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历险记

来源 :海外文摘·文学版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sharp_z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一
  俗话说:“有什么都可以,千万别有病。”
  几个月前,半夜的我迷迷糊糊睡眠里抓痒痒,无意中在小腿骨下段抓到了一个小疙瘩。不痒,明显凸起,长在骨头上。于是,起身开灯,看看是什么东东?明显的不是蚊虫叮咬,也不是抓痒抓起的包,硬硬的,连在骨头上,绿豆颗粒大小。家人都还在沉睡中,不敢大惊小叫,关灯静躺,却睡意全无,心脏“怦怦怦”地跳着。胡乱猜想,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骨瘤,或者更严重的骨癌?
  伴着噩梦,和着猜疑,熬到了天亮,起床用电脑先查查,输入骨瘤,马上跳出骨瘤初期症状:肿块坚硬如骨,无活动度,无明显疼痛和压痛。对号入座,症状一模一样,大冬天的还冒了一身汗。或许你会说我小题大做,多疑心重,贪生怕死。
  贪生也行,怕死也罢,反正我这人比较纠结,毕竟上有老下有小嘛!
  二
  猜疑归猜疑,自己又不是医生,既然“怕死”,还是上医院看看,早发现早治疗,免得到了晚期,那就回天无术。
  简单地吃点稀粥,只身走进当地的一家县市级医院。排队、挂号、交钱、填单,怯怯惊惊地找到骨科门诊,医生望闻诊切,又是摸,又是捏:“都有可能,很难说,先拍张片。”现在医学技术、仪器设备都很先进了,为医生的确切诊断提供了凭据,也为病人的康复提供了方案。
  拍片室又是门庭若市,排队等候,拍片取片,好难熬的。或许难熬的不是时间,而是心理,既想早点知道结果,又怕面对现实,内心的矛盾,可言不可喻。
  双手颤抖地捧着片子,深吸一口气,打开“判决书”:“右腿骨下段未见明显异常。”谢天谢地,上帝保佑,天灵地灵,总算舒缓了一口气,一块石头落地了。带着片子再次让医生核诊:“片子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基本没什么大问题。”既然片子看不出什么东西,干嘛还让我去拍片,心里一阵烦躁。医生也没给出任何结论,只是交代平时不要老去摸它,心里也别去想,注意观察是否有长大,临走抛出一句:“当然,最好到大医院再检查一下。”
  什么意思?我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到底是给我看病,还是存心要吓人啊!
  三
  日常交往中,有几位朋友也是当医生的,平时的聊天,我无意中透露了自己的病,应该不算病的,他们也都热情地帮自己把把脉,有的说是骨瘤,有的说是腱鞘囊肿,也有的说应该长在血管上的。说归说,空说无凭,你说听谁的?
  又过了三个多月,这小疙瘩明显的有长大,由原来的绿豆颗粒长到了近似黄豆大小。看来还是不可小觑,生命诚可贵,健康价更高,人到最后,只有健康才是自己的。
  在家人的催促下,决定再次检查检查,省得他们担忧。这次选择了一家大医院,市级的。听说要到大医院检查,常规检查的项目就比较多,如抽血生化全套等。于是,简单的晚餐后,就自觉地不敢吃夜宵,勒紧裤带饿着肚皮,直至午夜,辗转反侧,丝毫没有一点睡意,也许是饿了,也许是多少有些顾虑。
  第二天,早早地起床,滴水未进,匙粥未吃,空着腹,“不远百里”,乘车进城,直奔医院。
  大医院就是大医院,人满为患,人山人海,排队挂号,交钱刷卡,取号候诊,耗时费力。已经连续十几个小时未吃未喝,口干舌燥,饑寒交迫。而叫号显示屏上,显示自己前面还有十几人,真的要等到花儿也谢了,等待是最漫长的时间。
  临近中午十一时,终于叫上自己的号了,走进门诊,竟有些虚脱,可能是饿了,也可能是小紧张。医生也看出了我的样子,让我请坐,安慰我别紧张,大医院的医生确实不一样,使我放松了不少,也放心了许多,庆幸遇到了一位好医生。
  “怀疑小腿骨是不是肿瘤。”我先入为主地拉开诊幕。医生又是一阵摸,一阵捏:“痛不痛?多久了?怎么发现的?”我认真配合,一一作答:“会是肿瘤吗?良性或者恶性可能大些?”“不好说,先安排住院,争取明天手术,打开了一切都清楚。”医生的话如五雷轰顶,一下子把我打入了万丈深渊,欲罢不能。
  走出门诊室,拿着入院登记单,心里一片空白,一片茫然。走在大街上,脚如灌铅,心如死水……
  四
  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家牛肉小吃店,才想起自己都十七八个小时没吃饭了,肚子饿到麻木了。
  先吃饭,该怎样就怎样。一碗咸饭配一碗牛肉羹下肚,顿时人精神多了,民以食为天,一点也没错。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本来空着腹是要抽血做生化全套,或癌细胞活跃度检测的,不仅没抽血,拍片、B超、磁共振什么的都没做,一下就定论要住院开刀?难道真的要割开了才能诊断吗?
  犹豫归犹豫,有病肯定要看的,一定要治的,要不就只有死路一条,等死。或许我这人比较书呆子,比较多愁善感,自己的病怀疑,医生的诊断也怀疑。于是,心想干脆再换家医院看看,医生缘,病人福嘛。
  既然是骨头的,市里还有一家正骨医院,虽然不是大医院,或许对于我的情况更专业。
  医院还没上下午班,我便早早地来到挂号门厅排队,看病的人不是很多,刚一上班便挂上号了,问询导诊台的护士,告诉我到三楼软伤科就诊。医生是一位男的,估摸五十多岁,面相和蔼。他亲切地给我接诊,通过简单的问询切诊,医生很明确地说:“不是骨瘤,要嘛是腱鞘囊肿,要嘛是血管上的问题,骨头肯定没问题的,先做个彩超,如果是腱鞘囊肿,做个微创即可。”医生的话如同一颗定心丸,让我一下轻松了许多。
  彩超候诊的人同样不是很多,等了二十几分钟,便被叫上号了。在彩超室里,我已没有之前的紧张和顾虑了,医生给我检查,我也看得到显示屏,但看起来黑乎乎的,我说:“这是彩超吗?”“是啊,是彩超,你以为彩超像看电视一样的色彩啊!”医生还很幽默。他反复地拉近放大镜头,告诉我应该是腱鞘囊肿,就是黑黑的那个点,周边清晰,未见有血管血丝牵连。
  简简单单的,做了个微创手术,穿刺加压,吸出囊液,透明玻璃胶的样子,确定腱鞘囊肿没错,消毒包扎,半把个小时便OK了。庆幸遇到了好人,遇到了好医生。
  “有病检不出,没病查出病。”折腾了好几家医院、好几个医生,总算逃过一劫,正如大家的调侃:“真是一次‘英雄’历险记啊!”
  责任编辑:黄艳秋
  插图:米哈伊尔·艾利维洛·安德利奥里(波兰)
其他文献
2019年11月1日 星期五 晴  “林廷润,你在干吗?!”奶奶像擎天柱一样发出了三波“金刚伏魔音”,差点把我从椅子上震下来。  我拿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百度网页。“老打游戏就别上学了!”奶奶继续吼道,我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说!你刚才在干什么?”我刚想解释,却如鲠在喉。“你这次语文只考了八十几分,还敢玩游戏!”我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在……”“在什么在!”接着我就被拉了起来,奶奶好似重返青
枕边有一册板桥郑燮画的竹子。竹是墨竹,竹节劲峭如小兽的腿骨,参差错落几欲断成几截,竹叶枯淡浓湿,似燕集相语,里面有淋漓的烟光和露气。竹边偶尔画一块顽石、一丛幽兰或者几株小笋,石头奇崛苍古有肉感,如福禄寿仙翁突出的前额,嫩笋尖尖神采秀澈,芷兰之香溢于纸外。竹君子,石大人,兰处士,三者都是高士,是放逐人间的散仙,如果联想到吃和采,哪怕是一念,就是罪过。夜阑时每闻细密风雨声,披衣起床推窗一望,院子里唯有
一  窗台上那几株有点孤独、开得正艳的杜鹃花,把早春的黎明映成一片火红。  方佑民披着棉大衣,像前线指挥所里的指挥官一样站在自家客厅的阳台上,望着远处晨曦里灰蒙蒙的城市,似看着那胶着的战争场面,听着那此起彼伏的冷枪冷炮的声音,神情显得很是焦躁。此时,攥在手里的電话刚刚响了一下,他就迫不及待地按下了接听键:“情况怎么样?”  “情况不是很好!”打电话的政府办林强主任,接着很谨慎、很小心地说,“这里面
主办单位:《海外文摘》杂志社 《散文选刊·下半月》杂志社  一、活动宗旨:为繁荣海内外华语文学创作,改变普通作者发表作品难、改编难、出书难等现状,搭建作家和期刊、出版社、影视界之间的桥梁,特举办本届活动。  二、征集内容:散文、诗歌、长篇小说、中短篇小说、剧本均可。  三、投稿要求:A.未发表过的散文、小说、诗歌、报告文学等原创作品2篇;B.已经发表、出版(含自费出版)过作品者,作品后另附上作者简
森林、森林  有一个梦  小松鼠蜷缩在树洞中  一串深脚印  一串浅脚印  好像金花银花藤  开小花的  是狐狸  开大花的  是黑熊  圆果形的  是猎人……  缠也缠不清  捋也捋不清  只有家是他们的根  森林、森林  有无数颗心  小松鼠蜷缩在树心中
那个女人,系着一件绕过脖颈的碎花围裙,  那个女人,和我母亲来自同一个村庄。  她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菜刀。  她说,“今天晚上我们做什么菜呢?  完美地排列在砧板上的六只小乌贼,  也许是个好主意?”  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用刀切开第一只乌贼,  没有任何反抗,  没有血,只有软骨  柔软如幼儿的鼻子。  最后的一小滴墨汁让我们退缩。  突然之间,姜汁和青葱的香味俘获了我们的感官,  我们赦免
我是一只草原狼  沉默的鹿和牛羊  它们都期待着我为它们疯狂  我渴望我的歌声能让它们迷惘  更渴望有一天我能长上翅膀  我是一只草原狼  我失去了领地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荒凉  我只能在角落里躲藏  我渴望在草原上生长  我还会在山沟里躲藏  我永远是孤独的草原狼  永远都不知为谁来唱
2016年6月15日 星期三 阴  傍晚,我正在写作业,“哗啦……”,门帘一响,进来了两个小淘气—学校老师的两个小孩,我们叫他们小崔和小丁。只听见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进了门,然后就被我桌上的酸酸糖吸引住了,他们不约而同地指着糖嚷起来:“我要那个,快给我那个!”说完,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吐了吐舌头,捂住嘴笑了!  我听了,故意不理他们,眯着眼朝他们看了看,又低头假装做作业。小姐姐沉不住气了,走上前来
1974年11月,北京深秋,碧空如洗。一位48岁的男人,他叫郑汀,心绪可远不如天空明朗,而是甜酸苦辣皆有。他很快就要见到他曾经的妻子——胡希明,他们分别了25年。传说卓文君的回文诗写:“一别之后,两地相思,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五六年都凄苦不堪,對于一对刻骨相爱的人来说,25年那是多么可怕的数字。而且,而且他们二十二三岁就分别,这25年正是生命中最绚丽的韶华时光。然而,思念的煎熬犹如黑中夹
一位小读者读了《狼图腾小狼小狼》后,对狼有了新的认识,一起来看看吧!  在平常观念里,我们往往会觉得狼很坏。许多与狼有关的词语都不是好词,如“狼子野心”“狼心狗肺”“狼狈为奸”等。但如果你读了《狼图腾小狼小狼》,你就不会觉得狼很坏了。相反,你还有可能会尊重狼、敬佩狼。  读了这本书我才知道,狼一生下来,就担负着保护草原的使命。它们捕捉黄鼠、野兔,袭击牛马,帮助平衡草原的载畜量,使草原不会变成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