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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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乔东生,笔名安宜生。退伍军人、退休村干、村医,安庆市作协会员。自本世纪初开始练习写作,后陆续有散文、小说刊载于国内某些报刊杂志。近年亦有文字频见于网络(微刊)平台。
  阳春三月,天气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金黄的油菜花,在田间热热闹闹地生长着、绽开着,一点、一朵、一串、一片,前后相连,左右相偎,一阵微风吹过,便有规律地摇曳摆动,仿佛在跳舞。
  唐叔爷像往年一样,走在地边的小道上,大片的油菜花从他腰间向四方延伸,黄橙橙的金色映在他那张爬满皱纹的脸上,一些高大的油菜株还不时挡住了视线,叔爷的头只能在油菜花之间时隐时现,衣上已不知不觉留下一抹淡黄的花粉。
  叔爷眯着眼,盯住一株油菜花仔细端详,发现那金黄中还带有一丝淡白,透出一沫浅绿,片片花瓣薄得有几分透明,透出几许晶莹。油菜花开有早有迟,在同一株油菜上,能看到各种花开的形态,有的含羞待放,黄绿的花苞鲜嫩可爱;有的似绽未放,像害羞的小姑娘露出一点笑容;有的刚刚绽放,几只小蜜蜂就迫不及待地在它面前跳起舞来,正忙着帮它们授粉。
  田埂地头的那几间土坯房周围,间隔地栽种着些桃树,桃花还没有盛开,只见那枝丫处,已经露出几粒含苞待放的花蕾。待到桃花盛开的时候,油菜花也完成了使命,在凋谢的同时,伸出结实饱满的油菜角。此时的唐叔爷干活累了,便会在田埂的桃花下,观赏那番桃花粉红的景象。
  在油菜花开的时节,小麦也开始灌浆。这些日子里,唐叔爷像年轻时对待老婆怀上了孩子那样,绕着整片的菜籽地和麦田转来转去。从麦苗上刚刚隆起的小苞苞的青绿,到鼓涨冒出带着毛刺的嫩穗,唐叔爷一一看在眼里喜在眉梢。风甜甜的,麦秆沉稳起来,像成熟的准母亲,吸吮着雨后春风给予的氧气,骄傲地摇着头随风扭摆。
  东边的太阳跳出了地平线,映红了大半个天空。叔爷咧着嘴对正在烧锅做早饭的老婆子说:“今天又是个大晴天!”俗话说,春天的雨小麦的病——尤其对正在扬花抽穗的麦子,最怕连阴雨。还好,这春夏之交的雨,“好雨知时节,润物细无声”,夜雨昼停。这风也是好风,悠悠地吹送。麦穗的苞皮薄如蝉衣,包裹的穗芒在嫩皮里,朦朦胧胧地——有一种破茧而出的萌动。叔爷笑眯眯地蹲下身来,东瞧瞧,西望望,脚踩在两垄间的小沟里,像踩在软软的海绵垫子上,感觉脚底下软绵绵的、说不出的舒服。
  仲春的油菜田、麦田里,有看不完的风景,晨风送来老伴喊吃早饭的声音。叔爷耳听着老婆子的叫嚷,却还是恋恋不舍地望着规划整齐的麦田发呆:沿江一带的早晨风不大,尤其是南风此时忽大忽小,只有到中午时分南风才够强劲,所以也有句谚语,“北风两头尖、南风腰里硬”,而此时微微南风涌动着麦秆,发出整齐的“哗哗”声,仿佛仪仗队在接受检阅。
  唐叔爷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朝着家的方向走。
  原本唐叔爷的祖籍并不在这个老洲上。
  其实唐家原先是江北湖边上的大户。兄弟几人中,老大开药材铺,在刚结束“淮海会战”的那年,因被“国军”查出通敌而遭杀了,丢下几岁大的儿子让老五给带着,老二专营木料行,老三做茶叶营生,老四则临街搞了个豆腐店。只是,在那个兵戈相见、动荡不安的年代里,兄弟几人觉得本地撑不下去,就靠着原始的资金积累,走出了江北,沿江各自东西。只有老五,也就是唐叔爷,天生木讷,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也对大生意不感兴趣。加之根本没有所谓的原始资金,更艰难的是夫妻俩还带了个老大的那个才几岁的儿子,一家四口,跟在年仅二十几岁的唐叔爷货郎挑子后面,漂泊到这个江边的洲上。
  侄子和他相差十三岁,自小就跟着五叔一家人,因为侄子自小就喊他“叔爷”,所以“唐叔爷”的名字也就在村里喊出习惯了,以至于没有人知道“唐叔爷”的真实姓名。
  听老人们说,这个叫做老洲的江边巨舟,是从一片“汪洋大海”里长出来的,东边毗邻隔河相望,就是宜城古城,古城有个朝洲这边开的城门,叫“老洲门”,于是“老洲”便成为这个洲的正名。而其背(北)面有条皖河,正是这条皖河,成了“老洲”人赖以生存的生命河。
  这片三面环水的“在河之洲”,北依皖河,南临长江,由一座皖河大桥连接宜城城区,就像一颗璀璨的绿宝石,镶嵌在长江与皖河交接点上。正是因为这独特的区位优势,自打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开始,本地的农民逐渐都“农转非”了——有的“买户口”进城;有的日夜兼程跑新建的集镇摆摊设点;有的则成了集镇上民企的上班族。渐渐地,被老一辈村民视为“命根子”的土地失去了守望者,终年抛荒了。
  村子里居住了几十年的邻居,大多都“农村包围城市”去了,唐叔爷家耕地周围,也渐渐被疯长的野草灌木包围,但叔爷家那几亩地,也愈发在成片的荒地中格外“扎眼”——四季青绿、金黄交替,穗果累累。
  叔爷没念过几年书,更没什么宏伟壮志,他的梦想,自从来到“老洲”,放下了那副货郎挑子之后,便都深埋在“老洲”这片土地里。叔爷那双坚定而稳重的脚,自踏上这片从陌生到依恋再到坚守着的土地上,就被长久地固定下来,始终没挪半步。尽管,年轻人一拨接一拨地飞出“老洲”,去了做城市的候鸟,但倔强的叔爷,早闻惯了这片泥土的芳香,如同熟知自己老婆的体味。他开始承包隔壁邻居抛荒的“包产地”,因为抛荒的地越来越多,但叔爷却不嫌多出这几十亩土地——“土地出黄金呢!”——叔爷坚信。唐叔爷成功地将几块零散的承包地规划成片,而邻居们呢也很乐意——谁也不想让自家的耕地永远地抛荒啊。
  于是,叔爷连年在这片被先人们称之为“丰字号”的田野上,任凭四季风自由地在田間地头吹荡,闲暇时看看蓝天上的白云投下的片片云影。他用守望着秋后收获的耐心,闻着每一寸土地散发出的气味,聆听着庄稼拔节的呼吸,欣赏着棉花吐絮时的美景。他甚至为了方便省时,干脆搬出了自家的老宅,在地头附近筑起了几间土坯房,其中一间土坯房摆满了各种农具,而厨房卧房则安排在东西各一间。门前秸秆堆积如山,都是收割的庄稼的副产品。房子四周栽了些桃树,他说,五月天农忙顾不上吃饭,就在桃树下歇息的时候摘几个,既填了肚子又解渴。   唐叔爷应该有七十多岁了吧,但干活起来还有一股牛劲。挑起沉重的麦捆,那身子还是像当年挑货郎担那样笔挺,脚步依然沉稳地跳着,手上的老茧往桌子上一抹会留下十个划痕,那双手一搓,一锄子一钉耙砸向土地,周围几尺都震得开裂。而那支陪伴了几十年、被磨出金黄色的竹竿旱烟枪,也成了叔爷的宝贝疙瘩,在干活弯腰太乏力、尤其肚子唱空城计的时候,从跨腰间的裤带上摘下那伙计,用野麻秆点燃起烟袋窝里的黄烟丝,“吧嗒吧嗒”地使劲抽上几口。呛咳的声音虽吓飞了树上瞌睡的鸟儿,但却使他身上那股精气神又迅速地提了起来。
  这些年成了种植大户的唐叔爷,日子过得确实日渐殷实起来。
  不过,在大约五年前的秋收時节,老洲的田野里来了几个开着庞然大物的外地人,着实让叔爷在惊恐中长了见识。只见那铁疙瘩“轰隆隆”地,像电视里播放的一辆辆重型坦克,碾压着田地,吓得叔爷那头正在拉犁的老牛拽断了额绳,奋蹄而逃。而最让唐叔爷不解的是,外地人承包的地里,干旱得快飞起沙尘了还不灌溉,而一旦浇灌后,你就看见那些庄稼苗儿,一个劲“嗖嗖”往上蹿,长出的青纱帐涨得密不透风。
  叔爷见此可就真傻了眼!
  自打那时开始,叔爷的身子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睡得像牛一样香了,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被子被单都被卷成了麻花。那外地人收割机的轰鸣声,仿佛地雷的爆炸,而那机器里的“镰刀”,则更似一把把利刃,不断地割断了他守望多年的梦。还有,那些承包商望着他的微笑,就像麻将场上赢家拿输家钱时那般骄傲得意,而那种眼神,似乎在嘲笑着叔爷的守旧和无奈。
  就是那田里跑的铁疙瘩,让叔爷害起了想思病!
  直到第二年秋后的一个晚上,唐叔爷叩开老宅的门,叫醒了正在酣睡的老婆子,老夫妻俩一起给堂屋香龛里的“祖宗”上过香后,便在这居住了大半辈子的屋子里,商量着一件大事。
  叔爷做了他这一生极不情愿做的一件蠢事,他将半生精力换来的老宅给卖了!尽管儿子唐勇一家已经在镇上置房安家,侄子也因仕途发展而远离“老洲”,这老宅自然就属于老爷子的私有房产了,但依据传统的习俗,一般人家是不会轻易动祖屋的!但是,叔爷管不了这些——“先卖了再说,等有钱再赎回来!”
  他将卖老宅的钱置办了行耕机、小型收割机、微型潜水泵、汽油喷雾机……有人劝说叔爷,花这么大成本买农具值吗?还摆弄得动吗?再说这么大年岁也该享点清福了啊。但叔爷心里清楚,如果还是按照原先“捣牛屁眼”的样儿,怕是跟不上现在耕地做庄稼的趟儿了,除非你选择放弃。但唐叔爷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其实,那成片成片的沙夹土般“狗屎泥”土地,一直就躺他心里,他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
  他把在镇上外地人服装厂里搞机械修理的儿子叫回家,准确地说,是他地头的土坯房。他跟儿子谈心:“勇儿啊,我看你们老板的服装厂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干脆回家跟我种地吧!”唐勇心想,老爷子你什么时候学会算命了?你怎么知道人家服装厂要面临倒闭?其实这也不算是叔爷算出来的,叔爷老早就从镇上开服装店的生意人那儿打听到,那“衣无十倍不出门”里有套套,知道现在只有做服装的生意人赚钱,而制衣服的“企业家”则不好混,弄不好得赔钱!
  好在唐勇从小就听话,也和叔爷一个样,虽近五十岁了,还像是个忠厚老实的后生。他稍作犹豫,虽舍不得数十年搞机械维修的职业,但还是听从了老爷子的吩咐。随后不久,他便跳槽去学农具驾驶了。
  虽然原始农具被先进的机械农具所替代,虽然备耕的资金也不像前些年那么拮据,但那头跟随他十几年、像个贴身保镖一样的老牛,却从此永远“失业”了。
  早晨起来,叔爷照例抱一捆牛草去牛栏,老牛抬起头来对他“哞哞”地叫几声,他习惯地蹲在一边,看老牛有滋有味地咀嚼出草汁来,咽下一次次漫上来的口水,仿佛他自已也在吃着新鲜美味的佳肴。
  终于,在一个傍晚,一个牛贩子进了牛棚。
  老牛正在吃一顿它一生最丰盛的晚餐——大捆新鲜的老牛拽和玉米青稞。叔爷眼睛有些湿润地看了一眼老牛,就在那一刻,老牛也抬起一双有些湿润的眼望着他。也许,老牛和叔爷都在回忆着他们的过往:从搬到老洲的那天起,叔爷也当过一个时期的大龄“牧童”。皖河的河滩是个天然的牧场,在牛背上,他学会了“牧童遥指杏花村”的句子;在牛背上,他学会了泅水,可以在河两岸来去任自由;在牛背上,有黎明中洒下的晨露,还有驮回家的月亮……
  陪伴了大半生的老牛走了,他忍着泪,送了老牛一程。
  又是一年的秋收时节,唐叔爷耕种的田地又扩张了不少。收割机从大肚子里吐出一波波“金色波浪”,叔爷像小孩子看新鲜,一路跟着小跑。收割机日夜抢收割。夜里,他枕着收割机那巨大的轰鸣声入睡,好梦连连。梦里,他新添的一块旱地里,一垄垄喜人的玉米青稞让他笑醒了;棉田里的棉花开得像朵朵白云;深埋在土里的山芋涨出个娃娃的“红兜兜”;成熟的玉米棒像醉汉般咧开了嘴……接着,铧犁又翻开收割后的土地,将落在地里的秸秆枝叶、根茎统统深埋,整片黑灰色的泥土便进入了冬眠……
  这是一个让唐家举家欢乐的丰收年。虽收入不能和办工厂那样相比,但唐叔爷觉得很充实。这年冬天的一个傍晚,夕阳如辉,村子也在前不久被修饰一新,成为老洲上为数不多的一个新农村,而且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荷叶墩”。唐叔爷难得一回清闲,在村里的水泥路上溜达,他一边溜达,一边高兴地、不停地和照面的乡邻熟人打着招呼。
  走到老宅处,他多望了老宅几眼。
  老宅、祖宗、土地、祖业……
  此时的叔爷想起一句俗话,“千年土地八百主。”他也深知,自己即便做了“地主”,也只能管自己这一代,后生们,包括自己的儿子,能不能踩着上辈的脚步,可就说不好了……
  年味愈浓,乡下人祭祀的时候到了。唐叔爷携一家人,虔诚地跪在承包地旁新修的一尊土地庙前,朝天地祭拜:祈求田边的厂家早日治污,污沟变清渠;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祈求老菩萨保佑他全家平安;祈求不久的将来,村子里那些幢幢小“别墅”中,就有一栋是自家的——叔爷得把老祖宗牌位给安顿好,让老祖宗也来分享分享晚辈们的丰收喜悦。
  叔爷也更期待着勇儿的儿子、也就是叔爷的孙子,能早日成亲,再生个壮小子——那也该是老唐家四世同堂了!
  夕阳,映红了空旷的田野。逆光中,显出唐叔爷对天、对地叩拜的身影,那影子,像一头孤独的、弓背前倾的老牛。
  责任编辑/文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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