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秋记(外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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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沿着身边的小路往前走
  走过遥远的房子,和衰老的河水
  草木的气息,再次滂沱起来
  我迷恋于这秋天的自适和安静
  如我,还置身于这重叠的日常
  我的脚步还没有停止。直至
  白云深处,我仿佛窥到一群白鹿
  藏在草木之间,藏在一排草垛的背后
  它们的身体,泛着神性的微光
  像上帝的爱,再一次将锐利的时光
  覆盖于珍珠一般的柔和之中
  整个秋天,谷物金黄
  而我的内心,像刚发生过的初恋
  与一棵植物,相互依偎,并再一次在天地间
  颤抖起来
  夜 雨
  一夜的雨,讓村庄的早晨陷于静寂
  让喝醉的物事,没有适时地醒来
  我能看到的,那些低洼处的雨
  隐匿了天空和雁声,隐匿了五谷和社稷
  我像是等待已久
  那些流向低处的雨滴,为一只失孤的麻雀
  洗净喉咙和羽毛。然后
  像可以弯曲的镜面,照看着衰老的胡同
  秘不示人的方向,照看着这个世间的浅,和满
  此时,老树和房檐都鸦雀无声
  这让我,很想回到那个雨夜
  窥探一下我的村庄,还有自己,那些潜滋暗长
  那些无言的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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