把这个浪子在船上的劣迹上报到彼得堡的有关当局了。
回溯一下当时欧洲的国际形势,不难理解对费多尔·托尔斯泰的这一调动不啻是一次严酷的惩罚。1804年拿破仑在法国称帝,发动了大规模的侵略战争,战火几乎烧遍全欧。俄国也卷入了这场战争,而一个勇武好斗、渴望军功的年轻军官竟呆在警备队中远离战火,其滋味是不会好受的。
1808年,托尔斯泰在警备队里服役两年后终于遇上了俄罗斯对瑞典的战争,使他得以抓住了施展身手的机会。在对瑞的战斗中,他表现得疯狂的勇敢。然而轰轰烈烈的军旅生涯未能改变他的痼习和放荡不羁的性格,很快他又重操“旧业”,再蹈覆辙,打牌决斗。终于在一场胡闹的决斗后被捕投入彼得堡西北的维堡要塞。据其家属说,此时他被降为列兵。
1811年10月2日获释后他被解除了普列奥布拉任斯基团的军籍,回到自己在卡卢加(莫斯科西南)市的农村里住下来,过着清闲的田园生活,但不久,1812年6月,法军入侵,俄罗斯军民奋起展开了卫国战争,费多尔·托尔斯泰立即以莫斯科民团军士身份投入战争。
放纵不羁的生活
费多尔·托尔斯泰生活奢华,为人豪爽,经常宴请好友。来客不少是美食家,所以为了把宴会搞得风光,他亲自采购,何况他对食物的采购颇有热情且独具匠心,使客人能饱享顶级厨艺的丰美成果。费多尔喜欢请客吃饭还有其理论根据,他认为美食佳肴能“激发思想的升华”。看来,他的说法不无道理。他的餐桌上就有不少是当时才华卓绝的人物,如大诗人普希金,著名诗人维亚泽姆斯基,诗人、科学院名誉院士巴拉丁斯基等。
朋友相聚的宴会上也是他们“思想升华”的时刻,讽刺短诗、祝酒歌、叙事诗源源而来。酒足饭饱后往往驱车去郊外找茨冈人,当时的茨冈人还没有固定在酒店中演唱而过着漂泊游荡的生活。费多尔·托尔斯泰这样的贵族子弟或文人墨客宴会后仍余兴未尽,往往把茨冈人请到家中来唱歌跳舞,有时候干脆去到他们的营地,与他们一起过上几天自由不羁的生活。在与茨冈人的交往中,费多尔爱上茨冈姑娘阿芙多吉娅·图加叶娃,把她带回了家。
他们未婚同居了多年。一天,费多尔神情沮丧地回到家中,原来是这位放荡的伯爵在英国俱乐部里输了一大笔钱,如果不如期还债,债主就要把他列入黑榜公诸于众。费多尔无法承受这种耻辱,决定开枪自杀。茨冈女人了解这一情况后,立即想法搞到了救命钱,使情人逃过了洗劫。这也表明了她对费多尔的深情,他也为茨冈女人的真情深深感动,终于在1821年1月10日举行了婚礼同年生下了长女萨拉。
费多尔·托尔斯泰为人豪爽,重情义,但由于放纵不羁成性,开起玩笑来没有个分寸,有一次差一点成了丹特士之前的丹特士(丹特士系法国保皇堂徒,普希金于1837年与之决斗遇害)。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1820~1826年间,普希金处于流放中,费多尔写了一封信给他的战友、喜剧作家沙霍夫斯科伊,信里有一首嘲讽普希金的短诗,沙霍夫斯科伊随便地让别人看了。信中这首近乎人身攻击的短诗不久传到普希金的耳中,诗人当即报以两首激情但也颇辛辣的诗篇,但还觉得不解恨,1826年流放期满回到莫斯科后立即要求决斗。幸亏朋友的苦苦劝解他们才言归于好,避免了一场悲剧。
是什么原因使这个冷酷的决斗行家收起了手中的枪?绝不是他害怕自己会被杀或受伤,一个曾经血流沙场且视决斗如同儿戏的家伙,是绝不会在乎什么伤亡的。他是因为怜惜普希金的生命,况且他深知一旦与诗人决斗,必然与挚友维亚泽姆斯基和茹科夫斯基等人结怨成仇,他们的友谊必将付诸东流。友情和理智终于战胜了费多尔的桀骜不驯的性子,他与诗人和好如初。后来1829年时,普希金还请托尔斯泰当月下老人说服了娜塔莉娅·冈察洛娃(普希金夫人)的母亲同意了与其爱女的婚事。
随着年龄的增长,费多尔·伊凡诺维奇也日益老成持重起来,打牌也不弄虚作假了,而且喝酒也很有节制,还认真做家务事,打理家产。此时的费多尔竟然脱胎换骨,成了一位儒雅而懂几种外语、热爱音乐和文学的老人。
1846年10月24日费多尔去世,终年64岁,葬于莫斯科瓦冈科夫斯基基地。■
那么这位托尔斯泰在当时又是如何行为不轨、令人不安的呢?列夫·托尔斯泰对他的这位堂叔的看法又是怎样得出来的呢?
奇怪的账单
列夫·托尔斯泰之子谢尔盖·托尔斯泰在其所著的《美洲佬费多尔·托尔斯泰》一书中对这两个问题作了详尽的解答。该书中有这样一段描述:“一位银发老人躬身在一张发黄的纸片上,上面写着11个人的名字,除最后一个名字外,在每个名字下都注上‘两清’的字样,当他颤巍巍的手写到最后一个名字时,搁下了笔,深深地叹了口气说:‘谢天谢地,让我的卷毛小茨冈(指自己的长女)活下去吧!’”
上面描述的费多尔·托尔斯泰在垂暮之年正在记一份奇怪的匪夷所思的账单。账单里记的是什么?这就要回顾一下18~19世纪俄国上流社会的风尚。当时的上流社会崇尚勇武剽悍,年轻人动辄以决斗来维护自己的名誉与尊严,大诗人普希金与莱蒙托夫都是在决斗中死于对手的枪下。费多尔可以说是一个不要命的决斗迷,死在他枪下的竟有11人之多,那张账单就是11名死者的名单。
事有凑巧,费多尔膝下有12个子女,除长幼两个女儿外,其余的孩子不是胎死腹中就是夭折。他相信这是上苍对他决斗杀人的惩罚。1838年,他17岁的长女,一位诗才横溢的姑娘萨拉死于肺结核,掌上明珠的离去为他还清了最后一笔血债,也是他自认为最后的一次报应。剩下小女普拉斯科薇娅是他惟一长大成人的孩子。
这就是那张奇怪的账单背后的真相,也是费多尔晚年对自己年轻时骄纵放任、胡作非为的追悔。
恶作剧、寻衅闹事层出不穷
费多尔·托尔斯泰出生于农村,童年时农村的生活造就了他强健的体魄、自由不羁的性格。但农村显然不可能是这个贵族少年久居之地,不久,他进了彼得堡海军武备学堂,毕业后当了普列奥布拉任斯基近卫军团的一名基层军官。
那个年代上流社会的年轻人动辄决斗并非都是维护自己的名誉与尊严,往往只是为了打赌逞强。费多尔身上就冒着这股傻劲,他不仅是个决斗迷,而且热衷冒险肇事。据说他是俄罗斯第一位登上轻气球升空的冒险家,俄国第一个环球考察队的队员。1903年他与团长德里逊决斗后,为了逃避不愉快的后果而离开了彼得堡。正当他陷入困境时,适逢海军上将克鲁森施滕组建了俄罗斯第一支环球考察队,费多尔耍了些手腕进入考察队,登上了克鲁森施滕的旗舰“希望”号。当年的8月7日他率领另一艘装备精良的考察船“涅瓦”号从喀琅施塔得港启航。
在“希望”号上,费多尔没有固定的职务,加上他那放荡不羁的性格更不能安分守己,时不时地异想天开干些恶作剧的事,搞笑取乐。一天费多尔把船上一位嗜酒贪杯的老神甫灌醉,老人倒在甲板上酣睡起来。托尔斯泰竟用火漆把老头的大胡子粘在甲板上,还盖上偷来的上将的官印。这个可怜的老人醒来后,光光的下巴还渗着鲜血。
在整个航程中,恶作剧、寻衅闹事层出不穷,克鲁森施滕虽然关了他多次禁闭,但他屡教不改,与船上的伙伴们经常不是争强就是斗胜,吵起来就差动刀子了。他的胡闹终于令心地善良的克鲁森施滕忍无可忍。
事情是这样的:船上关着一只猩猩,有一天上将有事坐了小艇上岸去了,费多尔把猩猩引入上将的座舱并打开上将的记事本,在本上铺上一张白纸乱画起来,猩猩在一旁盯着看。托尔斯泰干完后潜出舱室,这只可笑的猩猩立刻惟妙惟肖地摹仿托尔斯泰的样子画起来,不过它不是在纸上而直接在记事本上画着。
这件事终于迫使克鲁森施滕下定决心摆脱这个不断惹事生非的托尔斯泰。费多尔被逐到俄属美洲的一个岛上,从此得了个绰号“美洲佬”。据说船离岛远去时,费多尔·托尔斯泰还脱帽向伫立甲板上的船长弯腰致敬。
军旅生涯恶习不改
托尔斯泰栖身之地可能是阿留申群岛中的一个小岛,岛上住着“野人”,费多尔与他们相处了相当长的时间,据他说,岛上的土著曾有意拥立他为国王。差不多过了一年,一艘路过的海船收留了他,把他带到堪察加半岛,此时已是1805年初。费多尔登陆后立即步行穿越万里冰封的西伯利亚到彼得堡城下。费多尔·托尔斯泰坚毅的意志着实令人钦佩,要知道当时他落魄潦倒,身无分文,竟然靠双脚历经半年有余走完了自然条件极其恶劣的万里行程。
托尔斯泰历尽艰辛到达彼得堡,没有想到,彼得堡当局不许他进城,而是在城下就地将其发送到一个荒僻小镇涅伊希洛茨基要塞的警备队服役。这可能是此前克鲁森施滕已把这个浪子在船上的劣迹上报到彼得堡的有关当局了。
回溯一下当时欧洲的国际形势,不难理解对费多尔·托尔斯泰的这一调动不啻是一次严酷的惩罚。1804年拿破仑在法国称帝,发动了大规模的侵略战争,战火几乎烧遍全欧。俄国也卷入了这场战争,而一个勇武好斗、渴望军功的年轻军官竟呆在警备队中远离战火,其滋味是不会好受的。
1808年,托尔斯泰在警备队里服役两年后终于遇上了俄罗斯对瑞典的战争,使他得以抓住了施展身手的机会。在对瑞的战斗中,他表现得疯狂的勇敢。然而轰轰烈烈的军旅生涯未能改变他的痼习和放荡不羁的性格,很快他又重操“旧业”,再蹈覆辙,打牌决斗。终于在一场胡闹的决斗后被捕投入彼得堡西北的维堡要塞。据其家属说,此时他被降为列兵。
1811年10月2日获释后他被解除了普列奥布拉任斯基团的军籍,回到自己在卡卢加(莫斯科西南)市的农村里住下来,过着清闲的田园生活,但不久,1812年6月,法军入侵,俄罗斯军民奋起展开了卫国战争,费多尔·托尔斯泰立即以莫斯科民团军士身份投入战争。
放纵不羁的生活
费多尔·托尔斯泰生活奢华,为人豪爽,经常宴请好友。来客不少是美食家,所以为了把宴会搞得风光,他亲自采购,何况他对食物的采购颇有热情且独具匠心,使客人能饱享顶级厨艺的丰美成果。费多尔喜欢请客吃饭还有其理论根据,他认为美食佳肴能“激发思想的升华”。看来,他的说法不无道理。他的餐桌上就有不少是当时才华卓绝的人物,如大诗人普希金,著名诗人维亚泽姆斯基,诗人、科学院名誉院士巴拉丁斯基等。
朋友相聚的宴会上也是他们“思想升华”的时刻,讽刺短诗、祝酒歌、叙事诗源源而来。酒足饭饱后往往驱车去郊外找茨冈人,当时的茨冈人还没有固定在酒店中演唱而过着漂泊游荡的生活。费多尔·托尔斯泰这样的贵族子弟或文人墨客宴会后仍余兴未尽,往往把茨冈人请到家中来唱歌跳舞,有时候干脆去到他们的营地,与他们一起过上几天自由不羁的生活。在与茨冈人的交往中,费多尔爱上茨冈姑娘阿芙多吉娅·图加叶娃,把她带回了家。
他们未婚同居了多年。一天,费多尔神情沮丧地回到家中,原来是这位放荡的伯爵在英国俱乐部里输了一大笔钱,如果不如期还债,债主就要把他列入黑榜公诸于众。费多尔无法承受这种耻辱,决定开枪自杀。茨冈女人了解这一情况后,立即想法搞到了救命钱,使情人逃过了洗劫。这也表明了她对费多尔的深情,他也为茨冈女人的真情深深感动,终于在1821年1月10日举行了婚礼同年生下了长女萨拉。
费多尔·托尔斯泰为人豪爽,重情义,但由于放纵不羁成性,开起玩笑来没有个分寸,有一次差一点成了丹特士之前的丹特士(丹特士系法国保皇堂徒,普希金于1837年与之决斗遇害)。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1820~1826年间,普希金处于流放中,费多尔写了一封信给他的战友、喜剧作家沙霍夫斯科伊,信里有一首嘲讽普希金的短诗,沙霍夫斯科伊随便地让别人看了。信中这首近乎人身攻击的短诗不久传到普希金的耳中,诗人当即报以两首激情但也颇辛辣的诗篇,但还觉得不解恨,1826年流放期满回到莫斯科后立即要求决斗。幸亏朋友的苦苦劝解他们才言归于好,避免了一场悲剧。
是什么原因使这个冷酷的决斗行家收起了手中的枪?绝不是他害怕自己会被杀或受伤,一个曾经血流沙场且视决斗如同儿戏的家伙,是绝不会在乎什么伤亡的。他是因为怜惜普希金的生命,况且他深知一旦与诗人决斗,必然与挚友维亚泽姆斯基和茹科夫斯基等人结怨成仇,他们的友谊必将付诸东流。友情和理智终于战胜了费多尔的桀骜不驯的性子,他与诗人和好如初。后来1829年时,普希金还请托尔斯泰当月下老人说服了娜塔莉娅·冈察洛娃(普希金夫人)的母亲同意了与其爱女的婚事。
随着年龄的增长,费多尔·伊凡诺维奇也日益老成持重起来,打牌也不弄虚作假了,而且喝酒也很有节制,还认真做家务事,打理家产。此时的费多尔竟然脱胎换骨,成了一位儒雅而懂几种外语、热爱音乐和文学的老人。
1846年10月24日费多尔去世,终年64岁,葬于莫斯科瓦冈科夫斯基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