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移民,我就去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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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语自由行
   2013年3月6日
  好不容易从洛杉矶机场出来,飞机倒没晚点,出境排队整整二个小时,害得接机的妹妹、妹夫在外面等的干着急。本来老是嫌中国从深圳到香港进出安检太慢,想不到美国更胜,倒有点解气。
  但这次更解气的,还是我一个不会外语的人,不费事地闯进美利坚。本来还是会讲几句自己听得懂的英语,但这次特意想再作个华语“自由行”的试水。一路固执地讲着中文,真也能一路绿灯,一切OK!和我一起排队过关,一位已近70岁的中国农村妇女,甚至字也不识、不会写,自信地叽里呱啦讲着广东话,在周边中国人的帮助下,也潇潇洒洒的过了关。


  这些年几次自由行,感觉在异国总会碰到能帮助你的中国人,特别是年轻的留学生。昨天出境时,遇到一个边境检察官,我想反正讲不清英文,就硬着头皮傻讲中文,嗨,他倒是和我讲起了中文,帮我改正了填错的出境卡。最后和这检察官交起朋友,当知道我这次专程来参加妹妹达丽的加州美术馆开馆,他特意讲8号美术馆的开幕式也来参加,后又专门给前来接我的达丽电话,表示祝贺。
  我暗想,就凭着咱中国人多,国家再富点儿,汉语在世界的流通,一定胜过英语。哈哈,那时任何中国人都可以横行一把,来个真正的世界“自由行”!
  加州美术馆明天开馆
   2013年3月7日
  提前一天飞来美国,就是希望为妹妹达丽加州美术馆的开幕,帮上一些忙可这里一切已准备的妥妥贴贴,完全插不上手。达丽不愧是做过企业总裁的人,这些事对她来说小菜一碟,我只能袖手旁观地做个客人。
  下午,陪着她开车去超市买一些树和花,将美术馆的布置点缀一下,加点儿气氛。
  晚餐是几位国外的专业收藏家请我们吃饭,他们以前都来过中国、这次也是刚从美国密西西比等地飞来,专程为收藏达丽的油画而来。美术馆虽然明天才开馆,可达丽的新作已被他们全部定购。
  很是敬服妹妹。


  尘埃落定
   2013年3月8日
  美国,是个坐15个小时飞机才能到达的地方;加州美术馆开馆,更是件在中国来说梦不可及的事情。3月8日,达丽的加州美术馆以意想不到的热闹,隆重开馆!
  加州美术馆的诞生,像看着一个自己孩子出生,整整怀胎十月。从达丽的决定到如今,我们每天的越洋电话的话题都少不了它,从确定它作为公共美术馆的形式开始,到它的选址、购买、装修、策展、开幕。嗨,真正的含辛茹苦,真正的不易! 对达丽来说,这比她在美国拿那几次美术比赛的大奖,都艰辛十倍。但今天看着它如此成功的开幕,值了。
  整个开幕式近千人参加,时间从下午3点一直持续到晚上9点半,人们还是迟迟不散。安排时因怕人多拥挤,分了三个时间段,三批人轮流进馆,人们在馆内熙熙攘攘的进进出出,从众议员、市长、企业协会领导到丰田在当地的老板等,络绎不绝……这里最独具美国特色的一景,是一些参展的政府人员扛着色彩鲜艳特大剪刀的架势,他们自然随意地摆着PS,两批人热热闹闹地剪了两次彩。
  整个近千平方米的展场,6个多小时,一直人头攒动。
  几位从中国各地赶来的艺术家,看了很是感叹,说在中国的美展场上,绝对难以看到这种气氛,更是无法拥有这般热衷艺术的人群;前一天还是安静的街道,今天因为艺术,这里像小时候中国街头摇的爆米花罐子一样,“轰”的一下子,突然涌来了这么多的人和这么多的车,而且都迟迟不愿离开……
  这就是国家之间,人们文化修养的差异吧。
  热热闹闹的party
   2013年3月9日
  第一次,在美国参加Party,讲得具体些,应该是西方的家宴吧。
  早上在去博物馆之前,妹夫布朗便开始准备晚上的Party,我们一起开车到附近的超市,买了牛排、三文鱼等,又专门赶着回家特别腌制了一下。昨天就听从纽约过来的表妹小清说,15年前吃过布朗的牛排终身不忘,嗨,真也是,记得12年前,我带了一大群广东省印协的老板们,就品尝过布朗的烧烤手艺,回中国后我们之间偶而相遇,他们都还会赞叹不已布朗的这手绝活。
  白天连着走了两家美术馆,特别是坐落在山顶的盖蒂中心美术馆,不仅藏品丰富,而且占地博大。所有参观者的车,都要留在山脚的停车场,再换坐美术馆专门的小火车盘山而上,盖蒂美术馆的建筑非常有特色,它本身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占据了整个山顶。美术馆有近七八个分馆,每个分馆的展品都非常吸引人。但时间有限,我们只能选择三处以绘画为主的展览,细细地看了。一圈走下来,彻底累翻! 真是佩服同行的美国收藏家依梵和她的双胞胎妹妹,虽然70多岁了,两人一直兴致勃勃,完全不见倦意。
  晚上的Party,温馨而欢乐,充满美国的人文特色。
  围聚一堂的是这次参加展览的艺术家家庭的亲友们,各家都带来了自家拿手的菜肴,虽然仅30人左右,却分五六个国家,有美国、墨西哥、法国、日本、中国等;妹夫布朗家是100年前移民美国的日本人,因此晚宴上,黄皮肤黑头发的就有近四分之一。
  Party上除了布朗的拿手牛排,让我们几个中国人最喜欢的,还是布朗姐姐的红烧毛豆角,猜想是自己改良的日本菜吧。至今一想起来,我仍直咽口水。
  晚上Party结束,回到达丽的家里。和昨晚一样,我俩对聚小品红酒,聊天。酒醉间,忘了将手机调到静音,半夜被铃声吵醒了两次,好像时差还未倒过来,也好,这时的安静,让我有时间追忆一下,写了一段日记。




  面对大海 春暖花开
   2013年 3月10日
  出门才想起,今天恰巧是美国夏令时开始的第一天,时钟提前一小时。原先和安约好,挤他们的吉普一起去卡梅尔,上午9点出发。自然,我们就晚点1个小时了,他们早在大厅候等,歉意连连。
  在异国租车自驾游,安有好几年的经验,非常专业。从洛杉矶到卡梅尔,有二条公路前往,6个小时旅程。一开始,超先进的导航仪带着我们奔最近的5号公路,在荒漠的大山中穿行。一路上,虽然有安在中国买好的GPS导航,它讲着优美的中文女声,亲切地提醒你怎么走,为枯燥的路途添加不少温馨。可看着沿途的荒景,实在刺激不了荷尔蒙,大家的表情都变得木傻傻的。安临时果断转道,点按GPS,开往一号公路。车,开始横穿大山,直插海边。
  因祸得福,虽然多了2小时路程,却侥幸闯进了美国有黑熊出没的原始森林,捡了无数个大过拳头的松果,里面的松子特别清香;又在山顶间一个风景如画的高尔夫球场,望着远远的雪山,美美享用了西式午餐。
  终于,我们的车转到1号公路上——
  太美了!此刻,我的左手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右手边是绵绵的山脉。喔,山上春浓——赤、橙、黄,海面波绿——青、蓝、紫。
  海子“面对大海春暖花开”的诗景,此刻,真真切切地跳入眼前。
  这次的瞎撞,倒是真正享受了一把,自驾游的野趣。


  世外桃源
  住的地方真美!
  清晨,被婉转的鸟啼声音唤醒,看手机上已是美国时间 8:24。昨天很晚到这里,虽然黑夜朦胧中什么也看不到,但晚上小镇法国餐厅的浪漫情调,回酒店后与安的聊天,感受心灵碰撞启迪后的欢愉,自己宛如被阳光晒暖浑身舒坦,仿佛栖息在亮丽的天堂。
  推开房门,一阵清新的海风袭来,透过苍劲的古松,一望无际的太平洋就在眼前……
  哦,美丽的卡梅尔让我心旷神怡。
  卡梅尔是一个精致的半岛海滨小镇,也是美国艺术家汇聚的著名胜地。妹妹达丽在美国获得第一次大奖的比赛就在这里,所以我对它并不陌生。
  今天,我们漫游卡梅尔小镇,彻底的“自由行”,给自己一直紧悬的脑瓜松绑,不安排任何计划。
  早在100年前,“艺术家、诗人和作家的卡梅尔”已经名闻遐迩。1969年,中国国画大师张大千曾居住在此,称其居所为“可以居”。迄今为止,仍只有四千多居民的卡梅尔风采依旧。现在的它,以优美的自然环境和高雅的艺术氛围,彻底迷倒了我们。
  这里的海边,碧海蓝天、鲜花礁石,随处可见松鼠海鸟和海豹、悬崖峭壁、古老的松柏、构成了17英里的迷人画卷。
  这里的小镇,朴实温馨、美丽祥和,带给你原始的风情。
  这里的居民们极力抗拒现代化,如今市内仍禁止张贴广告、装霓虹灯或停车咪表和盖快餐店,以便维持生命的原始需求。
  这里许多风格独特的艺术家,将自己居住的房子装点得各具风采,树皮屋顶、木栏栅小院,让你宛若走进童话世界一般。这里无论画廊、古董店还是时装店,从建筑到门面都会让你眼前一亮、沉醉其间。推开一扇扇别具意蕴的店门,都是让你进来就不想走的,它让你领略卡梅尔丰厚积淀的文脉、让你体会它历久常新的风情魅力。很多画廊、雕塑精品店的主人,本身就是成就卓著的艺术家,不少店家藏有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品。
  难得我们恰好碰上旅游淡季,街道、商店都比较清静,买艺术品能给很优惠的折扣,这种感觉比参观大博物馆更过瘾。
  这里艺术的氛围,不仅给予你心灵享受和陶冶,而且让你感受到,它不仅仅是限于鳞次栉比的画廊,它更是将画廊里的每幅画,来了个神话般升华,并将你毫不客气地植入这些画内!你行走时,宛如坐在阿里巴巴神毯上,一幅幅立体的画面,使你每每刚飘几步,浓郁的美就如风般,将各种情调风格的气息,吹入你的每一寸肌肤,沁入你的每一秒呼吸……
  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让我目不暇接,如痴如醉。


  返老还童
   2013年3月12日
  今天我们自驾去了加州卡梅尔附近的森林神秘点和蒙特利湾水族馆。
  本来想,花一天时间,走一场儿童春游秀,补充 “十万个为什么?”的知识再教育,是否有点返老还童的傻劲。但一天下来,宛若硬化的血管被注入了清新的血液,获得了轻松无邪的好心情,真是蛮值得的!
  蒙特利湾水族馆是全美排名第一的海洋水族馆,建于加州中部美丽的蒙特利湾海边,我们离开森林神秘点,开车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这里是来加州的人,都会被推荐去的一个地方,馆内有6500种海洋生物, 各式各样色彩鲜艳的鱼类、长得千奇百怪的海底生物,再有栖息在海滨礁石上的企鹅,自由自在飞翔的海鸥,让人感觉是在享受一场视觉盛宴。


  是的,这是一次真正的心灵盛宴。蒙特利半岛被称为世界上陆地、海洋、蓝天的集大成者。这里,美丽的水母和可爱的小海马给你带来快乐;这里,阳光下人们的笑脸温暖你的心,这里,湛蓝的天空和海洋更能洗尽你心中的俗尘烦恼……
  这里是个童心永不离去的世界。


  好山·好水·好寂寞
   2013年3月13日
  这里碧海、蓝天、鲜花、别墅,构成加州17英里迷人的海岸线。
  我们一车4人,3个学美术专业,来了卡梅尔三天,早都迷上了这里风格迥异的别墅。下午,大家一致意见,专拍海岸线旁的建筑。


  车,根本无法开快,沿途处处是美景加美墅,开不多久,就忍不住跳下来拍照,下下上上,拍了又拍。
  一路很少看见居民,只有在经过几个特定的景点时,才偶尔看见一些游人。开着车的安妮风趣的说;“真是好山、好水、好寂寞啊。”
  一言击中心语。“是啊,住在里面,真是有些害怕。”我望着车窗外,一栋栋孤寂眺望着一望无际大海的别墅,似自言自语般地回答安。
  像我这样的中国都市人,在好山好水的地方见不到人,不仅有寂寞感,甚至会产生恐惧。我不禁联想起网络上白岩松的一段话:“你想象的美国其实是中国 ——提到对美国的感觉,我们马上会想到,这是一个现代化的国家。生活节奏快,都市霓虹灯闪烁,酒吧餐馆歌舞升平。人情冷漠,家庭观念不强,暴力抢劫,性方面非常开放,各种消费欲望极强,钱才是上帝……”12年前,我来美国的感受,也是如此,那时我和大部分中国人一样,跟着旅游团紧赶慢赶地跑很多景点,去看拉斯维加斯的赌城,看艳舞表演,又顿顿在热闹的唐人街就餐……
  可这次在美国深度自驾游,感觉完全不一样。我发现,以上描述倒是基本符合如今中国的状况,与美国关系不算太大。


  在美国很多城市里,过了晚上8点找饭馆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很多餐馆都已关门,街上到处都很安静,包括加州的城市中心也是如此。当然也有聪明的指引:去唐人街吧。果真,一进唐人街,灯火辉煌,看样子,中国人,还真把优良传统带到了美国。”
  大城市如此,这次我们自驾经过美国的诸多小镇,更是如此。一户又一户美丽的别墅,分距的很开,也不怕盗抢,小城镇几乎看不到三层楼以上的公寓。天黑不一会儿,周围安静得让我们习惯挤住高楼大厦公寓的中国人心慌。
  不过,一家又一家别墅前,修饰精美无比的庭园和那里怒放的鲜花,告诉你美国人的温暖所在。在美国,很多人家的墙壁上都挂满家人的照片,其乐融融的合影,透露着美国人的家庭观念。我似乎看到了美国社会运行的基础以及美国人心中最珍贵、最惬意的生活。


  在卡梅尔小镇,我们住了四个夜晚,深深喜爱它带给我们朴实、祥和和温馨。这里的居民们极力抗拒现代化,如今镇内没有高楼,酒店没有电梯,临街的小屋门敞开着,随时欢迎着您。街头禁止装霓虹灯,没有公共汽车,没有快餐店,以便维持生活的本源。
  人们的脚步纷纷慢了下来,生活占据了生命的上风,人们的眼神,有一种单纯和干净的东西,生活似乎变简单了。
  是所谓的现代化时间长了?不意味着向前走,而是回身寻找,重新回到人的本性?回到生命的原始需求去?
  现在,无论美国还是欧洲的城市,人文环境都再度清洁起来,蓝天白云出现的频率,大大多于中国。显然,一旦心灵与生命被尊重,自然也必被尊重。
  这“好寂寞”的感觉,又是以中国人心态,来衡量美国人生活的错觉?
  “观察这一切,不意味着羡慕或对自身的批评,而恰恰来自对未来中国的思考。还要多久,我们还需要经过怎样的路程……”何时,我们能舍弃对物质无休止的欲望,能逃脱虚荣的焦躁,能真正传承五千年文脉的精髓,知道寂寞背后的真正幸福,理解什么是生命本身的快乐?
  在物质丰富的年代,也可以过简朴的生活。一百年来,卡梅尔小镇的外表没有发展,人口几乎没有增长,GDP也没有增加。但内在,却沉淀了无法量化的人文。
  中国能实现像卡梅尔小镇这样的生活吗?
  我想,到了那时,好山、好水就不会让你我有寂寞的感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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