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秋白的首次苏俄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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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革命后的苏维埃俄国到底是什么样子?这个问题引起中国人的关注和兴趣。1920年10月16日,青年瞿秋白与俞颂华、李宗武应《晨报》报馆和上海《时事新报》报馆的聘请,由北京启程赴苏俄考察。瞿秋白在后来发给《晨报》的文章里自称“东方稚儿”,“带着热烈的希望,脆薄的魄力,受一切种种新影新响”,考察、记述了苏俄革命的“史诗”,并表示这是他“心弦上乐谱的记录”。“东方稚儿”的这次远行,对他的影响至为深远,正如他罹难前所说,正是在这一时期,他“走上马克思主义的初步,无从改变”。

“我现在有了我的饿乡了”


  五四运动时瞿秋白就已经崭露头角,是俄文专修馆的学运领袖,并代表学校参加了北京学联。俄文专修馆是北京政府外交部培养俄语人才的专科学校,瞿秋白曾谦逊地说:“讲到我仅有的一点具体的智识,那就只有俄国文罢。”实际上,他的俄文水平甚至得到过鲁迅的认可和赞赏。当时的瞿秋白是一个有思想、有追求的年轻人,“对于社会主义或共产主义的终极理想,却比较有兴趣”。《晨报》报馆向社会招聘赴俄特派员时,专业俄文人才极少,瞿秋白无疑是最佳人选。他本人也把这当作“一件最惬意的事”,希望借此“看一看那‘新的国家’,尤其是借此机会把俄国文学好好研究一下”。
  十月革命后的苏俄,刚刚经历战争的劫难,人民生活极为窘迫艰难,曾经赴俄留学的萧劲光将军回忆道:“工厂、矿山被破坏停产,农村被洗劫一空,粮食歉收,物资极度缺乏。一路上到处弹痕累累,道路桥梁被破坏得不像样子,全俄处于普遍的饥荒之中,每天都有人饿死在路旁。”面对亲友们的劝阻,瞿秋白一一婉拒,并向他们表明,远赴苏俄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说:“清管异之(管同,字异之,清代散文家——引者注)称伯夷叔齐的首阳山为饿乡,——他们实际心理上的要求之实力,胜过他爱吃‘周粟’的经济欲望。——我现在有了我的饿乡了,——苏维埃俄国。俄国怎样没有吃,没有穿,……饥,寒……暂且不管,……他始终是世界第一个社会革命的国家,世界革命的中心点,东西文化的接触地……我已经决定走的了。……现在一切都已预备妥帖,明天就动身”。
1920年10月,瞿秋白(右)赴俄前夕与李宗武(左)、俞颂华(中)合影

  瞿秋白一行搭乘的是中国驻苏俄总领事陈广平的专列。10月18日午夜,列车离开天津。20日晚,到达哈尔滨。这是一次艰难的远行,由于白俄自卫军头目谢美诺夫一伙流窜到满洲里,火车无法前行。这一停竟然停了50多天。哈尔滨固然聚集了一定数量的日俄时期资本家和军官,可也有苏俄的中东路工党联合会。瞿秋白经友人介绍拜会了联合会会长,并旁听了“俄国社会发展史”的课程。
  长时间的等待令瞿秋白非常焦虑,因为“苏维埃俄国,是二十世纪世界第一个社会主义共和国,究竟如何情形,虽有许多传说,许多宣传,又听见他们国内经四年欧战三年内乱,总不知详细”,“宁死亦当一行”!到苏俄去一探真相,成为瞿秋白远行的最大动力和决心。
  谢美诺夫白匪终于溃退了,12月10日,瞿秋白一行离开哈尔滨往西北方向前行,并于13日到达满洲里。这里是中俄交界的重要商埠,但由于迭遭战乱,已是凋敝不堪。在满洲里又滞留了几天,直到16日,他们的车才被允许挂在苏俄远东共和国交通总长沙都夫的专列后面,继续前行。18日到达赤塔,因为发车的指令没有及时下达,他们又延宕了17天。
  瞿秋白利用这段时间进行社会调查和新闻采访,通过英语和俄语,先后采访了远东共和国临时政府总理兼外交总长、交通总长和粮食总长。对方回答了瞿秋白等提出的有关中东路、新政府粮食政策和中俄通商等问题。俄共(布)赤塔委员会赠送给瞿秋白许多书刊,其中有《俄罗斯共产主义党纲》《共产国际》杂志和《社会主义史》等。通过阅读,瞿秋白更清楚地了解了俄共(布)的理论,更感受到“再往前去,感受其实际生活”之必要。
  由于坐的是中国驻苏俄总领事的专车,免不了要和这些官僚们打交道。途中,他们不是酒食争逐就是赌博嬉戏。瞿秋白是个性情温和的人,有时也不得不应酬一下,可他打心眼儿里厌倦这样的游戏。他闹中取静,挤时间,偷时间,赶写稿件。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他给《晨报》《时事新报》寄回了20余篇通讯。他有信心不负使命,向中国读者介绍真实的苏俄。他说:“我们切盼能认认真真地完成我们肩负的任务。我们希望,我们的到来将会带来良好的结果,而我们的这次旅行将给中国的社会主义运动以第一次推动。”

“俄罗斯革命的价值不是偶然的呵”


  1921年1月25日23时,瞿秋白一行终于抵达莫斯科雅罗斯拉夫尔车站。苏俄外交人民委员会东方司负责人会见了他们,并安排他们的食宿和工作。生活条件是艰苦了一些,但想想马上就可以直面苏俄的方方面面,马上就可以采访和报道,瞿秋白的心情十分欢快。他说:“进赤俄的东方稚儿预备着领受新旧俄罗斯民族文化的甘露了……灯塔已见,海道虽不平静,拨准船舵,前进!前进!”
  《真理报》主笔美史赤略夸夫会见了瞿秋白一行,向他们介绍参观考察的手续,瞿秋白的首次苏俄之旅也由此正式開始。第一站是莫斯科特列季亚科夫画廊,这里陈列着俄国艺术大师们的作品,“名画如山积”,令人叹为观止。事实证明,十月革命不是谣传的那样毁灭文化、摧残文明。瞿秋白在发给国内的通讯中说:“置身其中,几疑世外。兵火革命之中,还闪着这一颗俄罗斯文化的明星。”他感叹道:“俄罗斯文化的伟大,丰富,国民性的醇厚,孕育破天荒的奇才,诞生裂地轴的奇变——俄罗斯革命的价值不是偶然的呵!”
  瞿秋白会见了著名诗人马雅可夫斯基,拜访了苏俄教育人民委员卢那察尔斯基。教育人民委员会派人给他送来一些书刊,其中便有卢那察尔斯基的著作。瞿秋白还参加了克鲁泡特金的葬礼,拜访了他的遗孀。应克鲁泡特金的亲戚林德女士之请,瞿秋白为她作了一首题为《秋意》的诗:“虽有些纤云薄翳,原不碍,原不碍,他那果毅沉潜的活力,待些须,依旧是光华万丈。”瞿秋白一行还出席了一场音乐会,受到热烈欢迎。音乐会上,同行的李宗武唱了一段京剧《马前泼水》,俄国朋友则放了几张粤语唱片;随后,他们共同欣赏了意大利作曲家普契尼的歌剧《蝴蝶夫人》。   瞿秋白见到了苏菲亚·托尔斯泰女士,她是俄国伟大的作家列夫·托尔斯泰的孙女。苏菲亚热情好客,一再邀请瞿秋白一行去托尔斯泰在莫斯科的故居陈列室参观,并到她家中叙谈。苏菲亚的母亲亲切接待了中国客人,并告诉他们:在今天的俄罗斯,所有社会公共设施,只要不是反共反俄的,都受到政府的尊重和保护,而且在当前经济困难的情况下,还能得到政府资助。这是十月革命后苏俄政府保护历史文化遗产的有力证明。为答谢苏菲亚的友好接待,瞿秋白为她写了一首诗,题目叫《“皓月”——题画苏菲亚·托尔斯泰女士》:“皓月落沧海,碎影摇万里。生理亦如斯,浩波欲无际。”
  苏菲亚希望瞿秋白去托尔斯泰的故居——距莫斯科400多里的清田村看一看。然而,来莫斯科后,各种活动一项连着一项,瞿秋白虽然对清田村早已神往,可就是挤不出时间。直到当年10月,莫斯科教育厅第一试验模范女校的学生要到清田村游览实习,瞿秋白等才得以乘便同行。托尔斯泰的幼女是托尔斯泰故居陈列馆馆长,她热情接待了瞿秋白一行。参观时,瞿秋白在托尔斯泰的书房发现了一本汉英对照的老子《道德经》。午餐时,瞿秋白与托尔斯泰的妻妹、幼女和儿媳等同桌。席间,他们频频向瞿秋白询问中国的情况和老子的学说,瞿秋白一一回答。饭后,瞿秋白特意走访了农家。归途中,他们又访问了一户农民。十月革命后的农民问题引起瞿秋白的关注,回到莫斯科,他把观察到的农民问题写成通讯,发回国内,其中写道:“俄罗斯的农家生活,浑朴的风俗气息,而经济上还深陷于小资产阶级。平民农夫与智识阶级之间的情感深种社会问题的根蒂,依然显露。智识阶级问题,农民问题经怒潮汹涌的十月革命,冲动了根底,正在自然倾向于
  解决。”
  瞿秋白采访考察了很多人,多维度地了解了苏俄的政治、经济、文化、外交和民族等方面的情况,两年间,完成了五六十篇旅俄通讯,仅在《晨报》发表的就有40篇,出色地完成了报馆交与的任务。可是,他被累到了。1921年7月,瞿秋白突然病倒,疾病来势很凶,只得卧床休息。医生诊断其左肺有疾,并劝他回国治疗。瞿秋白最终还是没有回国,他太在意刚刚起步的工作。读书学习、采访考察、撰稿发文,这已成为他生活的全部。他写道:“我一天不读,一天不‘想’,就心上不舒泰,——不能不工作;要工作。”

“我离俄国,真正有些低徊不舍的感慨”


  1921年3月,俄共(布)第十次代表大会在莫斯科召开,瞿秋白以新闻记者的身份参会。他写了长篇通讯《共产主义之人间化——第十次全俄共产党大会》,由《晨报》分27次连载。通讯指出,苏俄现在已由“军事时代”过渡到“和平时代”,正在恢复秩序和展开经济建设。零距离接触了十月革命后的苏俄之后,瞿秋白写道:“俄罗斯的万世疑谜如今不用猜了。”他对自己发的通讯十分自信,表示“已经将观察所得随时公开诸国人,无论如何总应当知道:——俄国是一个人
  的国”。
  除了担任新闻记者外,瞿秋白还在莫斯科东方劳动者共产主义大学中国班任教。班里的学生包括刘少奇、罗亦农、彭述之、任弼时、柯庆施、王一飞、卜士奇、萧劲光等。瞿秋白主要教授俄文,并担任政治理论课的翻译,课上讲授的是唯物辩证法、政治经济学等。他的马克思主义信仰就是此时确立的,他后来说:“真正用功研究马克思主义的常识不过半年。这是随着东大课程上的需要看一些书。明天要译经济学上的那一段,今天晚上先看过一遍,作为预备。其他唯物史观哲学等等也是如此。”他谦逊地说,这样他“就逐渐的偷到所谓‘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家’的虚名”。1921年5月,经张太雷介绍,瞿秋白加入俄共(布);9月,转为正式党员;次年春,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
  在莫斯科期间,瞿秋白曾经两次见到列宁,其中一次还和列宁有过交谈。第一次是共产国际第三次代表大会期间,1921年7月6日,瞿秋白以新闻记者的身份采访大会。他记述了这次激动人心的采访,这也是中国人最早介绍、描绘列宁的形象。瞿秋白写道:“列宁出席发言三四次,德法语非常流利,谈吐沉着果断,演说时绝没有大学教授的态度,而一种诚挚果毅的政治家态度流露于自然之中。”
  时隔四个月,在纪念十月革命四周年的工人集会上,瞿秋白又一次见到列宁。他亲身感受到列宁演讲的魅力——“几分钟间,好像是奇愕不胜,寂然一晌,后来突然‘万岁’声,鼓掌声,震天动地。”瞿秋白一直将这两段美好时光珍藏在记忆之中。回国后,他曾在与好友羊牧之交谈时,欣喜地拿出一张与列宁的合影,并告诉羊牧之,他有幸两次见过列宁,还和他谈了话。遗憾的是,如此珍貴的照片却在流离播迁中丢失了。
1921年6月至7月,瞿秋白以记者身份参加共产国际第三次代表大会。图为瞿秋白(后排左二)与部分代表合影

  卫国战争后,苏俄的经济正在恢复之中,物质生活困难,可是瞿秋白的工作量反而增加了,他不顾病痛,拼命地工作。好友曹靖华回忆道:“我们在莫斯科,你的肺病已经很严重了,医生说你的一叶肺已经烂了,说你顶多不过支持三两年。但你总不肯休息。讲课时,有时累得面色苍白,连气都接不上来了,但你还是诲人不倦地讲着。后来真不能支持了,就在莫斯科近郊高山疗养院疗养,我几乎每星期日都去看你,你从来总是兴奋得忘了病,忘了一切,口若悬河地谈论着。”
  1922年1月22日,远东各国共产党及民族革命团体第一次代表大会在莫斯科开幕。瞿秋白抱病参加会议,心情特别兴奋,写道:“远东大会召集,用得着我这‘东方稚儿’,于是出高山(指高山疗养院—引者注)—陡然呼吸一舒,好一似长夏清早,登高山而望晓霞。”他一身兼两职—代表和翻译。会议结束时,他又病倒了,再次住进高山疗养院。4月,又从疗养院出院,开始没日没夜地写作,完成了17篇通讯,《晨报》均在“莫斯科通信”专栏予以发表。
  11月5日至12月5日,共产国际第四次代表大会在彼得格勒和莫斯科召开,中国共产党派出陈独秀、刘仁静等组成的代表团出席。瞿秋白担任陈独秀的翻译,工作甚得赏识。会议结束前,鉴于中共党内工作的需要,陈独秀希望瞿秋白回国。瞿秋白也觉得自己“客中中国书籍没有,不用说现代的不能研究,就是历史的都不成”。于是,他欣然决定回国工作。12月21日,当告别生活和工作了两年的苏俄、踏上回国的归程时,瞿秋白不免感慨万千:“我离俄国,真正有些低徊不舍的感慨,—那一种纯朴自然,新生的内力,活泼泼地向上的气象是有叫人留恋之处,虽然也有不少糊涂颟顸的蠢气,却不害其为世界第一新国,—劳农的国家。”
  (编辑 赵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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