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沉浸在谁的哀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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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电影,葛布和我
  
  学校在那个暖风熏人的下午统一安排高一新生去大剧院看电影,我没有去。
  葛布竟然也没去。
  他坐在倒数第二排临窗的位置,埋头看书;我站在教室走廊微微生锈的栏杆旁,假装看天。偶尔偷偷迅速转身,透过玻璃窗,望一眼葛布瘦削的背,视线旋即又回到湛蓝的天空上,朵朵白云,相互遮盖,就像那些相互覆盖的心情。
  我就像只小老鼠一样,反复做着偷窥的动作,内心既渴望又害怕被葛布注意到。
  而他始终泰然自若,在属于他的位置上,翻着一本叫《挪威的森林》的书。
  偷窥的位置,不算近,也不算远,葛布翻书的动作,一清二楚,缓慢而有绅士风度。
  我善意地以为,如果我愿意主动和葛布说话,我们会有共同话题的。我们可以随意地聊点渡边或直子,也可以随便地说点村上春树,再顺水推舟地谈起彼此,或过去或现在,或幸福或哀伤,我们面对面,风无意吹起,从我们的脸庞优雅滑落,弹开一片片美丽的思念。
  而我却徒然站在走廊上,不敢走进教室,更无需说羞怯地坐到葛布身边,只能对着广袤苍穹,幻想了很多“善意的以为”,脊背由始至终感觉不到葛布注视我的眼神。
  当微微清高的我再次鼓起勇气回头,葛布已经趴在桌上,环着双手,脸深深埋下去,约摸是睡着了,《挪威的森林》稳稳当当地放在书桌最左边角。
  葛布这一趴,就是一个小时,等他仰起头来,电影已经结束,同学陆陆续续地回来,隐隐失落的我缓步回到座位。经过葛布身边的时候,有意蹲下装作系鞋带,眼角的余光瞥见握着钢笔的他在涂涂画画。
  同桌珥瓷说:七一,葛布也没去看电影。我特意选了两张相邻的电影票,可他,竟然没去。
  我没有像以往一样热情地接着珥瓷的话题,兴趣索然地在草稿纸上重复写着谁也看不懂的英文字母:G·B。
  我很想知道葛布是不是会注意到我书桌的最左角边,恰好也搁着村上春树的书,《一九七三年的弹子球》。
  
  回到一个叫葛布的男生身上
  
  并不是我最先注意到葛布的。
  在学生时代,最容易被注意的,大概有两种人:成绩拔尖;长得好看。
  我是第一种,珥瓷是第二种,而葛布哪一种也不是,他成绩一般,长相一般。
  那我是怎么注意到葛布的呢?
  在高一上学期的第三个礼拜四,那二十分钟的课间操里,我和珥瓷一并借故未参加锻炼。漫长的二十分钟,珥瓷托着左腮帮问我:七一,你说我们班哪个男生最好看呢?
  我眨巴眨巴眼睛说:陈远吧。
  为了掩饰我对陈远花痴般的好感,我补充了一句:大伙都是这么说的。
  漂亮的珥瓷掩嘴而笑:不对,是葛布。葛布长得最好看。
  我沉思良久,也不知道谁是葛布。
  珥瓷说:白衬衫,深蓝西裤,平头。有印象了吗?
  矜持而高傲的我摇摇头:有这么一个人吗?
  珥瓷鄙视地说:七一,你和大伙一样庸俗,陈远哪里长得好看呢?一看就知道是个喜欢拈花惹草的小白脸。葛布多好看啊,黝黑的皮肤,挺拔的鼻梁,最重要的是,他的微笑,腼腆又干净。
  珥瓷说到这里的时候,广播操的音乐戛然而止,早操结束,同学正蜂拥般冲进教室,珥瓷靠近我柔软的耳朵嗡嗡道:七一,注意哦,走在最后一个的,就是葛布。
  葛布就是这样走进我的眼界:洁白的衬衫,洗旧的深蓝西裤,双手插在裤袋,平视着走路,挺斯文一男生,在我看得出神的时候,原本一直目视前方的眼神刹那间向我射来,两眼对视,犹如电击一般——难道,他能从背后感觉到我在看他?
  珥瓷扯着我的衣角示意让我坐下:七一,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我诡秘地笑着说:不怎么样,比起陈远,还是差多咯。
  此后的广播操,珥瓷就开始喜欢拉着我的手,故意磨蹭着走在葛布后面,两米左右的距离,珥瓷轻声问我:七一,你说葛布会发现我们吗?
  我有意扯大嗓门:当然会。
  葛布中计般,却是漫不经心地回头扫了我和珥瓷一眼,嘴角张开了小小的弧度,点头示意,算是招呼,攥着我左手的珥瓷,脉搏跳得飞快。
  在珥瓷每日不厌其倦地用铺天盖地的语言跟我形容葛布的时候,我发现在高一(7)班,葛布是最沉默的一个男生,爱看书,喜欢用黑色钢笔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简单而干净的衣着,走路的时候喜欢双手插在他洗旧的深蓝西裤上,没有什么表情,有些清冷,有着帅气的陈远所没有的味道。
  
  可以忽略的一个片断
  
  陈远朝我走过来的时候,我正在看村上春树的《海边的卡夫卡》。在村上的情感世界里,渺小却不自卑,忧伤却不胆怯。
  高大的陈远站在我旁边,嬉皮笑脸地说:七一。
  磁性的声音,让我洁白的双颊立刻飞上了两片羞涩的海棠花瓣。
  我微微抬头,不敢正视。
  陈远笑着说:七一,听说你文笔很好,帮我写封情书,好不好呢?
  原本扑跳得将近窒息的心刹那荒凉,就像有人拿起铁锹,将心的所有全部挖走,所剩无几。
  却似乎没有那么在乎。
  旁边的珥瓷用力地踢了陈远一脚,霸道地说道:凭什么让七一给你写?七一可是班长,你呢?小白脸。
  陈远悻悻离去。
  我对珥瓷说:也许,正如你所料,小白脸。
  珥瓷得意地说:还是葛布好。
  葛布?
  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胸口会陡然跳两下?
  他坐在属于他的窗口,随意地翻着淡蓝色书皮的物理课本。残阳照在他黝黑的脸上,折射出智慧的光线。
  一颗花生劈成两半
  高一的第一次期中考,葛布犹如沉睡的醒狮,成绩一下窜到年级第二名,抢去了属于我的位置。班会课上,班主任丝毫不掩饰他的惊讶:葛布,考得不错啊,一下子前进两百多名。七一,你这次可是落后了哦,虽然考得不算差,第三名。
  这是我第一次从一个人的口中,同时听到葛布和我的名字,内心小小的悸动,微微的满足,联系得这么紧。珥瓷推着我的胳膊说:七一,还是我的眼光好。这不,葛布要成为公众人物了。
  珥瓷顿了顿,继续说:七一,你说葛布会不会喜欢我啊?
  我用洁白的牙齿咬着细长的手指头,淡淡地说:会吧,你长得这么漂亮。
  珥瓷应该算是很漂亮的吧?她总喜欢穿着缀有蕾丝的衬衫,及膝的红色百褶裙,拉直的长发款款落下,迎面走来,像个美丽的公主。和她并排而行,我就像那陪衬红花的绿叶,褪色的粉红T恤,发白的蓝色牛仔裤。而葛布就像颗窝在花生壳里的花生仁,珥瓷大胆地要走了一半,我却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悄偷走了另一半。
  潜意识地就想要去抢,没有任何理由。这种感觉,和看到陈远的那种羞涩不是一个概念。
  回答完珥瓷的话,我把头撇向窗外,一阵风吹来,紧了紧衣服,秋天快过去了吧?
  坐在我斜后方的葛布,依然埋头看书,却是村上春树的《舞!舞!舞!》。
  他也喜欢村上吗?
  他就像个超然物外的人,他的心里,除了书,偶尔会不会有女生闪过的镜头呢?
  
  一张画泄漏了一切
  
  我是无意中看见那张画的,和珥瓷值日的时候。
  一张未完成的人物素描,日本漫画中的女学生外形,瓜子脸,俏皮的麻花辫,衬衫及百褶裙。
  只是五官空白。
  如果忽略署名,这张图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添上五官,可以像珥瓷,也可以像我,甚或是班上其他任何一个女生。
  可右下角,清晰地写着:E·C。
  珥瓷与我都不说话,刹那一切仿佛明了。
  E·C,是珥瓷吧?
  就如我写G·B,便是葛布。
  终于,我还是笑着对珥瓷说:葛布该不会是喜欢你吧?
  珥瓷抬起微酡的脸,恋爱的感觉已先行显露,道:不会吧?怎么可能?
  我默默地站在葛布的空位上,署有“E·C”的图还握在我的手心,刚刚只要我稍微松一下手,这张图便可迅速随风而逝,珥瓷便不会看见。
  而我终没有那份理智。
  那好吧,才子配佳人。
  凡是男生都会喜欢珥瓷这样的女生,漂亮又开朗。
  平凡如我,只有一头扎进书堆的权利和义务。
  可我曾经,心思缜密地想过要慢慢地靠近葛布,慢慢靠近,和他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那个下午的失落,影响了我将近一个礼拜的心情。当班主任在讲台上热情洋溢地说“礼拜四下午的课,学校组织看电影,《傲慢与偏见》”,珥瓷借我之名先要了两张相邻的电影票,珥瓷央求我给她和葛布一个机会,我答应。很自然错过了那场惊世骇俗的电影,虽然小说已经熟稔于心。
  去看电影的前一个晚上,珥瓷打电话给我:七一,你说葛布明天会不会去呢?
  左手握着话筒的我,嘴里咬着右手的食指,我不痛不痒地说:不知道。
  珥瓷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生气地说:七一,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的朋友怎么可以对我没信心?
  我不搭话,并不是我对珥瓷没信心,而是我祈祷葛布不要去。珥瓷挨着葛布坐,那么近,那么紧,若是撞出了火花,那我怎么办呢?若两个人谈起恋爱,我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如何安身呢?
  珥瓷压低了声音说:七一,你是不是知道陈远来找过我?
  莫名其妙的我问道:怎么扯到他身上去了?
  珥瓷紧张地说:七一,你一定是知道陈远来找我,他问我你要不要去看电影,他想跟我换电影票,好挨着你坐。七一,你一定知道了,对不对?你恨我了对不对?否则你怎么会对我没信心呢?你知道的,我那么喜欢葛布,你怎么可以对我没信心呢?
  我黯然地笑了一下,陈远一定又是在央求我给他写情书了。可我早就不再渴望与他有任何关系了。
  珥瓷絮絮叨叨地抱怨,我终于用力地吞了一口气,大度地说:葛布会去的。记得穿漂亮一点啊。
  
  我和葛布,再回到那场电影
  
  珥瓷说:七一,葛布其实不喜欢我,对吧?不然他为什么不去看电影呢?我那么明显地暗示他要去。
  不知道珥瓷是不是认真看了《傲慢与偏见》,不知道她是不是记得伊丽莎白与卢卡斯小姐的对白:“假如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只要女方不是故意瞒住对方,男方一定会看得出的。”
  那么,葛布是不是聪明地知道珥瓷喜欢他呢?
  却又为何拒绝珥瓷的好意呢?
  E·C?!
  陈远再次走过来,很认真地喊了我一声:七一。
  我大胆地抬头,与他对视,完全没有少女的羞涩与幻想,我微笑着说:无须央求了,说吧,你要写给哪个漂亮姑娘呢?我帮你写,不就是一封情书吗?
  陈远苦涩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转身离开。
  珥瓷突兀地蹦出了一句话:七一,陈远可能是喜欢你。
  我平静地对珥瓷说:第一次见到陈远,我穿着硕大的拖鞋,提着保温瓶,蹬蹬蹬地往新生宿管处跑,摔倒在宽阔的楼梯口,水银瓶胆碎了一地,刺破了手掌,我挣扎着爬不起来,是恰好路过的陈远把我扶起。
  珥瓷问:你喜欢他吗?
  我摇摇头:我和你一样,都喜欢葛布。
  珥瓷瞪着我,咬牙切齿:你不应该告诉我。不应该。
  我埋首,不敢看珥瓷——可是如果不告诉珥瓷,我会更难过。离自己最近的人,每日与你谈起喜欢的男生,而那个男生,也是你所喜欢,却只能掩藏,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忍耐力呢?
  我做不到。
  珥瓷不再与我谈起葛布,而我的视线,始终会不经意般从他身上掠过,葛布的轮廓,在我心中清晰起来,虽然不曾与他说只言片语,这份青涩的美好却一直留存。这大抵就是暗恋一个人所具有的微妙感觉,幸福的寂寞在心底一字排开。
  
  唯一一次简单靠近
  
  高一最后一次考试,葛布恰好排在我的前面,珥瓷坐在葛布对面。
  珥瓷故意转过头,与我热情闲谈,眼睛却在葛布脸上细细思量。
  我糊涂地当作看不见。
  突然,珥瓷大声地问:七一,你喜欢葛布,对不对?
  嘴唇迅速被我咬破,全班哗然。
  “七一喜欢葛布?”“真的假的?那么优秀的七一喜欢同样优秀的葛布吗?”“这不是很登对吗?”
  ……
  葛布没有转身看我。
  我的脸窘得如火在熏,珥瓷这是在报复我。
  六场考试,两个晚自修,葛布与我都没有任何对话,这是我们第一次距离这么近,却因为珥瓷的恶作剧,什么也没得逞。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在我收拾文具准备离开,陈远匆匆跑来问我:七一,文理分科,你要选什么呢?
  我望了一眼葛布的后脑勺,干净的头发,是海飞丝的洗发水,而后轻轻摇头,对着陈远说:不知道。可这已经不重要了。
  
  他向左,我向右
  
  我清醒地选择了文科,葛布如我所料选了理科。当我抱着一堆书走出高一(7)班,经过葛布身边的时候,我再次蹲下假装系鞋带,眼角的余光里,葛布捧着村上春树的《且听风吟》,内心悸动,却潇洒大方地走出教室。
  极其渴望葛布能叫住我,腼腆地冲我一笑,说一句“加油”。
  什么也没发生。
  我和葛布,一句对话也不曾有过。
  “七一。”珥瓷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却不回头,珥瓷跑上来:七一,没有想到你会选择文科,你应该不是很喜欢葛布,对吧?
  我抿嘴,恍然抬头,蓝天下的白云不曾洁白得如此纯粹。
  
  幻想永远的一场梦
  
  葛布与我,不再有任何交叉的可能。偶然碰头,也只是点头示意,无话可说。
  很偶然的一次,在光合作用书店,看见了署名为E·C·克鲁格丽柯娃的画册,书店的老板很热情地告诉我:这个画家,经常用的签名是E·C哦。
  我淡淡地笑着说:是吗?
  这个缩写为“E·C”的画家,和葛布那张署名为“E·C”的素描,似乎有所关联,似乎毫不相干。
  如同我曾经很想知道,葛布喜欢看村上春树是不是与我有关,只因语文老师曾经在班上朗读过的作文《沉浸在村上春树的哀伤里》。
  “我曾经梦想要去日本寻找村上,他的故事,他的文字,组合成了我的哀伤……”
  一切不过都是一厢情愿。
  并且还在一厢情愿,一厢情愿地以为葛布会告诉我那天他没去看电影,是不是和我有关。
  高考结束的那个晚上,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葛布与我并排而行,经过教学楼楼梯口,我一个趔趄,葛布伸手抓住即将摔倒的我,责备却又心疼的口气:“七一,小心点。”我调皮地说:“有你在,我不怕。”葛布说:“七一,你的百褶裙真好看,就像我那幅素描中的小姑娘。”
  葛布说完这话,便化成一团烟,轻轻地飞上天,无论我如何踮起脚尖,伸长脖子,他还是消失不见了,只剩我,沉浸在他的哀伤里……
  佛曰:这是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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