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萨德女特工的生死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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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语:西尔维娅·拉斐尔有独一无二的性格,有着矛盾的身份,她的一部分属于犹太教,一部分属于基督教,一部分是以色列人,一部分是南非人。
  1962年的秋天,年轻的南非医生西尔维娅·拉斐尔结束了一天辛苦的工作,正在位于特拉维夫的公寓里读书放松一下,这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后来,她说当时正在读公元1世纪生活在罗马的犹太人约瑟夫·弗拉维奥所写的《犹太战争》。
  电话线另一端的男人自称加迪,说自己代表政府的某个部门正在招募女性职工,当西尔维娅问,是什么样的工作的时候,加迪回答,第二天下午他们在犹大·哈列维大街的哈德利咖啡馆见面,他届时将告知详情。
  三年前,西尔维娅才来到以色列,她在南非首都比勒陀利亚长大,她的父亲是犹太人,母亲是基督徒,西尔维娅很小的时候,一位来访的亲戚告诉她,家族了几个人在二战中的乌克兰被纳粹分子屠杀,从此激发了她探寻自己犹太祖先的热情。西尔维娅十几岁的时候,已经决定要搬回以色列居住,准备重新接受她感觉很疏远的犹太文化的熏陶。
  与加迪的相遇,成了西尔维娅找到自我的契机,加迪是色列情报机构摩萨德特别行动学校前负责人莫蒂·克菲尔(Moti Kfir)的代号,负责以色列以外地区的情报工作。克菲尔没有想到,近半个世纪之后,他竟然会为这名特工学生撰写传记,向其致以敬意。该传记名为《西尔维娅·拉斐尔:一个摩萨德特工的生死之旅》。
  美人计
  2015年,克菲尔已经77岁了,也已经从摩萨德退休,如今的他在特拉维夫的家中还能清晰的记起与西尔维娅的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他说,我意识到我面前的人非常聪明,她看上去马上明白了他们在电话中没有提到的隐情,她有很强的幽默感,这是在秘密活动非常有效的工具。
  “不管是在商业合作还是在间谍活动中,甚至在爱情中,我都不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事物做出判断。”克菲尔在其位于特拉维夫的家中接受《以色列时报》采访时表示,“但从我第一眼看到西尔维娅起,我就看到了她的潜力。她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坦承,拉斐尔就是当年摩萨德秘密行动小组的中坚力量。由于黑色九月组织涉嫌在1972年的慕尼黑奥运会上屠杀11名以色列运动员,该行动小组计划刺杀巴勒斯坦“黑色九月”恐怖分子作为报复,行动代号为“上帝的愤怒”。
  书中介绍说,西尔维娅在20世纪60年代进入情报部门,开始接受培训,先是作为摄影记者在温哥华工作。在加拿大的六个月间,让她掌握了双重生活的艺术,学会了如何与周围环境进行互动而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西尔维娅被派到巴黎。
  当时中欧和西欧是阿拉伯恐怖分子活动的温床。假以时日,西尔维娅将会成为一个老练的摩萨德特工,但是她最初的身份是以帕特里夏·雷滕伯格之名在巴黎一家国际摄影机构工作。这份工作,西尔维娅做得非常成功,很快她就在巴黎开了自己的摄影展。
  克菲尔这样解释摩萨德为什么选择摄影作为西尔维娅隐藏身份的职业:她是一个非常有天分的艺术家,她的素描和油画都非常棒,拍电影也很成功,所以这是非常好的掩护,她不需要任何背景故事,不需要告诉人们她在哪里上学,哪里受教育,她只要说一切都是自学的就行了。这种工作与她的个性完美契合。
  具有讽刺意味的的是,西尔维娅的摄影事业越成功,她在巴黎社会感到越孤独。过了30岁之后,西尔维娅的幻灭感更深重了,她感觉比以前更加孤独。她换了工作,进入巴黎另一家图片机构,其中的工作是为了新的旅游线路拍摄塞纳河风光,上船的第一天,她遇到了同为职业摄影师的一个友好的德国人,汉斯·劳奇。
  随着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西尔维娅害怕自己会对恋人说谎,害怕她不得不结束这段关系,或者不得不离开摩萨德,她把疑虑告诉了上级,她说自己不能放弃作为女人的生活,也不能没有家庭。摩萨德的决定是把西尔维娅的伴侣也招募进来。那时候,摩萨德都是单线联系,但是他们为了这个有天分的女人和战士决定破例。
  但是当摩萨德招募了汉斯之后,却向西尔维娅隐瞒了她将永远再也见不到爱人的事实,摩萨德这么做是为了保证在欧洲的行动不会受到干扰,不会有任何意外。据说,1969年,年轻貌美的帕特丽西娅曾以“美人计”俘获了英国记者乔恩·斯万,并作为他的摄影记者陪他采访了许多中东国家的要人,替摩萨德刺探到了许多高级机密。
  暗杀失败
  1973年7月,西尔维娅被派往利勒哈默尔,一个有2万人口的挪威小镇。她和同事们目标是暗示阿里·萨拉马,“黑九月”的负责人和阿拉法特的得力助手。但是这项秘密行动却演变成了公共事件和外交噩梦。
  尽管西尔维娅呼吁队友们暂缓脚步,直到百分之百确定之后再动手,但是来自特别行动处的两位男性特工还是射杀了无辜的挪威服务员。实际上阿里·萨拉马根本就不在挪威。最终因为摩萨德的灾难性错误,西尔维娅被判5年徒刑。
  有些人称拉斐尔为刺客,但从克菲尔的笔下以及以色列国防部审查员和部长级委员会的审查中可以发现,拉斐尔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扣动过枪支上的扳机,也没有按下引爆炸弹的按钮去杀死一个目标。
  “她从来不需要真枪实弹地去刺杀一个目标,我也不会去推测她是否杀过人。” 由于一次失误及其曝光,拉斐尔成为了一个传奇人物,同时她还认识了一生的挚爱,她在挪威的辩护律师,小安纳斯·史乔可,出狱后,西尔维娅嫁给了他,创造了属于自己的生活。
  当西尔维娅从监狱中出来后,她又怎么看待自己献出了整个生活的特工组织呢?书中说,一方面,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阶段,她也永远忠诚于摩萨德,另外,利勒哈默尔事件后,她在评判上级的判断时更审慎了。
  这次行动也影响了摩萨德的士气,影响了以色列的士气。西尔维娅出狱后,再没有为摩萨德工作,而是与丈夫回归平静的日常生活,一开始生活在挪威,后来在南非度过了余生。
  2005年2月,西尔维娅死于癌症,时年68岁,于是她长眠于特拉维夫郊外的墓地。在她以色列的葬礼结束后,她的丈夫说希望以后有人能写下她的故事。
  她有独一无二的性格,有着矛盾的身份,她的一部分属于犹太教,一部分属于基督教,一部分是以色列人,一部分是南非人。很少有人有两次葬礼,西尔维娅就有,她在南非火化,骨灰埋在以色列,这正是她活着时生活的象征,两个不同的国家,两个不同的家乡。
  拉斐尔也是以色列作家雷歇尔-安蒂尔《英语教师》的灵感。虽然这本虚构的小说可能没有明确出现她的名字,但她的复国主义精神和对以色列的爱国之情深深地藏在字里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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