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语一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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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师点评团
  牛越,北京市第十五中学语文教师。古代文学硕士。多次承担国家级、市级、区级示范课,疫情期间承担区“空中课堂”的录制工作。其研发的校本课程《古风雅韵》等受到学生的广泛喜爱。指导学生在“全国青少年诵读大赛”中荣获特等奖,个人获得“优秀辅导教师”称号。2020年荣获第四届“京城榜样教师”称号。
  “侬姓啥?吾姓黄。啥额黄?草头黄……”每每这首沪语童谣响起,我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全家一起用沪语聊天时其乐融融的画面……
  外婆中学毕业响应国家号召离开上海,远赴新疆,支援边疆建设。虽然离开了家乡,但是外婆在新疆与同乡人依然讲着吴侬软语,以至于五十年后回到故乡上海仍是“乡音无改”。
  但是,那时候讲上海话,全家永远只有外婆一个人唱“独角戏”。
  妈妈出生在新疆,中学时才回到上海;爸爸是北方人,大学毕业后来沪。所以,他俩都不会讲上海话。而我虽然出生在上海,但是從小耳边响起的都是北方话,自然也与上海话无缘……
  念四年级时,学校开设了“沪语童谣”课程。我这个不会说沪语的上海小囡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刚开始我还结结巴巴,舌头不听使唤似的,总是念串音、讲错话。在老师的指导下,我渐渐说得顺溜了,讲起沪语来也有了那么一点儿地方味道。
  富有童趣的沪语童谣念起来朗朗上口,韵味十足。外婆看着我煞有介事的模样,听着我甜甜的家乡口音,立刻眉眼弯弯的,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外婆终于不用唱“独角戏”了。妈妈见状,也拉着爸爸加入了学沪语的行列。每当晚餐后,一家子围坐在餐桌前,我就把新学的沪语童谣念给大家听,外婆总会在旁边耐心指导。
  “鸭子,要念阿——兹。”
  “阿——茨。”
  “错啦,‘阿’的音调不能用拼音的第三声。‘阿茨’是‘鞋子’的意思了!”
  妈妈说错时,外婆总会善意地打趣她:“你啊!说的还没我们佳佳好,可得好好练练喽!”妈妈挠着头,尴尬地笑笑,一遍遍跟我请教。爸爸呢,总是在一旁笑而不语。等到妈妈终于讲对时,我们会噼里啪啦地给她鼓掌。那乡音,那笑声,那掌声,声声入耳。
  现在每天晚上,全家人仍会围坐在桌前,谈笑风生,不过用的都是上海话。这不仅是外婆最幸福的时刻,还是全家最欢乐的时光!
  也许沪语在有些人眼里老土、落伍,但这一句句吴侬软语中包含的是我们上海人最淳朴、最真切的家乡情感。我坚信,这乡音一定会传承下去,一代又一代……
  点评
  乡音对于每个人来讲都是永远萦绕在心间的牵挂,小作者娓娓道来,不蔓不枝,语言细腻生动,质朴之中尤见真情。文章中很多细微之处都很有生活气息,笔触柔和、动情,把对家乡的情愫完整地表达了出来。
  (牛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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