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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近年来，我国贸易顺差持续高增，造成了中国外汇储备额的迅猛增长，也引发了不少贸易摩擦，成为我国经济发展中的一个突出问题。本文在分析我国产生巨额贸易顺差的原因的同时，提出削减巨额贸易顺差的对策。
[关键词]贸易顺差；国际产业转移；内需不足
[中图分类号]F74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2426(2008)07-0045-02
党的十七大报告强调要采取综合措施促进国际收支基本平衡。2008年温家宝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也明确提出，我国存在国际收支不平衡问题，并把国际收支状况的改善作为今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预期目标。国际收支平衡问题之所以受到如此重视，主要是近年来我国贸易顺差持续高增，2007年，我国贸易顺差更是突破2000亿美元，达到2622亿美元。巨额的贸易顺差造成了我国外汇储备额的迅猛增长，引发了不少贸易摩擦，成为我国经济发展中的一个突出问题。
一、我国巨额贸易顺差形成的原因
(一)以加工贸易为主要贸易方式、以外商投资企业为进出口主体的特有贸易结构是产生贸易顺差的根本原因
1.加工贸易。由于我国良好的工业配套能力、大量廉价劳动力及我国对加工贸易实行保税政策，使我国加工贸易发展势头迅猛。20世纪90年代以来，加工贸易出口在我国出口贸易中的比重始终保持在50%左右，成为我国外贸的“半壁江山”。而加工贸易本身就是一种增值的贸易形式。因为进口的原料，通过在我国加工以后再出口，一定是出口产品的价值高于进口原材料的价值。2007年我国加工贸易顺差高达2492.7亿美元，占贸易顺差总额的95%。由此可见，当前加工贸易是导致我国对外贸易顺差的最主要因素。
2.国际产业转移。近年来，国际产业转移尤其是制造业从其他地区向我国转移，使我国作为世界加工厂的角色日益明显。原本是亚洲国家向美国和欧盟地区的部分直接出口，因为制造业向我国转移，变成了通过我国进行组装加工的间接出口，而这种出口都全部被计入我国对外出口，造成我国出口膨胀。也使得本应是亚洲国家对欧美贸易顺差部分就转化为我国对欧美贸易顺差，从而造成贸易顺差的“虚增”。
3.外商投资。据商务部副部长易小准说，我国贸易顺差的83%是由外资企业带来的。据统计，截至2007年末，我国引进外国直接投资累计达7788亿美元，其中约70%投入了制造业。随着制造业外资企业规模的扩大和数量的增加，在国内形成了巨大的生产能力。一方面，由于外资企业多属于进口替代型企业，其在国内销售的迅速增加必然对我国进口产生一定的替代，于是进口减少。另一方面，由于国内市场有限，外商投资企业自身存在巨大的出口需求，近年来，外商投资企业出口额占我国对外贸易出口总额的比重一直保持在六成左右，导致我国出口增多。这样一少一多，客观上也形成了中国的贸易顺差比较大。
(二)进口增速持续低于出口增速是贸易顺差不断增加的直接原因
决定一国贸易顺差额是否增加关键看该国的出口增速是否快于进口增速，2005年至今，我国贸易顺差的急剧扩大就是由于进口增速慢于出口增速所致(如图)。
进口增速持续低于出口增速与以下几个因素有关，这也是造成贸易顺差的原因。
1.国家“奖出限进”的贸易政策。多年来我们实行“奖出限进”的贸易政策，对出口有一整套激励机制，对进口则采取限制措施，且一度制定并长期执行了“千方百计扩大出口”的战略方针。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和企业的政绩、业绩考核多与对外贸易尤其是出口额有关。所以，在这种政策背景的多年推动下，自然会鼓励企业增加出口、限制进口，从而造成贸易顺差。
2.产能过剩而内需不足。实际上，国际贸易跟国内贸易是一体的，如果国内生产过剩，消化不了，那么出口自然就多了。我国多年的过度投资导致许多行业的生产能力过剩，如钢铁、铝、水泥、汽车行业等。而国内有效消费需求又不足，许多外贸企业不得不将目光放在扩大海外市场上，千方百计地扩大出口。反过来，国际市场对我国生产的商品需求也比较大，这些都刺激了出口的增长。
3.国内产品的进口替代效应减少了进口需求。由于我国的技术进步非常快，我国已经形成了比较完备的产业体系，自主研发能力不断增强，产品综合竞争力明显提高，一些原本通过进口才能实现的消费需求，现在在国内就能得到满足，国内产品的进口替代效应使进口相应地减少了。
(三)刺激出口扩大的短期因素是近期贸易顺差激增的重要原因
除上述两个长期因素外，我国贸易顺差问题也与下面的短期因素有较大关系：
1.出口退税率下调使部分企业突击出口。2004年以来，国家先后几次调整出口退税政策，总趋势是下调或取消部分商品的出口退税率，而目前像国内一些轻纺产品的出口利润本来就很薄，如减少出口退税将导致企业无利可图。因此，相关的外贸企业为了多获得利润或者减少损失，往往要赶在下调日期之前能多出口就多出口。使得短期内出口大增，也加大了贸易顺差。
2.人民币升值压力促使企业加快出口步伐。截至目前，人民币兑美元汇率相比汇改前累计升值幅度已超过15%。简单地说，人民币升值会抬高出口产品的价格降低进口产品的价格，也就是有利于进口不利于出口。这样为了减小或避免人民币继续升值的冲击，许多企业纷纷加快出口步伐，而对进口采购则持观望态度。造成多出少进的局面，客观上也扩大了贸易顺差。
3.出口成本上升提高了出口商品价格。由于近年来国内土地、原材料、劳动力等价格上升，导致企业出口成本上升，许多企业通过提高出口价格转嫁部分成本。与2005年相比，2006年我国出口价格总体上升4.2%，而进口价格总体仅上升3%。这一高一低也加大了顺差额。
除此以外，少数发达国家或地区对我国实行高精技术及其产品出口封锁，使我国扩大进口受到了限制，这也是造成巨额贸易顺差的一个重要因素。
二、削减我国巨额贸易顺差的对策
(一)完善利用外资政策，促进加工贸易转型升级
由于中国大部分贸易顺差来自加工贸易和外资企业，所以，削减贸易顺差就必须转变以加工贸易为主的对外贸易方式，改变吸引外资政策。并且调整地方政府和企业的考核评价指标，不再单纯地以出口创汇、吸引外资作为政府和企业的发展目标。在目前国内资本流动性较大的情况下，对外来资金的利用应从数量扩张向质量提高转变。鼓励外资重点投向高新技术产业、先进制造业、现代服务业、环保产业等。同时，应该积极促进对外投资，这样既可消化外汇储备，又可转移加工贸易。对加工贸易不宜采取简单化的处理方式，要在严控高能耗、高污染的加工贸易项目的同时，提高加工贸易的监管水平，积极引导加工贸易的升级转型，发展高端加工贸易，增强国内配套能力，提高加工贸易的技术水平和附加值。
(二)调整进出口贸易政策，优化进出口商品结构
1.取消以出口创汇为基本原则的出口促进政策。进一步调整出口退税政策，继续降低出口退税的总量和种类，对高能耗、高污染、资源类产品的出口，要继续逐步提高出口关税；对自主性高技术产品、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高附加值产品要提高出口退税率，引导企业增强综合竞争力和促进国内产业升级。实现扩大高附加值、高科技含量产品的出口，减少高能耗、高污染和资源性产品的出口，促进出口商品结构的优化。与此同时，应抓紧出台统一内外资企业所得税税率的政策。
2.实行进口鼓励政策。如降低进口关税总水平，促进设备进口等。适当扩大进口规模，大量进口国内急需的集成电路制造设备、高档化纤设备、高性能数控机床等先进设备，以满足国内经济增长的需求，促进贸易平衡发展。
(三)加大公共服务领域投入，促使内需吸纳出口产能
自1998年扩大内需以来，我国消费占GDP的比重逐年下降，最终消费占GDP的比重已降到历史最低水平，经济增长过度依赖出口和投资。根据宏观经济理论，一国在一定时期产生的国际贸易差额与该国国内储蓄有很大对应关系，粗略的公式关系为：国内净储蓄=国际贸易差额。据此看来，我国之所以有大量贸易顺差，就是因为国民储蓄率太高，而我国的现实情况确实如此，理论和现实不谋而合。因此，削减贸易顺差可以从降低储蓄率(扩大内需)入手。
消费特别是居民消费是支撑国民经济持续增长的原动力，但是，扩大内需不能单纯凭借利率、利息税等治标的金融措施，事实已证明了它的低效甚至无效。实际上，我国现阶段的高储蓄率是由预防性动机导致，是住房、医疗、教育和养老的一刀切市场化改革加剧了居民的未来大额消费预期，让人有钱不敢现时消费，只能储蓄起来以备未来不时之需。因此，扩大内需的关键在于完善住房、医疗、教育、养老等公共产品改革的措施。政府要大幅度增加对公共领域的支出，加大消费主导型政策导向领域的投入力度，降低居民公共福利产品的消费价格，促进消费的合理均衡增长。只有解除了居民的后顾之忧，人们才会安心地把钱拿出来花，居民的高储蓄才可能转化为切实的消费和进口，出口产能才可以得到国内市场的消化和吸纳。这样，顺差自然就削减了。
(四)稳定汇率体系，保证贸易平衡
在目前存在巨额的外汇储备、热钱大量集聚伺机套利的形势下，最需要解决的不是升值问题而是首先要打破“人民币升值预期循环”。虽然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坚持不懈地对人民币升值施压，主张人民币汇率低估是我国贸易顺差持续扩大的根本原因。实际上，通过人民币汇率升值进行顺差调节具有很大局限性，尽管短期可能会抬高出口价格达到降低出口量的效果，但长期看，汇率升值无助于从根本上平衡贸易和国际收支。况且，我国的大部分贸易顺差来自加工贸易，人民币升值实际上降低了出口加工企业的原材料和零部件进口成本，成本低了价格自然就低了，这样可以消除本应抬高的出口价格，所以，很难真正影响企业的出口。而且，从日本和台湾地区的经验看，本币汇率大幅升值既不能减少外贸顺差，也不能减少外汇储备，而且很可能会对本地区经济产生巨大的不利影响。所以，美国和欧盟主张人民币汇率升值的用心显而易见，这些国家和地区希望通过人民币大幅升值达到降低我国的国际竞争力的最终目的。因此，从长远考虑，维护人民币汇率体系的稳定性，是实现我国国际贸易和国际收支平衡的基础。
责任编辑 宫秀芬
[关键词]贸易顺差；国际产业转移；内需不足
[中图分类号]F74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2426(2008)07-0045-02
党的十七大报告强调要采取综合措施促进国际收支基本平衡。2008年温家宝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也明确提出，我国存在国际收支不平衡问题，并把国际收支状况的改善作为今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预期目标。国际收支平衡问题之所以受到如此重视，主要是近年来我国贸易顺差持续高增，2007年，我国贸易顺差更是突破2000亿美元，达到2622亿美元。巨额的贸易顺差造成了我国外汇储备额的迅猛增长，引发了不少贸易摩擦，成为我国经济发展中的一个突出问题。
一、我国巨额贸易顺差形成的原因
(一)以加工贸易为主要贸易方式、以外商投资企业为进出口主体的特有贸易结构是产生贸易顺差的根本原因
1.加工贸易。由于我国良好的工业配套能力、大量廉价劳动力及我国对加工贸易实行保税政策，使我国加工贸易发展势头迅猛。20世纪90年代以来，加工贸易出口在我国出口贸易中的比重始终保持在50%左右，成为我国外贸的“半壁江山”。而加工贸易本身就是一种增值的贸易形式。因为进口的原料，通过在我国加工以后再出口，一定是出口产品的价值高于进口原材料的价值。2007年我国加工贸易顺差高达2492.7亿美元，占贸易顺差总额的95%。由此可见，当前加工贸易是导致我国对外贸易顺差的最主要因素。
2.国际产业转移。近年来，国际产业转移尤其是制造业从其他地区向我国转移，使我国作为世界加工厂的角色日益明显。原本是亚洲国家向美国和欧盟地区的部分直接出口，因为制造业向我国转移，变成了通过我国进行组装加工的间接出口，而这种出口都全部被计入我国对外出口，造成我国出口膨胀。也使得本应是亚洲国家对欧美贸易顺差部分就转化为我国对欧美贸易顺差，从而造成贸易顺差的“虚增”。
3.外商投资。据商务部副部长易小准说，我国贸易顺差的83%是由外资企业带来的。据统计，截至2007年末，我国引进外国直接投资累计达7788亿美元，其中约70%投入了制造业。随着制造业外资企业规模的扩大和数量的增加，在国内形成了巨大的生产能力。一方面，由于外资企业多属于进口替代型企业，其在国内销售的迅速增加必然对我国进口产生一定的替代，于是进口减少。另一方面，由于国内市场有限，外商投资企业自身存在巨大的出口需求，近年来，外商投资企业出口额占我国对外贸易出口总额的比重一直保持在六成左右，导致我国出口增多。这样一少一多，客观上也形成了中国的贸易顺差比较大。
(二)进口增速持续低于出口增速是贸易顺差不断增加的直接原因
决定一国贸易顺差额是否增加关键看该国的出口增速是否快于进口增速，2005年至今，我国贸易顺差的急剧扩大就是由于进口增速慢于出口增速所致(如图)。
进口增速持续低于出口增速与以下几个因素有关，这也是造成贸易顺差的原因。
1.国家“奖出限进”的贸易政策。多年来我们实行“奖出限进”的贸易政策，对出口有一整套激励机制，对进口则采取限制措施，且一度制定并长期执行了“千方百计扩大出口”的战略方针。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和企业的政绩、业绩考核多与对外贸易尤其是出口额有关。所以，在这种政策背景的多年推动下，自然会鼓励企业增加出口、限制进口，从而造成贸易顺差。
2.产能过剩而内需不足。实际上，国际贸易跟国内贸易是一体的，如果国内生产过剩，消化不了，那么出口自然就多了。我国多年的过度投资导致许多行业的生产能力过剩，如钢铁、铝、水泥、汽车行业等。而国内有效消费需求又不足，许多外贸企业不得不将目光放在扩大海外市场上，千方百计地扩大出口。反过来，国际市场对我国生产的商品需求也比较大，这些都刺激了出口的增长。
3.国内产品的进口替代效应减少了进口需求。由于我国的技术进步非常快，我国已经形成了比较完备的产业体系，自主研发能力不断增强，产品综合竞争力明显提高，一些原本通过进口才能实现的消费需求，现在在国内就能得到满足，国内产品的进口替代效应使进口相应地减少了。
(三)刺激出口扩大的短期因素是近期贸易顺差激增的重要原因
除上述两个长期因素外，我国贸易顺差问题也与下面的短期因素有较大关系：
1.出口退税率下调使部分企业突击出口。2004年以来，国家先后几次调整出口退税政策，总趋势是下调或取消部分商品的出口退税率，而目前像国内一些轻纺产品的出口利润本来就很薄，如减少出口退税将导致企业无利可图。因此，相关的外贸企业为了多获得利润或者减少损失，往往要赶在下调日期之前能多出口就多出口。使得短期内出口大增，也加大了贸易顺差。
2.人民币升值压力促使企业加快出口步伐。截至目前，人民币兑美元汇率相比汇改前累计升值幅度已超过15%。简单地说，人民币升值会抬高出口产品的价格降低进口产品的价格，也就是有利于进口不利于出口。这样为了减小或避免人民币继续升值的冲击，许多企业纷纷加快出口步伐，而对进口采购则持观望态度。造成多出少进的局面，客观上也扩大了贸易顺差。
3.出口成本上升提高了出口商品价格。由于近年来国内土地、原材料、劳动力等价格上升，导致企业出口成本上升，许多企业通过提高出口价格转嫁部分成本。与2005年相比，2006年我国出口价格总体上升4.2%，而进口价格总体仅上升3%。这一高一低也加大了顺差额。
除此以外，少数发达国家或地区对我国实行高精技术及其产品出口封锁，使我国扩大进口受到了限制，这也是造成巨额贸易顺差的一个重要因素。
二、削减我国巨额贸易顺差的对策
(一)完善利用外资政策，促进加工贸易转型升级
由于中国大部分贸易顺差来自加工贸易和外资企业，所以，削减贸易顺差就必须转变以加工贸易为主的对外贸易方式，改变吸引外资政策。并且调整地方政府和企业的考核评价指标，不再单纯地以出口创汇、吸引外资作为政府和企业的发展目标。在目前国内资本流动性较大的情况下，对外来资金的利用应从数量扩张向质量提高转变。鼓励外资重点投向高新技术产业、先进制造业、现代服务业、环保产业等。同时，应该积极促进对外投资，这样既可消化外汇储备，又可转移加工贸易。对加工贸易不宜采取简单化的处理方式，要在严控高能耗、高污染的加工贸易项目的同时，提高加工贸易的监管水平，积极引导加工贸易的升级转型，发展高端加工贸易，增强国内配套能力，提高加工贸易的技术水平和附加值。
(二)调整进出口贸易政策，优化进出口商品结构
1.取消以出口创汇为基本原则的出口促进政策。进一步调整出口退税政策，继续降低出口退税的总量和种类，对高能耗、高污染、资源类产品的出口，要继续逐步提高出口关税；对自主性高技术产品、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高附加值产品要提高出口退税率，引导企业增强综合竞争力和促进国内产业升级。实现扩大高附加值、高科技含量产品的出口，减少高能耗、高污染和资源性产品的出口，促进出口商品结构的优化。与此同时，应抓紧出台统一内外资企业所得税税率的政策。
2.实行进口鼓励政策。如降低进口关税总水平，促进设备进口等。适当扩大进口规模，大量进口国内急需的集成电路制造设备、高档化纤设备、高性能数控机床等先进设备，以满足国内经济增长的需求，促进贸易平衡发展。
(三)加大公共服务领域投入，促使内需吸纳出口产能
自1998年扩大内需以来，我国消费占GDP的比重逐年下降，最终消费占GDP的比重已降到历史最低水平，经济增长过度依赖出口和投资。根据宏观经济理论，一国在一定时期产生的国际贸易差额与该国国内储蓄有很大对应关系，粗略的公式关系为：国内净储蓄=国际贸易差额。据此看来，我国之所以有大量贸易顺差，就是因为国民储蓄率太高，而我国的现实情况确实如此，理论和现实不谋而合。因此，削减贸易顺差可以从降低储蓄率(扩大内需)入手。
消费特别是居民消费是支撑国民经济持续增长的原动力，但是，扩大内需不能单纯凭借利率、利息税等治标的金融措施，事实已证明了它的低效甚至无效。实际上，我国现阶段的高储蓄率是由预防性动机导致，是住房、医疗、教育和养老的一刀切市场化改革加剧了居民的未来大额消费预期，让人有钱不敢现时消费，只能储蓄起来以备未来不时之需。因此，扩大内需的关键在于完善住房、医疗、教育、养老等公共产品改革的措施。政府要大幅度增加对公共领域的支出，加大消费主导型政策导向领域的投入力度，降低居民公共福利产品的消费价格，促进消费的合理均衡增长。只有解除了居民的后顾之忧，人们才会安心地把钱拿出来花，居民的高储蓄才可能转化为切实的消费和进口，出口产能才可以得到国内市场的消化和吸纳。这样，顺差自然就削减了。
(四)稳定汇率体系，保证贸易平衡
在目前存在巨额的外汇储备、热钱大量集聚伺机套利的形势下，最需要解决的不是升值问题而是首先要打破“人民币升值预期循环”。虽然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坚持不懈地对人民币升值施压，主张人民币汇率低估是我国贸易顺差持续扩大的根本原因。实际上，通过人民币汇率升值进行顺差调节具有很大局限性，尽管短期可能会抬高出口价格达到降低出口量的效果，但长期看，汇率升值无助于从根本上平衡贸易和国际收支。况且，我国的大部分贸易顺差来自加工贸易，人民币升值实际上降低了出口加工企业的原材料和零部件进口成本，成本低了价格自然就低了，这样可以消除本应抬高的出口价格，所以，很难真正影响企业的出口。而且，从日本和台湾地区的经验看，本币汇率大幅升值既不能减少外贸顺差，也不能减少外汇储备，而且很可能会对本地区经济产生巨大的不利影响。所以，美国和欧盟主张人民币汇率升值的用心显而易见，这些国家和地区希望通过人民币大幅升值达到降低我国的国际竞争力的最终目的。因此，从长远考虑，维护人民币汇率体系的稳定性，是实现我国国际贸易和国际收支平衡的基础。
责任编辑 宫秀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