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红字》浪漫主义主题的历史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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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 小说《红字》是美国浪漫主义作家纳撒尼尔·霍桑的代表作之一。作为霍桑的重要杰作,这部小说深刻地体现了作家独特的写作能力,并将这种独创的写作艺术体现得淋漓尽致。小说以十七世纪清教徒时期的波士顿为背景,深刻的多元主题以及丰富的中心思想,体现了霍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对于这部多元主题的经典小说,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独立分析,都无法完全充分地展现出鲜红字母的意义,但是同样,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解读,《红字》无疑是美国浪漫主义厚重的杰作,而作者霍桑是一位伟大的浪漫主义大师。
  关键词:《红字》 纳撒尼尔·霍桑 浪漫主义 清教徒 清教主义 孤独与异化
  美国浪漫主义具有强烈的主观色彩,追求主观意识,忽略客观模仿。美国浪漫主义时期是美国文学史上最重要的时期之一。在美国政治独立、经济繁荣等多种因素的作用下,美国浪漫主义得到了快速发展。在追求民主和政治平等的环境下,清教主义作为一种文化遗产,以及清教徒对美国浪漫主义形成了十分突出的影响,清教主义为文学创作提供了道德原则。在小说《红字》中,霍桑将一些主观思想和浪漫主义特征相结合,精心的选择和设置揭示了真实的内心,通过对个体的异化,进一步探索和思考自我,在虚与实之间相互转换,并赋予了故事一种神秘的力量。《红字》是霍桑的代表作,这部作品涵盖了霍桑创作所特有的元素,文学界对其研究角度十分广泛,本文重点分析小说《红字》具有代表性特征的浪漫主义主题,以期能够有助于深化小说作者对文学所做出的巨大贡献。
  一 对清教社会的批判
  清教主义从英国社会的卑微地位逐渐发展到崇高的行列,清教徒不受任何条件限制,有受过教育的也有文盲,有穷人也有富人,他们由于不同的原因而来到美国,但是他们之间有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那就是他们有着高度的宗教意识和道德原则,他们对生活要求十分严格。清教徒接受宿命论和原罪,通过有限的赎罪来接受上帝的恩典。清教徒的行为和信仰形成了清教主义,清教主义对美国文学有着重要的影响。由于霍桑受到祖先的影响,他有着强烈的罪恶感,因此在小说《红字》中批判了清教徒的生活哲学,进一步思考善恶、原罪、腐化与救赎,通过清教时期的背景和人物描写,对比了清教徒的正反面。
  1 霍桑的罪恶观
  霍桑的祖先曾是清教社会中的权威人物,他们传达着“虔诚”、“禁欲”、“诚实”与“节俭”的思想,给予了当时的拓荒者强大的信念依据,同时也陶染着清教徒的思想和行为。霍桑是清教徒后裔,不仅与清教主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也深受清教的罪恶影响。霍桑的祖先之一威廉·霍桑是一名军人、法官和议员,也是教会的统治者,他集所有清教徒特质于一身,无论善与恶,他当众斥逐抽打过教友派的妇女;约翰·霍桑是一位审判官,他继承了威廉·霍桑的“迫害精神”,由于他的裁决使得数位女巫死在了绞架之上,她们的血成为祖先留给霍桑的污点。由于这些缘故,霍桑创作了小说《红字》,目的之一就是期望替祖先蒙受耻辱,祈祷能够洗刷掉这些污点,破除对他们的咒骂。在霍桑的生活中充满了罪恶感,并且认为他们后代的衰败与祖先的罪恶有着直接的关系。
  在小说《红字》中,霍桑阐释了对罪恶的态度不同会导致不同的结果。一方面,当罪恶被公开承认了,那么罪恶也会随之淡化,甚至是被洗刷干净,清教徒相信公开忏悔是净化人灵魂的一种手段。小说女主人公海斯特身上所佩戴的红字“A”就是一个典范,它被认为是公开的忏悔,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不再记得她的过去,而是将字母“A”视为一种“干练”的标志,然而海斯特本身在这个转变的过程中,由于她的罪受到了本质上的惩罚。另一方面,如果在悔恨中将内疚隐藏,尽管成功了,但还是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小说中的丁梅斯代尔经常会将手捂在胸膛,他日益忧心忡忡,郁郁寡欢,他的内心是一个充满烦恼与忧郁的痛苦世界,他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罪行,那个充满耻辱的红字对于他而言就是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作品。两个人所受到的惩罚皆因曾经的罪。霍桑通过对个人之间的关系描写来反映出清教社会中紧张的关系,深邃的思想形成了霍桑独特的浪漫主义叙事特征,小说的清教时期的背景鲜明地反映出作者对清教社会的态度。
  2 清教徒的正反面对比
  基于清教徒背景、风格和价值,霍桑将小说中的人物发展为两种,即正直的清教徒及黑暗的清教徒。正直的清教徒以爱、宽容和热情来感受大自然,而黑暗的清教徒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但是两者同样受到道德原则的限制。小说女主人公海斯特是霍桑笔下正直的清教徒,齐灵渥斯虽然不是清教徒,但是他却是波士顿市民中道德最为恶劣的代表。
  首先,霍桑将小说的开头部分安排为正直的清教徒与黑暗的清教徒在监狱的大门前。监狱是当时道德合理限制文明社会强加的严厉惩罚。一群“不客气”的人把道路围得水泄不通,海斯特从监狱艰难地走到市场,严谨的清教观点体现在这些并不友好的市民态度中,从而监狱的形象扩展到了人类的领域。对于抱着孩子的海斯特,再恶劣的市民也应该给这个温柔的女子让出一条道路,严厉的目光足以让海斯特承受着剧烈的痛苦。然而海斯特却以安详的举止,稳健地从市场走到了刑台前,旁边一丛盛开的野玫瑰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的安排使清教徒之间的正直与黑暗形成对立,更确切地说,霍桑赋予了海斯特真正清教徒的象征。在整个故事中,海斯特始终保持沉默,心甘情愿接受人们对她的指责,但是她重视她的爱情,用自己的能力来保护珠儿。她愿意帮助那些贫苦的穷人,从不抱怨。她在获得自由之后再次回到那个让她遭受不幸的小屋,一直到老,并且死在那里。海斯特是精神之爱。
  同样,齐灵渥斯象征着监狱和黑暗的清教徒,浪漫的反面人物。他的两个肩膀不一般高,在时间的流逝中,齐灵渥斯的外貌也被丑化。他变得更加丑陋、黑暗,甚至到了畸形的程度,他从一开始多才善良的医生变成了一个魔鬼般的复仇者,幻化成为一个黑暗的清教徒。在他与丁梅斯代尔关于罪与忏悔的对话中,他巧妙地提到了丁梅斯代尔的拘束以及自己的价值所在,是一种潜在的罪恶。在小说中,丁梅斯代尔对海斯特提到,那个老男人的复仇比我的罪过更加丑陋,他谋杀了一个圣洁的心灵。齐灵渥斯被霍桑赋予了苛刻、狭隘的象征,是黑暗的清教徒,在清教徒的正反面冲突中,霍桑将丁梅斯代尔刻画成为两者的结合体。作为牧师的他无法承认与海斯特的爱情,但是最后终于完成了道德的净化与灵魂的升华。霍桑一方面提倡人们以自我忏悔和善行来洗刷所犯下的罪行,一方面也对清教社会对人们思想的禁锢予以批判。   二 人物灵魂的孤独与异化
  从表面上来看,霍桑在小说《红字》中描写和批判了清教社会,但是从本质上讲,他意图揭示当时的社会生活,尤其是在异化与孤独方面。十八世纪初到十九世纪,几千万的人离开了欧洲来到美国,他们在大城市定居,在工厂、矿山工作,摆在他们面前的是种种困难,他们认为自己是新社会的局外人和陌生人,许多移民都在生活中被异化,脱离了自我。在小说中,霍桑将深刻的孤独与异化思想表现得淋漓尽致,揭示了当时社会个体之间的冲突。霍桑深受家庭影响,四岁时父亲离世,母亲与社会脱节,孤独与隔离感充斥在霍桑的周围,致使霍桑的感情被封闭。霍桑在海关验船师的职务被解聘,他努力想找回原来的工作却以失败告终,这被认为是一个孤独的、始终无法融入欧洲精神。霍桑孤立的个人生活和他所处社会的时代背景使他感到在社会和个体的异化和孤独。因此,霍桑在小说中通过主要人物的异化来影射出社会现实。
  1 海斯特·白兰
  在小说的开头部分,作者就将海斯特置于孤独的环境中。“当她出现在脚手架上的时候,海斯特不再觉得自己是社会的一部分”,人们无情的谩骂和轻蔑,加深了她孤独的感觉。而红字A是对她灵魂另一种独特的折磨,它就如同是一双熟悉的眼睛,让海斯特不断审视着自己的痛苦。对于海斯特而言,波士顿是一个远离父母的地方,在这里她感觉到自己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遭受着孤独的折磨,她被驱逐,生活在痛苦之中。海斯特被社会疏远,而且被罪恶的自我意识疏远,偏僻的小屋成为她寂寞的栖居,粗糙的衣服覆盖了她所有女性的特质。但是她让自己的生活充满激情,充满爱,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来创造属于自己的内心世界,安静地、优雅地享受其中。
  2 亚瑟·丁梅斯代尔
  海斯特作为一个女人能够勇敢地公开承认她的罪孽和异化的面孔,而丁梅斯代尔却将自己的罪行隐藏起来,他不敢与海斯特一起承担耻辱,身为牧师的他视自己的荣誉和地位如珍宝,并且在清教徒看来,通奸罪必须要受到惩罚,甚至是被判处死刑。在丁梅斯代尔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如果他公开承认了通奸罪,不仅会失去地位,而且生命还会受到威胁。在他的虚伪与懦弱之下,心爱的女人和女儿被置于一个黑暗的世界中。他受到良心的谴责,以禁食、鞭打来折磨自己,他只有在镜子中才能勇敢地对上帝说出他的罪行,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伪君子。在森林中,海斯特计划与丁梅斯代尔逃出波士顿,但是他知道唯有上帝才能帮助他完成救赎,他在宣教时一次又一次地说自己是一个罪人。在犯罪和痛苦的挣扎中,他深切地同情其他罪人,终于在神的指引下走向刑台,完成了自我救赎。
  3 罗杰·齐灵渥斯
  齐灵渥斯的异化首先来自于他错误的婚姻。在欧洲,他是一个认真、博学的知识分子,生活平静、安逸。但是正是这种安静的生活使他的妻子海斯特的激情无法释放。齐灵渥斯身材矮小,满脸皱纹,显然,他与海斯特美丽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老男人与青春、丑与美、木讷与激情。齐灵渥斯本是一个受害者,但是他却将自己置于恐怖的复仇中,他使丁梅斯代尔更加的痛苦,成为真正的复仇魔鬼。而在丁梅斯代尔说出真相、选择死亡后,由于失去了复仇的对象,他也永远地倒下了。
  4 珠儿
  珠儿的世界完全取决于海斯特的处境,由于母亲的关系,她常常受到人们的嘲笑,感到无助与孤独。但是,尽管她是罪恶的果实,霍桑却给予了她鸟儿一般的快乐,充满了活力。作者浓墨重彩地描写了珠儿的生活,使其具有极其鲜明的象征意义。珠儿如同人间的天使,可爱的精灵,甚至在她的身上散发着超然物外的能力,她与森林中的小动物为伴,与大自然交流,反映了珠儿对人类的异化。珠儿幸福的未来,是霍桑对自由、美好的向往,对阴暗、残酷的清教徒的愤恨。
  三 结语
  作为清教徒的后裔,祖先对霍桑影响十分深远,也致使霍桑对故土的情感十分浓郁。在小说《红字》的结尾部分,霍桑赋予红字A以美德的象征,主人公海斯特时刻将红字A戴在身上,不再认为它是一种耻辱的标志。海斯特的努力不仅使丁梅斯代尔获得了救赎,而且还感化了当时黑暗的社会。人们不再轻蔑海斯特,而是送去欣赏的目光。这正是霍桑对个性的呐喊、个体的召唤,也是对邪恶的揭示、对罪恶的直面。在霍桑的笔下,罪恶是一条纽带,它将人们相互缠绕,让人们共同面对命运。
  参考文献:
  [1] 李燕:《霍桑〈红字〉的浪漫主义艺术特征探析》,《齐鲁师范学院学报》,2014年第6期。
  [2] 王俊英:《霍桑的浪漫主义创作理念及其写作特征》,《语文建设》,2014年第29期。
  [3] 杨金才、王育平:《新中国60年霍桑研究考察与分析》,《学海》,2011年第6期。
  [4] 章陶:《美国小说〈红字〉中红字A的象征及人物评说》,《名作欣赏》,2012年第35期。
  (隋雨,唐山学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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