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大雄时代

来源 :电影画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fuji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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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哆啦A梦·大雄的恐龙》,我从未以为会如此的激动,而我清楚的知道,这激动的情绪缘自我永远无法重返的大雄时代。
  我还从未听说过哪个像我这个年龄的人小的时候从没有看过漫画,没有看过动画片。动画与童年永远是紧密关联的。我常常喜欢把我的童年放宽期限。年近二十也偶尔拨弄遥控器看一眼少儿节目,偶尔看一场动画片。
  我喜欢看长一点的动画片,原因很简单——过瘾。日本人把这种长一点的动画电影称作“剧场版”。像宫崎骏的《侧耳倾听》、《千与千寻》,像CLAMP的《百变小樱》的第一个剧场版即《相约香港》,都曾给我留下过很深的印象,因此成为我最欣赏的动画。
  《哆啦A梦》恐怕是我接触的最早的动画了。记得那个时候,我刚六七岁,上小学一年级。那个时候的漫画书还不译作“哆啦A梦”,而是意译为“机器猫”。我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机器猫已经有些过时了。但是我依旧买很多的机器猫的漫画看。小时候那样一种看漫画的趣味,是现在无论如何也表达不出来的。
  藤子·F·不二雄的《机器猫》是一部未完成的作品,也留给一代人一个未完成的梦。在我大概把所有的《哆啦A梦》读完的时候,我上了初中。那个时候,《柯南》正方兴未艾。就这样,柯南顺理成章地代替了哆啦A梦的位置。机器猫正式退出了我的阅读视野,却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一席永远无法取代的位置。
  


  很多年过去了,我手里竟然连一本《机器猫》都没有留下。人在成长。由于忙碌,我渐渐很少有机会接触动画片了。我自以为是人长大了,不再为动画片而感动了,自以为对动画片已经失去兴趣了。上个月,小优同学发短信过来,问我能不能弄到学生的电影联票,想去看八月份上映的《哆啦A梦》。我说:票能弄到,但是,老大不小了还看动画片啊?
  但是当我看到这个久违了的形象,突然觉得自己错了。大雄、静香、小夫、胖虎,这些熟悉的名字我还能叫上来。时空机、时间包袱、缩放手电筒、竹蜻蜓这些道具,久别重逢,格外亲切。
  我还是那么容易为动画片而感动。在动画片里,一切都是纯净的、无瑕的、善恶分明的。只有在动画片中才能找寻到那种只属于一个过往时代的单纯的美好。在大雄与哆啦A梦一行人与小恐龙告别重返家园的那一幕里,在大雄一伙被翼龙追逐时,胖虎突然掉下去却又被大雄牢牢抓住的一幕里,在大家讨论是出卖小恐龙以求尽快回家还是保护小恐龙走回家时,胖虎的一席话语中,我都无比地心潮澎湃,一种油然而发的感动漫上心头。我感动于那唯美的画面,感动于那真切地对白,感动于那单纯情谊的流露,继而牵起一种久违了的念想,一种对童年的追忆。
  一个成年人对童年的向往,犹如久居后工业时代的城市人对原生态的西部的神往。
  在我最小的时候,也曾像大雄他们一样,和伙伴一起满院子的疯跑,充满了奇思妙想。一起登山,一起游泳,一起抓蜻蜓,童年的时光现在看起来总是没有边际的长,童年时候表情总是写在脸上。
  现在,我想到了两样东西。一样是崔道怡给邓刚的信。信中说:“我已经年过古稀,很少再为文学动情了。”另一样是以前和一个朋友在电影院里看《战鸽总动员》的一个场景。那天正赶上一个儿童专场,大多是小孩子在看,偶有家长跟着。全场唔哇乱叫,间或是一片哈哈的笑声。陪看的大人们看得很安静,而我能从他们的眼神里读出一些东西。小孩子们只是随着情节的浮缓而波动,他们没有太多的感触,因为他们还不懂得感动。
  想到这里我才明白,一部动画片,情节是留给小孩子的,感动是留给大人的。
  我知道,有一天,只要地球还在运转,所有人都还将向前走着。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也会成家立业、结婚生子。到那个时候,我决不希望留给孩子的是厚重的作业、是精神的负担。我决不会让我的孩子看到世界的一片灰尘。我只求让全天下所有的孩子们,都有一个值得留给未来像过电影一样回忆的,美丽而纯净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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