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而成 印度塞若·基什瓦峰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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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煎熬路线
  早晨,天晴了,我们赶快背上所有的装备,向冰川进发,跋涉了七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山脚下。上面是软雪冰川,我俩都不愿意太早出发,所以打算用两天时间:一天穿过冰川到达陡峭的雪肩上方以躲避冰崩,另一天主要用来趟过软雪地段到达山下平台的边缘。1989年我们到访塞若·基什瓦那次,有队员生病,我们没能穿过那道冰河上端的裂缝地带。所以,这次很轻松就越过了前次的最高点。为了避开耗时的粉雪坡,我们选了直线通过深而窄的雪崩隧道。
  通过冰川后大约30分钟,我听见上面传来了咒骂声,肯定是什么不对劲了,果然,史蒂夫手里正在挥动的冰镐上没有镐尖。回去取很可能会失去好不容易等到的天气周期,不回去我们两个人只有三样工具了。我们很快做了决定,谁需要的时候谁就用有尖的镐,尽管用只带了斧头的冰镐去爬陡峭的冰壁看起来很有问题。粉雪顽固地粘在角度刁钻的斜坡上,我们只能靠猜去判断那是雪还是覆盖了雪的不够安全的岩石。在某个点上面的粉雪太薄了,最后只好变成了纯攀岩,从那儿上去之后就是一段很陡的通向北顶尖山坳的悬垂路线。
  难度变得越来越大,绳子也掏出来了,为了爬这座山我准备了七周,现在终于可以开始第一个绳距了。这段有些地方的难度达到了IV级,不过在每段都还比较容易交换坏了的冰镐,至少保证领攀者的工具是好的。粉雪的大量堆积给辨别路线造成了很大困难。以为的冰雪混合线路到后来才被发现是覆盖了12英寸粉雪的硬冰或岩石。整个斜坡有65度,更让人惊讶的是上面覆盖了如此厚的粉雪。还好,这种路线是史蒂夫的菜。他在雪中开出一段路,艰难地上到了前面看到的那块高地的下面。一段钟摆似的绳距之后,我们上到了一小块可能宿营的小平台。我们带了一顶双人帐,但谁也没打算在冰川之上的这种地形上扎帐篷。实际上,我是裹着帐篷布睡的,史蒂夫用了一条露营袋。
  上到斜坡顶端需要通过一段难度不小的仰角路线。现在离天黑还有三小时,看来天黑前完不成了。开爬不久,我的背包就如同诅咒般卡在了我们的主裂缝路线里,史蒂夫正在领攀一段很好的混合路线,我印象特别深的是这大冷天他竟然没戴手套,这是整个路线里最不确定的一段。从山下就能看到深长的裂缝里嵌着很多大石头。我们曾经希望能在大石的后方蹭上去到达上面的山坳,但目前看起来那种想法太乐观了。裂缝里的岩石状况完全属于很难放置保护的那种。有两大块巨石,哪一块看起来都不像能爬上去的。史蒂夫拼了命才从侧面通过了第一块,但第二块还在我们上方,而夜晚的薄雾已经漫上来了。下面这个绳距让人揪心,用上了天钩还有冰镐,撑在不那么让人放心的岩石保护点上。这段是我领攀,史蒂夫只能哆哆嗦嗦站在那里看着我在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中艰难上升。经过一段艰难的横移,游过一片深深的粉雪,我在晚上7点落日即将隐去最后一道光辉时才爬上了那个山坳。
  我们曾希望那个山洼里能提供个扎营的理想地点,可实际上这里只有15英尺宽,而且另一端是挂着大量粉雪的参差凸出岩石。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我抓紧时间设置了一个很好的保护点。我的背包还在这个绳距中间,没法拖过来,现在我只能站在静静滑落的雪中,冷飕飕地等着史蒂夫来帮忙。每次他放一点绳子我能往上拖一点,直到最后实在没力气了或另一个凸起又卡住了才休息一下。天色越来越暗,打结也越来越困难。问题是我的头灯还在背包里,不能百分百确认的情况下我也不敢打开绳结。到最后只剩下一堆杂乱的绳结和一个冻得要死的福勒,史蒂夫只能自力更生自己爬到山坳里来。最后营地选在了几个独立的平台上,看起来很危险,我们做了个滑轮系统传递吃喝。
  一个晴朗无云的早上,然而呈现在眼前的路线却更加恐怖。我们打算绕到东北壁,希望在那里可以上升得更快一点。走近后可以看清楚了,只是,情况更糟:又陡又光的花岗岩石壁,还覆盖着粉雪。这个艰难的日子过得极其煎熬,上午阳光照耀下的路线漫长又炎热,下午沟槽里却很冷。最后是一段让人记忆深刻的岩雪混合路线,我们终于上到了北山尖的粉雪地带。设置好这一天最后一个保护以后(又爬到了天黑),我们的锤子尖坏了。我们俩人的工具全加起来只有一个斧头和一个锤头,这就是生活。
  花岗岩的眷顾
  在我们俩宿营的小平台旁竟然有……一截绳子!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是另一支队伍留下的。1991年安迪·伯金斯(Andy Perkins)和布兰达·墨菲(Brendan Murphy)曾尝试过西北壁中央路线,而且到了北尖顶的这个位置。他们采取的是太空舱式的攀登,花了17天到达固定路绳的末端,最后他们非常失望地在距离顶峰只有150米的地方放弃了。我们的情况就不同了,离开大本营五天,冰川上只有三天,所以感觉体力还好。天色完全暗下来前,我清楚地判断我们的位置是正确的。
  上方,北扶壁的顶端是鼓起来一个像鼻子似的花岗岩包。很明显需要从左面上去,那里有一段很陡的悬垂着冰柱的直槽。趟过四十多米的粉雪和一小段石壁终于到了沟槽底端可以打保护的地方。这里有一截明显用来下降的绳子,说明这里是伯金斯和墨菲到达的最高点。
  第一个沟槽里只有一条距离岩石只有一英寸的碎冰带覆盖在上面。这是最难选择的地形之一,是把冰打碎了爬岩石还是直接攀冰希望冰不会塌下来。头20英尺需要这么做时,忽然出现了一个很好放置岩塞的点。如此往复……每当需要做转换的时候就出现那么一个点。当我需要敲掉冰做保护时,冰就很容易敲掉了。多么完美!爬了一段后到了一个很难的悬垂裂缝的下面,该史蒂夫领攀了,他承认自己真不愿在这个地方打头阵。
  跟史蒂夫爬最大的好处就是,只要他确认没有第二个选择了,他就尽最大努力把这条路走下去。这次他一如往常。小心翼翼地把冰柱打掉,在锥上做好器械攀登点,踩在刀片般的冰锋上,在冰岩间闪转腾挪。没有一个工具是完全好用的,我看他爬都会引起肾上腺加速,特别是在一个点他滑落了足足有10英尺,在冰镐尖打结的地方才停住,第二次尝试总算达到了预期。史蒂夫挣扎着爬上一个相对缓和的地形,那里是他喜欢的75度的冰和18英寸粉雪的混合地带。
  第二段又是个灾难,裂缝里的冰塌了,我像个蜘蛛似的荡了起来。经过一番又拖又拽,可怜的福勒才重新稳定住跌倒在地上,就剩最上面的保护点还挂着。最大的挑战仍然是粉雪,延伸到50英尺高的檐口。安全的保护点还是很难找,不过大太阳照在檐口的边缘,我们正在向目标靠近。
  这一段爬起来让人感觉有些漫长,当我小心地穿过这段直上檐口的通道后,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令人炫目的山脉全景赫然呈现在眼前。塞若·基什瓦山脉里的其他山峰就在脚下,Sickle Moon、Hagshu 和Brammah都出现在视线里。我从来没在这么好的天气里站在喜马拉雅山脉里的顶峰上。欣赏完顶峰的壮观景象后,我们开始下降。在用惟一剩下的锤头敲打绳降的第一颗锥时,又出现状况了—锤头整个折了。后面1200米的下降,我们两个人就只剩下一个斧头,稍微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老话儿是怎么说的?“鸡蛋未孵出,先别数小鸡”。我们换个说法“未安全返回,别算登顶数”。
  我们花了两天时间下撤。回到大本营时锤子已经不像样子了。但是,生活很美好,尤其在这样一次登顶成功后,其他的事留着以后去担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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