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复榘“视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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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结出版社今年出版的《八大军阀秘闻》里,记载了一个韩复榘视察的故事。
  l932年11月,时任山东省主席的韩复榘,以“察访民间疾苦”的名义,到鲁西几个县去视察。临行之前,他让山东省政府发了一份公文,明确要求“不需招待以节省财力”。
  当平阴县接到韩主席要来视察的通知时,人们赶紧去请示该县的县长王珊,要不要准备酒席?要不要准备礼品?要不要安排娱乐活动?王珊说:“你们看,这公文上不是明白地写着不需要基层招待吗?我深知韩主席的脾气,你不招待他,他倒高兴,以为你节约爱民;你招待他,他反而会不高兴,说我们铺张浪费。再说,若真招待,这招待费从何而来?我看还是按文件办吧,只安排住宿,其它让他们自便就行了。”
  韩复榘一行,小车大车,浩浩荡荡,共有七八十人。按照惯例,王珊县长组织了几百人的欢迎队伍,站在道路两边,晃着小旗列队欢迎。视察团于下午4点到达以后,直接被迎进了宾馆。韩主席交待,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早晨7点再集合讲话。王县长等人一听没什么事,就都返回了各自的岗位。
  到了开饭的时间,也不见主人有什么动静。看看桌上,只有茶水和蜡烛。于是韩复榘的一个副官就到县政府打探消息。一个官员问:“吃饭了吗?”副官没好气地回答:“没有。”这个官员赶紧跑去向王县长报告,王县长走出来说:“长官如果还没吃饭,就去买些点心。”这个副官一听,拂袖而去。回到店里跟大家一说,视察团的成员都非常生气。没办法,只得自费到附近的饭馆里用餐。吃完之后,又给韩主席带回一份。当天晚上,宾馆院里议论纷纷,都说这个县干部懒惰,管理混乱,街道肮脏,人心涣散。韩复榘听在耳里,并没有表态。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韩复榘就来到县政府大礼堂,隐约看见礼堂东南角站着两个人,便问:“谁在那里?”其中一个答:“报告主席,我是财政科长丁世恭。”另一个答:“报告主席,我是第一区长何传新。”原来这个财政科长丁世恭,因害怕主席垂问有关情况,带领科员连夜加班,赶办籍册,一夜未睡,所以第二天早晨最早来到礼堂。
  过了一会儿,王珊县长到了,赶忙向韩复榘敬礼,韩复榘瞪了他一眼,未加理睬。然后转身问随员:“现在什么时间?”随员答:“报告主席,现在是7点12分。”王县长也情不自禁地看了看表,分辨说:“现在是6点56分。”韩复榘怒声说:“我的表早过了7点,这是标准时间!”这时,公安局长唐行阶走进来,韩复榘大声说:“你迟到了,跪下!”唐行阶为了做好视察团的保卫工作,也是一夜没睡,一大早就在礼堂周围布置警卫,并且在韩主席到来时见过面,还给韩主席敬了礼。但韩复榘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接着,每进来一个人,韩复榘就让他跪下,后来跪不下了,就站在礼堂的两边。
  人员到齐,韩复榘让王珊县长点名。王珊早已吓昏了头,所以只是按单位问人员到齐了没有。韩复榘突然从讲台上走下来抢过他的名册,两眼圆睁,说:“你识字吗?点名是这么点吗?”然后,韩复榘走上讲台,并没有点名,而是一声令下:“来呀!把跪着的和站在两边的,一律给我摘掉符号!”于是,如狼似虎的卫士们冲上去,把那些公务员的符号都给摘了下来。摘掉符号,就等于被开除公职,大家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而有几个因为迟到便没有进入会场的人,却保住了自己的饭碗。
  韩复榘训话:“你们都是干什么的?天天吃的饱饱的,光养猪油啦!”训话完毕,他又自言自语地说:“还得找个县长。”看了看没有迟到的财政科长丁世恭,肥头大耳,很是富态,于是韩复榘走到丁世恭面前说:“好,你就当县长吧。”接着他又从人群里挑选了公安局长、民团副大队长等。视察工作,就这样在“整顿队伍,整顿作风”中圆满结束。
   (责编 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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