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南涧虎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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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涧虎街,神秘而富有古意,早有耳闻,渴望邂逅虎街重踏一段茶马古道。又拜读了名作家笔下的虎街,更加向往,萌生前往探访的强烈愿望。
  一个二十多年前我教过的学生,从事绿化工程,要到无量山镇中学做校园绿化。放假第一天下午。我与一个好友与他们同行而去。从巍山古城出发,路途些许遥远,车在行进。看车窗外延绵起伏的无量山。气势雄奇。风光旖旎。路上我戏侃,今天我们就到无量山,寻找一下神仙姐姐,赶一趟虎街吧,他们调侃说:“一切都听老师的安排。”终于到了,学校就藏在无量山镇的东面,在刘校长的带领下他们前往绿化区。走进校园,职业习惯,我和好友都有一种亲切感,我俩在校内闲逛。大山深处的校园,宽敞明亮,视野开阔,很有韵味,校舍布局合理,校园文化建设有特色。慢行校园,思绪飞扬,如若我就是无量山里一园丁,我将如何耕耘我的历史园地?
  下午饭后,一抹夕阳已渐渐坠落无量山。我们在刘校长的带领下,驱车前往虎街。虎街离学校几公里,很快就到了。一路听刘校长介绍,对虎街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南涧虎街,位于南涧县东部,南涧人一般称猫街。说街,其实是马蹄踏出的古镇,明清时称“文虎镇”,民国时称“蒙乐镇”,因当地逢十二属虎日赶集,解放后改名为“虎街”。南涧是茶马古道滇藏线上的必经之路,而虎街是茶马古道重镇,彝人崇拜母虎,形成了母虎文化。
  初次邂逅虎街時,夜幕已把无量山抹成灰蒙蒙的颜色,两张车子停在坡路上,我们步行走进了虎街,当离虎街越来越近时,我的一颗心也激荡跳跃起来,没走多远,仿古牌坊朦胧在前方,走近时,梦中的虎街就在我眼前,我暗自说着:见到你了。终于见到你了。这时,我们一行五人,睁大眼睛,都想一睹虎街大门风姿,横批东面是蒙乐古镇,穿过牌坊,西面是虎街二字,夜色朦胧,路灯照射下的虎街二字,虽不能看得很清晰,却厚重凝练,把虎街的气定神闲充分显示出来了。我们每个人取出手机,选择角度想尽办法,希望把更清晰的图片保留在手机里,我与两个学生在虎街牌坊前留影,师生共同探访古意虎街的身影定格在古道上。亲临现场探访远古历史。无疑是二十多年前课堂上。师生从未有过的历史学习交流活动,是随心随意闲适惬意的,我深信虎街行都会在我们师生的生命旅行记忆里终身难忘。
  我们沿着狭窄的石板街道往西前行,他们四个走在前面。行在夜色星空里,我的步伐有些缓慢,我怕走快了,惊醒昔日马帮旧梦;我怕走快了,遥远悠久的历史便会与我擦肩而过。当我把身心都交给虎街时,我仿佛倾听到了悠远的马蹄声声,由远而近,马帮似在眼前,听到马锅头吆呼挥鞭策马的声音,这时狗吠声传入耳际,打破了山村小镇的寂静。
  夜空下,宁静的古镇。街上行人稀少。借助一家家透出的光亮。我隐约看到街道两边密集的民居,错落有致地排列在高低起伏的山道两侧,前方不远,路右边的民房处,忽然听到刘校长深沉的声音,我赶快跟上去,他告诉我们这一民房古老有特色,看中柱已有些岁月。柱子上有不少裂纹,一裂纹宽且很深,木柱子上刚好有两个并排的结,这两个结,仿如两只深邃的眼睛,在观望着虎街曾经的过往。方格子窗上,挂着一把镰刀几个衣架,窗子侧边的缝隙里还插了三根燃剩下的香,我想这就是虎街人的生活气息,门和木板也是古色古香的,正看时房主人出来与我们热情打招呼。我问他,房子有多少年的历史了,他说:“准确的时间也不清楚,房子是祖辈留下的,以前马帮常驻。”他还指着坎沿石说:“这些石块历史久远,花纹很别致。”借着门里透出的灯光,我低头细看石纹很美,那是无数赶马人踏出的岁月痕迹。如同时光沉淀出来的一幅水墨画,铺展在那里恰到好处。房主人还指着他家对面的房子。告诉我们那是石板铺成的瓦。我们过去打开手机电筒,照着观看,月光下极具特色,一块块黑灰色的长方形小石板,密密麻麻有序地铺成了房顶。我们第一次见到,都感到惊异。两个学生忙着拍照,我的好友感叹着说奇特。这时我回头,月亮似从刚看过的那家房檐角上钻出来一般。诗意般美轮美奂,月光下无量山若隐若现。我抬头举着手机拍下了虽不清晰却朦胧诗意的月色,收藏在此行相册。
  继续在夜色里西行。刘校长说:虎街古井多。很快,我们到了临街一口古井旁,有井架,井架右下角立了一块楚石碑,碑上刻有三个行楷黑字“玉觉井”,字上方有栩栩如生的一个虎头。显得虎虎生威,由此可窥探出彝民崇拜虎。听说有的民房山间墙上也绘有虎头图像,有的则绘有山水画。古朴有韵味。靠此井里面一院,还有一井,据说,很多人都到他家取水。再往前,路遇一村民告诉我们,前方就是“虎街民俗博物馆”的母虎客栈。但晚上不开放,听到我顿生失落感。这时他们都说,晚上天黑,什么都难看清楚,我们打道回巍山吧,改天再来。带着诸多遗憾,依依不舍往回行走时,刘校长还告诉我们:“古镇因人口密集,地少人多,人们非常重视孩子的教育,孩子读书也舍得吃苦,考到外面的学生相应更多些。”我想,其实因了这里是茶马古道重要驿站,马帮南来北往,融入了不同地域的文化,使得这里的人具备了开放的思想意识,无量山是挡不住山民视野的,走出大山。是祖先开始就有的美好梦想……
  初次走进虎街,山色月光里,我一个匆匆过客,怎能把你看够看透,仅仅触摸到你的皮毛。此行最大遗憾是未能见“母虎日历碑”的真面目和邂逅母虎客栈。当然,虎街,即便我来,深入你的腹地,住上十天半月,我也看不够你的沧桑容颜,摸不透虎头里隐藏的意蕴,揣测不透彝族独特的母虎图腾崇拜真正的文化内涵所在。如今,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交通的变化,岁月洗尽铅华,你已沉静在时光深处。
  今夜初识虎街。倍感这个山乡小镇的宁静深邃,厚重古意,虎街,蒙乐,母虎,古道,古井,客栈,几个意象。就足以让我珍藏回忆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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