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的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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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诗刻树上
  1882年的一天,弗洛伊德的医院里来了一位年轻的女病人,陪同的是个18岁的少女。弗洛伊德看到少女,第一次有了触电的感觉。
  女病人主动介绍:自己叫玛莎,教会工作人员;少女是亲妹妹米娜,维也纳的一名音乐教师。玛莎对弗洛伊德一见钟情,很快对他展开攻势。然而,他念念不忘的却是米娜。
  不久,玛莎邀请弗洛伊德到家里做客。他来到玛莎家,看到米娜挽着一名英俊帅气、气度不凡的青年时,心在瞬间变得冰凉。
  这名青年是米娜的未婚夫伊凡,一位身份显赫的伯爵。只是一名医生的弗洛伊德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卑。
  落寞的弗洛伊德独自来到客厅的钢琴前,忍不住弹奏了舒伯特的《美丽的磨坊姑娘》。这是一首由诗人威廉•缪勒的同名组诗谱写而成的曲子,描写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春天,年轻人沿着小溪流浪。嘹亮的歌声把他引向一座白杨树围绕着的磨坊。磨坊主有一个美丽的女儿,年轻人热烈地爱上了她,在树皮上刻下姑娘的名字。然而,森林中来了一个猎人。这个不速之客夺得了姑娘的爱情,失恋的年轻人跳进了溪水的怀抱……
  琴声戛然而止,弗洛伊德抬起头来,看到米娜倚在窗前。目光相碰,她触电般仓皇离去。
  望着米娜的背影,弗洛伊德深深叹息。作为音乐教师的米娜,一定知道这首名曲背后的故事。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给了他婉转的回答。失望、哀伤、迷茫,融合在他对米娜的深情里,让他悲恸欲绝。
  回家的路上,弗洛伊德经过一条梧桐大道。在一棵枝叶茂密的梧桐树下,他驻足良久。他在树上刻下一首诗:
  如果不能做你的天空,
  给你整个世界的爱,
  那么让我做一轮月亮,
  在想念你的晚上,
  可以用一帘月光,
  轻抚你的脸庞。
  献给最爱的M•B
  1882年
  M•B是米娜•伯奈斯名字的缩写。从那天起,25岁的弗洛伊德决定忘记米娜,接受玛莎。
  
  琴声诉衷肠
  弗洛伊德和玛莎很快结婚,生了个儿子。米娜也嫁给了伊凡,生活幸福。
  一个冬天的夜晚,米娜家着火。伊凡将她包裹在身体里逃出火海。米娜几乎没有受伤,但伊凡伤势很重,四肢都烧焦了。
  弗洛伊德赶到病床前时,伊凡正在艰难地比画着,让律师记录遗嘱,将所有财产留给米娜。当晚,伊凡去世。米娜再也没有绽放过笑容。
  米娜搬进了姐姐家。在玛莎和弗洛伊德的悉心呵护下,她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弗洛伊德陷入深深的自责和矛盾中。他发现,每见一次米娜,自己对她的爱就多一分。这种感觉一次次折磨着这个痴情的男人。
  失魂落魄的弗洛伊德拿出小提琴,再次奏响了《美丽的磨坊姑娘》。
  不知何时,米娜出现在他面前。这次,她没有逃避,而是那么幽怨,欲言又止。当他们的视线触碰到一起时,一切心事都不言而喻。
  弗洛伊德从米娜的眼睛里找到了爱的回应。他终于控制不住,诉说着自己多年来从一见钟情到忍痛割爱的千回百转的心事。
  听到他炽烈的表白,米娜拿起小提琴,娴熟地拉起德沃夏克的交响诗乐《野鸽》。在哀婉而决绝的琴声里,他听懂了米娜的回答。
  《野鸽》描述的是少妇毒死丈夫的故事。再婚后,丈夫的墓上长出一棵橡树,有野鸽飞到树上悲鸣。少妇听到啼声,想到罪恶的内心,终于忍受不住良心的斥责,忧郁而亡。
  “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不仅没有颜面面对姐姐,更没有勇气面对死去的伊凡!当初,为了不让我再看到他被烧伤后丑陋不堪的身体,他拔掉了氧气管!他是自杀的……”泪珠从她那湖泊般的眼里滚落下来。
  弗洛伊德犹豫良久,还是拉起米娜的手,来到那棵刻满思念的梧桐树前。米娜看到刻在树干上的诗句,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爱情,扑向他的怀抱。
  从那天起,只要一有机会,两人就会在一起。他们沉溺于这场不伦之恋中,尽情享受着爱情的甜蜜与激情!
  不久,米娜告诉弗洛伊德,她怀孕了。这意味着,他必须尽快在玛莎和米娜之间作出抉择。
  这多么艰难。面对玛莎热情的笑脸和可爱的儿子时,他那么内疚和自责;面对米娜时,他又控制不住激情。他已经在精神分析学领域取得成绩,如果抛妻弃子,势必身败名裂,无法在维也纳继续生活下去。
  被激情冲昏头脑的弗洛伊德,最终还是选择了爱情至上。
  
  私奔后分手
  三天后,弗洛伊德带着米娜来到阿尔卑斯山脚下,住进马洛亚旅馆的11号房间。他们用“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博士和妻子”的名字登记住宿。私奔的第一天,他们忧心忡忡,久久不能入睡。
  “亲爱的,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伊凡的坟墓上长了一棵梧桐树,就是你刻着誓言的梧桐树。突然,树上飞来好多野鸽,冲我一声声啼叫。姐姐从远处走来,目光像剑一样刺向我,然后我就死了。”米娜蜷缩在弗洛伊德怀里,瑟瑟发抖。
  弗洛伊德安慰道:“不要担心伊凡和玛莎不会原谅我们,一切都会好的。”
  当晚,弗洛伊德居然做了一个和米娜一样的梦。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理智开始审视他的内心。他意识到,作为一个男人,责任似乎比爱情更能牵绊住自己的内心。他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是个错误。
  他拨通家里的电话,只响了一声,就传来玛莎急切而惊喜的声音:“是你吗?你不想说话吗?如果你一切都还好,就在我数到3前挂电话,好吗?我和儿子永远等你回来,我永远是最爱你的玛莎。1、2……”
  弗洛伊德挂了电话,潸然泪下,蓦然转身,发现米娜怔怔地坐在床边。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个被内疚和自责煎熬着的人,一夜相拥无眠。
  第二天早上,他们来到阿尔卑斯山脚下。山顶上是积雪,山下是宁静的冰湖。
  从当地人那儿,他们听说了阿尔卑斯山和冰湖的传说:这里曾住着一个仙女。一日,一名少年看到仙女,对她一见钟情。上帝说,如果他愿意变成一座山,常年经受不化积雪的严寒,就可以永远陪伴仙女。少年接受了这个苛刻的条件,在化成山之前,流下最后一滴眼泪。这滴眼泪化作了这片宁静的湖水。
  弗洛伊德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也许,从他们决定相爱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会流尽最后一滴眼泪,而玛莎的心,将如千年不化的冰山般寒冷。
  回到旅馆,他忍不住再次给家里打电话,里面传来清脆的童声:“是爸爸吗?你为什么不说话?妈妈用小刀把自己的手腕割破了,流了好多血。爸爸,我好怕!你早点回家好不好?”
  得知玛莎自杀未遂,他痛哭流涕。他觉得,不顾亲人死活与伦理道德和米娜私奔,是不可饶恕的错误。米娜也怨恨自己为了成全爱情,使亲人和爱人陷入痛苦和不义之中。
  他们抱头痛哭。良久,米娜擦干眼泪,说:“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承认在一起。”
  她转身离开房间。出门的一瞬间,她轻轻地说:“我永远爱你。只是从此以后,这份永恒的爱只会埋藏在心里,沉入阿尔卑斯山冰湖湖底。”
  两天后,弗洛伊德回到家中。玛莎没有追究两个人同时失踪的几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给了他一个长长的拥抱。
   (摘自《沈阳晚报》 图/贾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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