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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保罗·乔治还有些坐立不安。
准确的说,这是他在参加美国队拉斯维加斯训练赛,遭受右小腿胫骨,腓骨多重骨折后的第382天。我们也可以将之称为开放性骨折,因为那断掉的骨头已刺穿了皮肤。这种让人恶心的场面,就连医生也只是在惨烈的汽车事故,或者坠楼事故中才见过。
当时,乔治正在追赶快攻中的詹姆斯·哈登,可他在跳起落地时遭遇了悲惨瞬间,噩梦让比赛停了下来。
“感觉?好像我的腿里被灌满了汽油,然后有人突然点燃了我的腿,”乔治在接受了修复手术后的首次新闻发布会上说,而他的腿上则多了一根永久性的钢钉,“就感受而言,我的腿部就像是在火中。”
即使如今回想那一切时,乔治依然会朝下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仿佛自己的职业生涯在眼前一闪而过。“一切刚发生时,我唯一想到的就是,我还会像以前一样(打球)吗?我的职业生涯完蛋了?”乔治说。
在经历了如此艰难的一年后,乔治唯一希望的就是证明自己依然能在NBA打球。他甚至不可能停止对这一问题的思考,为此,乔治回到印第安纳准备新赛季的时间提前了一个月。
“我心里痒极了!”乔治说。
“我充满了动力!”在几分钟后,他又补充道。
采访这天,乔治有些分神,因为他正在做着奶爸的工作,他在照顾15个月大的女儿奥利维亚。这对于乔治而言可是件棘手的事儿,当然,乔治也说了,照顾女儿让他改变了很多。
“以前我就是个大男孩,我要找到自己的路,我干的事就是年轻人干的事,”25岁的加州帕姆代尔市人如此说道,“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我明确了自己的目标,知道我该干什么,我的身份是什么,我对自己的期望是什么。我的人生翻开了新的一页。”
在自己的第五个赛季,乔治的前76场比赛作壁上观,这让他有机会思考自己的职业生涯。尤其是,在训练场度过无数个小时后。恢复是无休止的重复训练,可当球队训练时,他却必须接受理疗。这让他一直很不舒服,因为他离开了球队,离开了汗水。他可能某一天练习的不错,可第二天他的腿就会感觉糟糕。精神方面,这段磨练既长又累,身体方面更是如此
“他们必须要将皮肤从骨头上揭下来,因为皮肤粘到了正在愈合的骨头上。那太疼了,我必须挺过那一切,”乔治说,“那些日子走路都很困难,移动会很艰辛。感觉就是,我成了另一个我,我再也回不到球场上了。”
对于那些经历过灾难性伤痛的球员,“复出”就意味着重新开始。而对乔治而言——他此前的人生都没经历过扭伤脚踝的事——这意味着他必须回归到精英球员的水准。回到勒布朗·詹姆斯,凯文·杜兰特,斯蒂芬·库里,詹姆斯·哈登,拉塞尔·威斯布鲁克的水准,这些人是他关注的球员。乔治出现在了2015年的纽约城全明星赛中,但他觉得,那种远离球场看比赛的感觉很搞笑。他参与几场活动,为了满足商业需求露了几次脸。但作壁上观的度过全明星周末,对他而言可不是好的体验。
“度过最初的2天后,我想,哥们,我一点不想这样,这看起来不对,”于是到了周日早晨,乔治悄悄乘坐飞机去了迈阿密的南海滩,让自己的心情放空,“在迈阿密时,你是不会把目光只聚焦到篮球上的。”
在那之后不到2个月,也就是4月5日,在他经历惨烈伤痛的8个多月后,乔治第一次回到了NBA赛场。此时,步行者在主场对阵热火,他在比赛首节还剩5分34秒时走上球场,获得了包括父母,兄弟姐妹——以及小奥利维亚——的起立欢迎。他在15分钟里得到13分,帮助步行者1 12比89击败热火。
不过乔治有些迟疑。在首节结束前,他完成了抢断,然后他开始进攻,他发现自己此时正处于单打快攻的局面。一个赛季前,他在对阵快船的比赛中有过相似的情况,他当时是以漂亮的360度扣篮结束了快攻。联盟中,只有少数人能够轻松的完成这种高难度动作。而这次,他则做出了很多NBA球员同样无法完成的举动:上篮不进。
“我也不知道,很奇怪,”乔治至今还记得这事,“我无法减速,我希望调整好步点,让步伐正确。这可是我从没做过的事——我是那种有扣篮本能的人。但在那个特殊时刻,我脑海中突然涌现了很多事。我想告诉自己该如何完成这个动作,该何时接近篮筐。那一切在电光火石间发生了,而我呢,上篮都没进。”
尽管很少训练,还有着严格的出场时间控制,乔治的回归依旧给步行者的队友提供了巨大的精神支持。比如老兵C.J.迈尔斯就说,“在他回来的第一个晚上,看到他投第一个篮时,我非常激动。显然,他看起来不像是保罗·乔治了,但他的身体语言,他的关键投篮还在。感觉就像,他应该出现在那个位置。”
尽管如此,印第安纳还是没能进入季后赛(38胜44负),而那次演砸的上篮也是乔治在赛季收官阶段亮相的6场比赛的缩影。
“真的很尴尬,”乔治坦然的承认,就在一年前,他还带领着球队只差一点就能征战总决赛了——在15分钟的替补时间里,他场均得到了8.8分(37%的投篮命中率),3.7篮板1助攻。这距离他2013-14赛季的怪物表现——22.7分7篮板4助攻——差得太远了。
“我很尴尬,因为我是从板凳席上场的,我做不到上场就发挥。教练为我制定了战术,我背负着得分的压力,还有成为组织者的压力。我是彻底健康的,但我已经不再是我了。”乔治说。更重要的是,步行者在4月就结束了他们的赛季。
“我从没有这么快完事儿过,这对我而言很艰难。当时我立下的誓言之一,就是希望一直能打进季后赛,”乔治说,“我可不希望球队再次寄托于乐透区。这就是上赛季我为什么要回来,要帮助球队的原因,就是因为我的这个承诺。”
乔治将在赛季末打最后几场球看得如此重要,另一部分原因其实简单得很:他想回到球场去打真正的比赛,这是他恢复过程中的最后一步。乔治需要了解自己应该在夏天做什么训练,哪方面会成为他最重要的提升点——这就是他“得练什么的小黑板”。当乔治把这一切都收集起来后(他只愿意透露其中的几点,他要练习内线动作,改善体能),乔治就勤奋而不知疲倦的开始了准备工作——即便是带领夏季中步行者新秀训练的活他都干。下面,让我们套用他的总结吧。
“日复一日,我的身体感觉越来越好,我的信心开始恢复,我感觉自己像22,23岁时一样棒。”乔治说。
当他在拉斯维加斯的美国队迷你训练营中老K教练和其他队友相会时,保罗被免去了训练环节。不过当他重新注满天赋后,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向世人发出警告:我回来了。
“我不是自大,我就是想让他们知道这一点,”乔治说,“我现在感觉自己已经焕然一新,当这帮伙计再次来到印第安纳时,他们可有的受了。”
乔治回归的这支步行者,很难和当年那支在东部决赛中能将迈阿密人逼入绝境的队伍相提并论了。离开的人中,有兰斯·史蒂芬森,罗伊·希伯特和大卫·韦斯特——这些都是乔治口中的兄弟。作为如今资格最老的球员,乔治明白,能够重塑球队特性的唯有时间。然而,他对于ESPN将步行者列为本赛季东部第九的做法还是很不开心的。他公开在社交媒体上表达了不满,他也没有后悔这么做。
“我们现在有了蒙塔·埃利斯,我也健康回归了,他们还预测我们只能拿到第九?这是在开玩笑吧,”乔治说,“我很认真的觉得,我们有进入前四的机会。”
在那后,乔治将ESPN列入了“逼他充满动力”的黑名单中,因为ESPN这是在怀疑他的复出。
“我觉得这事让他更强了。人们都在关注着他,叨叨着他不复当年勇,”迈尔斯说,“我觉得他会全盘接受这一切的,然后他会将之化为动力。他已经凭借对篮球的热爱在非常努力的训练了,现在你如果说他做不到什么,这就会给他更多的燃料,这会让他变得更危险。”
对于那些怀疑者而言,乔治和步行者身上的期待值不会很高。但乔治本人则坚持,赢得MVP奖杯,带领印第安纳进入总决赛依然是他可以企及的目标。他们到底有没有这能力不重要,欢迎一位地球上打球最好的家伙回到NBA才是重要的。或者就像迈尔斯所说的,一切其实很简单,“期待他成为保罗·乔治”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